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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天降餡餅

  “你好!我是律師,我姓阮。”


  著,他從公文包裏抽出了一張名片遞給田甜。


  她接過一看,原來是阮軒逸律師。


  於是,她忙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一臉燦爛笑的道:“阮律師,請進!”


  田甜把阮律師帶到石桌旁坐下,:“你等等,我去燒開水。”


  “欸!不用,不用!我馬上就走,你先坐下。”他完,指了指對麵的石凳子。


  “連茶水都不喝。這怎麽好意思?”


  她有些不忍。


  田甜坐下,可心裏卻打著無數個問號。


  這時,律師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笑眯眯的:“此刻,你心裏肯定特別疑惑。心想,我怎麽知道你的大名並且能找到這裏?我又因何事而來,誰叫我來的?等等。”


  肚子裏隱藏的那點心思被人看穿了,終究是有些難堪的。田甜雖嘴角微揚卻低下頭拘謹不安的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手背。


  “坦白的告訴你吧。我是張老伯的律師。”他一邊從公文包裏拿文件,一邊。


  聽後,田甜更加糊塗了,趕忙據實相告道:“可是,你不知道嗎?老伯去世了。”


  “知道啊。就是因為他老人家過世了,我才來找你的。”這話時,阮律師是那麽的從容不迫,臉上毫無驚異的神情。


  田甜就更加好奇了,她禁不住仰著臉伸長脖子瞪大眼睛正襟危坐的期待著揭曉答案。


  “沈女士,請你看看這個吧!”著,他從手裏厚厚的文件中取出一張遞給她。


  她疑惑的接過來,低頭一看,見上麵豁然有個醒目的又粗又黑的標題——《遺贈協議》。


  她心裏一驚,困惑的抬頭瞄了對麵的阮律師一眼隻見,阮律師依然微笑著示意她繼續往下看。


  田甜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阮律師,今是愚人節嗎?”


  “不是。愚人節早過了。”見她一臉錯愕的表情,律師哈哈大笑道。


  “那,這是何意?” 她百思不解。


  “這上麵不是寫了嗎?老伯感恩你多年來對他的悉心照料,所以,決定把房產等一切財產都贈送給你。”


  “贈給我?” 田甜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一般,她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呆若木雞的坐在那。


  一會兒,她又喃喃的:“可是,這麽多年以來,老伯從來沒在我麵前呀。”


  “怎麽,你還不相信?這上麵不是有他的簽名和私章嗎?”


  “可是······”


  “你仔細看看,這個字,是老人寫的嗎?”


  “這個的確沒問題,可我······不,不。不要,我不要!”不料,田甜竟斷然拒絕,把文件推給了律師,”


  “不要?可是,為什麽?”阮律師不禁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人家可是削尖腦袋搶都沒地搶?你倒好,送上門都還往外推。”


  “可是,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你有什麽苦衷?”


  “可是,這樣一來,別人會以為我善待老伯是有目的,有動機的,是處心積慮的想占有老伯的財產。到時,我就跳入黃河都洗不清了。”


  “哎!你管那麽多幹嘛?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愛什麽就什麽。你理會那些幹什麽?”


  “可是,人言可畏。不是嗎?”


  “無論一個多麽高尚和完美的人都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尊敬他喜歡他的。你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完,律師搖搖頭苦笑道。


  “要不,我把它給捐了吧?”


  “捐了?我你傻不傻?你看看,這個院子加上那棟兩層樓房,少也有三百多個平方。三百多個平方啊,按現在的房價,它價值三百五十萬人民幣。你打工打一輩子甚至十輩子也賺不到這些錢。跟你吧。更何況,將來還有升值的空間。這可是深圳,是特區,不是旮旯偏僻的窮鄉僻壤。還不要?這樣吧。你不要就給我。”


  阮律師完,又朗朗的大笑起來。


  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女人有如此真而荒謬的想法。


  聽了他的話,田甜似乎若有所思。


  正在這時,忽然,外麵響起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


  田甜抬起頭一看,見門外站著兩個身穿藏青色製服的一男一女。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她向阮律師略表歉意道。


  “你們好!請問,找誰?”眨眼間,她便跑著來到院門口。


  “找沈田甜女士。”那個女的開口道。


  “哦。我就是。”


  “女士,你好!我們是公證處的。”


  “好的。進來吧!”


  於是,田甜把他們引領過來。


  律師扭頭見是他們倆,忙站起身招呼。看來,他們彼此相識。


  一會兒,那個女的明了來意。


  原來,他們也是受張老伯的委托而來的。


  於是,田甜請他們坐下。


  坐定後,他們和律師寒暄了幾句。原來他們是相互約好今日來訪的。


  一會兒,那個較年輕的男公證人,從文件夾裏抽出一張紙,遞給田甜道:“這是公證書。請你看一看!”


