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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快醒醒吧

  當阿鳳抬起頭把目光頭投向田甜時,竟然發現兩顆大大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悄然滑落。


  “天啊,你們看,田甜流淚了!田甜流淚了!”阿鳳不禁激動的大呼。


  旋即,歐陽鯤鵬和阿姨趕緊上前查看,還真是,隻見豆大的淚珠正徐徐流向耳朵旁。


  見狀,歐陽鯤鵬立即轉身向門外跑去,阿姨忙扯下床頭櫃上的紙巾幫田甜擦拭。


  “田甜,田甜,你是不是聽到我說話了?是不是聽到我給你讀信了?你是不是心裏什麽都明白?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田甜!”阿鳳搖晃著田甜的雙臂無比興奮的叫嚷著。


  不一會兒,歐陽鯤鵬帶著醫生急衝衝的來到田甜的病床前。


  當醫生給田甜做了一係列檢查後,對歐陽鯤鵬說:“現在,患者能流淚,隻能說明她已經有一定的意識,但也不是就說明她完全蘇醒了。不過,也許,很快了。加油!繼續多跟她聊聊她記憶深刻或特別感動的事情,爭取一鼓作氣把她喚醒。好,我們一起努力!希望我們同心協力創造奇跡!”


  聽了醫生那激奮人心的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在場的人都特別開心,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真是太好了,田甜也許就要醒來了!

  敢肯定幾乎所有人都這樣想。


  很快就快十點了,歐陽鯤鵬提出送阿鳳回廠。想到可能沒有公交了,聽著外麵鬼哭狼嚎般的北風,於是,阿鳳欣然點頭應允。


  從屋裏一走出來,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像刀子般劃過,特別疼。阿鳳不禁本能的縮了縮脖頸。不過,一鑽進車裏,就暖和多。它就像一所密閉的小房子。


  天空黑壓壓的,沒有璀璨的星星,也沒有月亮。幸虧是在燈火通明的大城市裏,如果是在貧窮偏僻的鄉村,這樣的冬夜將陰森森黑漆漆的讓人瘮得慌。


  很快,歐陽鯤鵬就駕車駛離了醫院。


  雖然車外的景物都迅速地不斷往後倒退著,可是,在明亮的路燈下,還是可以看見,街上幾乎沒有幾個人,顯得好冷清。


  也是,天那麽冷,誰願意沒事出來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田甜就要醒過來時,然而,卻事與願違。第二天,田甜還是沒醒來。


  阿鳳想找田甜的老鄉去醫院看看,可奇怪的是這些天沒有看見他。


  這天傍晚,阿鳳一走出廠門,就看見從外麵迎麵而來的田甜老鄉——阿聰。


  可阿鳳還來不及張口說話呢,他就搶先向阿鳳問話了:“誒,這些天,我一直在找田甜,怎麽沒看見她了?聽說,她沒在廠裏住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她現在在醫院呢!你去看看她吧!”


  “醫院?田甜她怎麽啦?”


  聞言,阿聰詫異極了,他圓瞪著疑惑的雙眼,神情分外緊張。


  “是的,她煤氣中毒了,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煤氣中毒?幾天了?”


  阿聰看上去特別的焦急。


  “有四五天了吧。我昨日去看她了。”


  “對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想找你,可沒碰到你呀!”


  “對不起,我這幾天是上夜班。”


  “她在哪個醫院?”


  “安康。”


  “田甜身邊沒有人陪護嗎?”


  “應該有吧,一個阿姨。”


  “阿姨?誰?”


  “我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護工?”


  “對了,田甜住院,你是怎麽知道的?”


  “一個叫歐陽鯤鵬的人寫信給我。”


  “歐陽鯤鵬?又是誰?”


  “我也不認得。”


  “呃。”


  阿聰不禁皺了皺眉,然後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好,我等下就去看看。”


  阿聰說著像一陣狂風般旋向男工公寓。


  不一會兒,換上西裝革履的他走出廠門。坐在顛簸不定的公交車上,阿聰的心裏也跟著忐忑不安起來,此外,他心裏揣著的還有一個又又一個的疑問。


  阿聰在一位護士的指引下,來到四樓最邊上的一個病房。見裏麵除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外,隻有一個著裝樸素的中年男人坐在床沿上看報紙。


  聽到阿聰“咚咚”的敲門聲,那個男的抬起了腦袋,疑惑地盯著站立在門口的阿聰。


  “叔叔,你好!請問沈田甜是在這個房間嗎?”


  “沈田甜?哦,那個女孩就是!”


  隻見,那位大叔好像突然想起來似的,然後,用手指了指隔壁的那個床道。


  “謝謝!”


  阿聰一邊道謝,一邊三步並作兩步走向田甜的病床。


  看看靜默得如石頭一般的田甜,阿聰簡直無法想象這就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可床頭掛著的“沈田甜,女,漢族,十九歲”的名牌,卻讓他不得不相信。


  阿聰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本能的往後倒退了兩步。


  “不,不!怎麽會這樣?她為什麽會這樣?”


