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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心驚膽戰

  一會兒,護士端著個托盤腳步匆匆的走進了病房,高聲“八床打點滴”。


  這是個非常年輕的護士,頂多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皮膚白皙,個子巧,有點家碧玉的風範。


  隻見,她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一手托著嘉盈的腳一手輕輕地拍打著腳背,原本沉睡中的孩子,突然,被拍醒了。


  於是,她使勁蹬著雙腿。


  護士吩咐幫忙按住孩子的腿,蔣先生便照著。


  當尖尖的針頭紮進皮膚時,嘉盈哇的大哭起來,可見,確實被紮疼了。


  也許,是母性使然,田甜的嗓子眼似乎堵了般難受。


  她連忙哄著痛苦不堪的孩子:“寶寶乖!馬上就好!馬上就好了!”


  可是,不知是孩子太了,血管太細,還是護士的技術堪憂,她一遍遍的紮,紮了半,都沒有紮中。


  見孩子如此遭罪,蔣先生強壓著心中噌噌往上竄的怒火,埋怨道:“怎麽回事?”


  早已被急得滿臉通紅的護士辯解道:“沒辦法,孩的血管實在難找,太細了!”


  看著護士拿著托盤離去的背影,蔣先生頗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仍痛哭流涕的嘉盈,田甜不禁有些擔憂的低聲道:“這人的技術行不行額?”


  “哎——”聞言,蔣先生禁不住長歎一聲。


  田甜把嘉盈抱在懷裏並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肩膀,慢慢的,她居然睡了。不過,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孩子的背部依然燙極了。


  也許,實在太累了,也許,正是好睡覺的淩晨時分,不一會兒,蔣先生也靠在床頭睡著了。


  可是,不多久,田甜卻發現了異樣,感覺嘉盈那隻打了針的腳背似乎比另一隻要腫大不少,她艱難的騰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摁了摁,發現立即凹陷下去一個坑。


  奇怪?

  田甜想要請護士來看個究竟,可是,此刻,護士在外麵的護士站,環顧病房四周,別的人都睡下了,這時,她隻好把目光落在了蔣先生身上。


  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實話,田甜真的不忍吵醒他。然而,她轉念一想,還是嘉盈的病更重要。


  於是,便故意壓低聲音叫了叫蔣先生,可是,叫喚了一遍又一遍,他依然紋絲不動。


  田甜隻好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可畢竟是病房,自己又不敢大聲叫嚷。


  於是,田甜便伸手想扯一扯他的袖子,不料,太遠了,根本夠不著。無奈,隻好向前挪了挪身子。


  終於,蔣先生被吵醒後,他半眯著雙眼,一臉茫然的看著田甜:“怎麽了?”


  “先生,你看,嘉盈的腳是不是腫了?不知要不要緊?”田甜指著孩子的腳背道。


  聞言,蔣先生,立即起身,從床的那端繞過來,彎下腰仔細檢查,然後,喃喃自語道:“腫了,好像真的腫了。”


  於是,他便急忙跑去請護士。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蔣先生領著護士來了,不過,還是剛才那個護士。


  她彎腰觀察了一眼,胸有成竹的:“堵了。”


  “那該怎麽辦?”蔣先生焦急的問道。


  “哎,有什麽辦法呢?隻能換一個地方,重打了。”護士麵無表情機械的回答。


  於是,她果斷的拔掉針管,並把那個固定位置的紙盒取下扔進垃圾桶裏。


  又:“把孩放在床上躺著,孩子爸爸按住腦袋,你摁住雙手,一定要按穩額,不能讓她動來動去的!”


  看著護士那嚴肅的表情,不知為什麽田甜有些緊張。


  “幹嘛?”蔣先生不明所以的怯怯的問。


  “改在額頭上紮針。沒辦法,孩的血管細。”


  聽後,田甜和簡先生麵麵相覷,沒有話,也許,各自心裏都有一個大大的問號“這能行嗎”。


  看得出,他們倆都難免有一絲絲的擔憂和不安。


  奇怪?現在,幹嘛一到醫院就打點滴?七十年代的孩最多隻是打打屁股針,且那時的醫生能不打針就盡量不打。


  哎!如今,什麽都變了。


  於是,在護士的叮囑下,蔣先生幫忙按住嘉盈的頭部,田甜按住她的雙手。


  正當護士用一個刀片在幫孩剃著腦門上的頭發時,嘉盈醒了。


  或許,猛然發現活動受限及嚴重的不適,家夥哇的大哭起來。


  嘉盈盯著田甜,似乎在渴求“阿姨,不要,不要!這樣,我難受死了!”