  她接過來疾速瀏覽了一遍。


  接著,那個男青年又把一盒磁帶推到了她的麵前。


  田甜怔怔地盯著這些東西,不知所以,完全蒙了。


  “這是前年夏,老伯托付我們公證的。”那個女的輕啟朱唇道。


  然後,她又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微型錄放機,並熟練的把那盒磁帶放進去,接著,按下一個凸起的按鈕。


  頓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裏麵飄了出來。


  是的,是老伯。


  田甜禁不住激動的在心底呐喊著。


  “田甜,好閨女,謝謝你!

  “謝謝你這麽多年以來盡心盡力的幫我料理家務,還常陪我去醫院看病!每當我病了,又無怨無悔的侍候我!


  “對了,那次,假如不是你及時把我送到醫院,也許,我早就見閻王爺了。


  “謝謝!

  “自從你我毗鄰而居後,我就不再孤獨寂寞,不再感到淒涼酸楚。我的心情也一好了起來。


  “不可否認,這幾年,有了你無微不至的關照下,我的晚年生活很幸福,很快樂。


  “我一個將死之人,無以回報,心裏很是對不住。所以,你若能在我百年後,料理我的後事,我名下的房產等一切財產都送給你,希望不要推脫。


  “我就是怕你不接受,所以,平時不跟你提及此事。


  “但是,現在,你千萬千萬不要拒絕,我懇請你務必收下。這樣,我會好受些。


  “這不是一所空蕩蕩的房子,這是一個老人的心!


  “謝謝!由衷感謝!”


  聽著老人那清晰而真切的叮嚀和囑托,田甜不禁潸然淚下。


  她做夢也沒想到,老人曾經那麽用心良苦地安排了這一切。


  律師:“我們今來,是要陪同你去房管局辦理過戶手續。”


  “好。謝謝!”田甜感激不盡。


  “不過,你要帶好你自己的身份證,戶口簿及張大伯的死亡證明及房產證。”律師提醒道。


  “房產證?可我沒有啊。”她一臉犯難。


  “你肯定沒有啊,因為,它在張大伯的手裏保管著。你去他房間看看吧?”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好的。我去找找。”


  著,田甜站起身,徑直奔向一樓張大伯曾經住過的房間。


  她環顧了房間的四周,心想,應該從帶鎖的櫥櫃箱子找起。因為,房產,畢竟是大伯最寶貴的財產,一定心翼翼珍藏著。


  於是,她從堂屋找出一塊磚頭,先從一個最大的箱子下手。


  可是,遺憾的是,她怎麽弄都搞不開。


  “你搞什麽,弄得‘乒乒乓乓’響?”


  正當她氣餒時,門外傳來了律師的話聲。


  田甜扭頭朝正舉步走進來的律師勉強的苦笑:“吵到你了?唉呀,撬不開!”


  隨即,她又開始埋頭敲了起來。


  “欸!一看你就是沒撬過鎖的。我跟你,這鎖不是這樣捶!你這樣搞到黑都搞不開。最好找一個扳手或鐵錘來。”


  完,他就在房間四處搜尋起來。


  終於,在床底下的一個木箱裏找到了一個已然鏽跡斑斑的一把木柄錘子。


  奇怪?律師輕輕一敲,三下兩下後,鎖頭臂“啪”的一聲就開了。


  “哇!你太厲害了!”田甜不由欣喜的讚歎道。


  打開箱子,隻見,裏麵整齊的擺放著照片,信件和有關攝影技術的雜誌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可是,盡管她翻個底兒掉,全程瞪大眼睛,也沒有看見‘房產證’啊。


  她不禁有些失落和懊惱。


  見尋找未果,律師索性把全部有鎖的箱子都一一撬開,並幫著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可是,沒有,全沒有。


  這就怪了?


  田甜不甘心地再次細細環視著這屋中可能存放的地方。


  突然,她看見高高的衣櫃頂上,隱隱約約有一個方形的東西被一塊紅布蓋住了。


  於是,她趕忙搬來一般椅子,站了上去。可是,不夠高。


  這時,阮律師自告奮勇的叫她下來,自己上去。


  高高站在椅子上的他伸手欲掀開上麵的布,可剛剛碰了一個角,厚厚的灰塵就劈劈啪啪的往下落,直接撲向他的眼睛和鼻孔,他本能的閉上雙眼,低下頭,就連站在下麵的田甜也未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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