  “田甜,田甜!沈田甜!”


  可是,任憑阿聰怎麽貼近田甜的耳朵呼喚,她就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猶如一尊雕塑一般。


  阿聰坐在床旁的椅子上,身子向前傾著,看著眼前的田甜,他刹那間心如刀絞。他咬了咬嘴唇,想盡力克製自己想哭的情緒。


  好一會兒,他才幾乎哽咽著用家鄉話道:

  “田甜,我是阿聰。我來看你了。聽說你在這都住了好多天了,幹嘛都沒有人告訴我呢?你知道嗎?田甜,你現在的樣子真是太可憐了!快點兒好起來吧!


  “對了,田甜,你今年回去嗎?如果要回去,那麽,現在就要開始向廠裏請假了。我已經申請了。知道嗎?今天就是農曆十二月十七了。我們打算十二月二十二日回家過年。


  “老鄉們今年又將像往年一樣包班車回去,前幾天,你哥還叫我問問你是否回家,要幫你報一個名呢,可是,我一連幾日都沒有遇見你。後來,一打聽,才聽說你在外麵租房了。


  “可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今日你會靜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田甜,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好好的就煤氣中毒了?還昏迷不醒?知道嗎?我真為你擔心。


  “田甜,現在,你爸媽知道嗎?你堂哥堂弟知道嗎?假如不知道,那麽,我要告訴他們嗎?······”


  這時,到外麵晾曬好衣服的阿姨回來了,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正在與田甜說著聽不懂的方言,她很是奇怪。


  於是,阿姨禁不住打斷了正在娓娓而談的阿聰:“小夥子,你是誰?”


  “我是田甜的老鄉,你是……?”


  阿聰誠懇的回答後,又滿臉疑惑的問道。


  “我是田甜的男朋友請的保姆。”


  “男朋友?她的男朋友?”


  阿聰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田甜吃驚地反問道。


  “是的,我就是田甜的男朋友,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聽到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阿聰和阿姨不禁好奇的一起扭轉頭看個究竟。


  原來歐陽鯤鵬早已一聲不響的站在他們倆身後,而他們卻渾然不覺,所以,固然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

  阿聰的大腦立即高速的運轉並搜索著,哦,想起來了!他不就是常捧著鮮花出現在廠門口的那位嗎?

  雖然自己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也猜到有可能是他,可是,當他出現在麵前時,還是難免有一些吃驚,確切的說也有一絲憤怒。


  隻見,那個男的,穿一件長長的翻領雙排扣深灰色風衣,因為,沒有扣扣,可見,裏麵裸露著的黑白相間斜方塊的羊毛衫,下身是黑色緊身直筒牛仔褲。脖子上係著一條雪白的毛線圍巾。


  見對方竟然上上下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自己,阿聰感到渾身不自在,於是,試探著問道:“莫非你就是歐陽鯤鵬?”


  那男的雙手交叉在胸前歪著腦袋回答:“對,老子就是歐陽鯤鵬。怎麽啦?······田甜的老鄉?”


  突然,他用手指指著阿聰道:“你說你是田甜的老鄉?那麽,這個東西是你那天塞給我的?”


  說著,歐陽鯤鵬從口袋裏搜出了張皺巴巴的紙來,把它展開後,在阿聰麵前晃了晃。


  “是的,是我寫的。”


  阿聰坦誠道。


  “好一個盡職盡責的老鄉啊!佩服佩服!”


  歐陽鯤鵬酸溜溜的譏諷道,並自顧自的拍起掌來。


  阿聰想:這人瘋了,簡直不可理喻!現在最迫在眉睫的是怎樣讓田甜早點兒蘇醒過來,可他倒好,卻樂此不疲地對自己冷嘲熱諷。


  真想過去給他狠狠的一拳!

  可是,這是醫院,田甜還在昏迷中,理智告訴他不能衝動。於是,阿聰那拽得嘎吱響的拳頭又慢慢地鬆開了。


  “你別這樣好不好?你看田甜都還躺在病床上呢!”


  “不,你一定要告訴我你和田甜是什麽關係?”


  可對方不依不饒,完全不理會阿聰的大度和忍讓。


  “老鄉。”


  “老鄉?真那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可我不信!”


  歐陽鯤鵬說完白了阿聰一眼。甚至,還得寸進尺地上前一步用力地揪住了阿聰的衣領。


  阿聰胸中的怒火騰的往上躥,可仍然痛苦的壓製著且低聲命令道:“放手!請你放手!”


  可歐陽鯤鵬依然充耳不聞,緊緊揪住不放。


  於是,阿聰歇斯底裏的怒吼道:“你想怎麽樣?你還沒完沒了了!豈有此理,難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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