  看著那雙滿是淚水又會話的眼睛,田甜的心禁不住顫了一下。


  差一點就想放棄了。


  可是,這時,護士卻警醒他們:“按住,按住,別心太軟了!千萬不能傷著孩子了!”


  嘉盈一邊雙腿亂蹬一邊撕心裂肺的哭著,眼淚汪汪的盯著田甜和自己的父親看,害得田甜都不忍直視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無情而殘忍的劊子手似的。


  於是,田甜無奈的把臉扭向另一邊,可淚水卻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不停的奔湧而出,沿著臉頰掉落在病床的涼席上。


  此時此刻,田甜鼻子酸酸的,喉嚨硬邦邦的,無法言語。


  忽然,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三個可憐的孩子,雨,雪,毛夏,不知他們還好不好?

  “好了!好了!喲!家夥哭得跟淚人似的!”不知過了多久,護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趣道。


  見弄好了,田甜和蔣先生連忙紛紛鬆開了手。


  田甜把孩子抱了起來,嘉盈昂起腦袋一邊哭泣一邊凝視著自己,似乎在控訴:阿姨,我好疼!

  也許是溫暖的懷抱和柔和的目光及輕緩的喃喃的細語給了家夥格外的舒適和安慰,漸漸的,嘉盈,轉為抽泣,後,聲音越來越,越來越,最後,竟然哽咽著睡著了。


  “哎!孩子遭罪了!”看著田甜懷中的女兒,蔣先生無比心疼的感慨道。


  “哎!誰不是呢?嘉盈太可憐了!這麽細皮嫩肉的,如剛剝了殼的雞蛋,卻偏偏被護士在腦門上給紮了一針。”


  著,田甜不由得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嘉盈那粉嫩的腦門上,隻見,橫七豎八的白膠布綁縛著那枚長長尖尖的針管。


  蔣先生拿一張紙輕輕的幫嘉盈擦去臉上的淚痕後,又禁不住仔仔細細的端詳起頭上的針頭來,見,藥水沿著彎彎曲曲透明的膠管一滴一滴慢慢的有規律地滴落,並緩緩的流進女兒的血管裏。


  這讓他多少有些欣慰。


  可是,猛然,他卻發現女兒的腦門上有個深深凹陷的大坑。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奇怪?這是怎麽啦?

  見狀,他急忙又起身去叫護士,可是,護士前來卻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什麽?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聽了護士那似乎完全推卸責任的回答,蔣先生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了,他鐵青著一張臉,歇斯底裏的吼叫著,“這樣,叫你們領導來!”


  也許,護士被蔣先生的惱怒給嚇壞了,隻見,她逃也似地快步留出了病房。


  不一會兒,一個又高又瘦戴著眼鏡的青年醫生跟著護士來到了,對著蔣先生道:“先生,我是今日的值班住院醫師,你有什麽事,可以與我溝通。”


  “看看,看看,我女兒被你們折騰成什麽樣了?剛剛,腳背腫得像一個大饅頭,現在,頭上又凹下去,告訴我,這是為什麽?”蔣先生憤憤不平的如機關槍指控著。


  聽後,那位醫生便來到孩子身邊低頭仔細檢查,然後,站起身對蔣先生:“先生,首先,我們醫護人員的失誤,讓你焦慮和不安了!在此,我向你道聲‘對不起’。不過,我要,請你放心!這個不礙事!先生,是這樣的,這個現象,極有可能,剛剛,護士,可能太用力了,給摁的!過不了多久,它應該能回彈回去的。你瞧,孩子現在很安靜,明她沒有因此不舒服。”


  可是,蔣先生看看熟睡的女兒,仍然有些擔心:“可,畢竟是在腦門上,萬一有後遺症怎麽辦?”


  “先生,你過慮了!這種情況,不會有後遺症的。”聽了蔣先生的顧慮,醫生有些忍俊不禁,“這樣吧。萬一有什麽事,你可以隨時到醫生辦公室叫我!好吧?”


  蔣先生見對方一臉誠懇的樣子,無奈,也隻好點點頭。


  “不過,你們偌大的醫院就沒有技術嫻熟業務精湛的護士嗎,非要弄一個實習生來服務孩?”顯然,蔣先生還是有些不爽。


  “先生,您的是。我一定向上麵反映。”青年醫生微笑道。“好吧。若沒有什麽事,我就回去咯?”


  蔣先生點點頭,以示認同。


  “若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呼叫我們。床頭上有按鈕,你按一下,我們值班室就會報警,收到情報後,我們就會立即過來的。”醫生著,還耐心的向蔣先生示範了一下。


  “好的。謝謝醫生!”田甜忍不住笑盈盈的致謝,感覺這位醫生還不賴,原先滿腹的憤懣也稍稍平複了。


  是啊,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誰非要為難誰,禍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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