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破軍
責罰已經下來,羽天並沒有為自己申辯哪怕一句話,當天便收拾了點簡單的東西搬到了熟悉的塔樓,嚴格意義上而言,其實也沒有什麼收拾的,除了那為數不多的部分書籍。
羽天還記得戲命說當看完這些書的時候會有驚喜,如今為數不多,本來沒有那麼期待的卻發現在心靜下去之後還是有些悸動的。
林婉兒回來的時候聽得這個消息也是驚訝無比,想要找羽冥理論,不過卻在怒氣沖沖的時候被羽寧攔了下來,沉下心想想或許羽天的確需要這個安靜的機會。
這一次的崛起之路太過於順利,如果不看清腳下,說不定跌倒的時候會難以抑制。
塔樓下方的密室是歷代家主閉關或者關押十惡不赦之人的地方,附近安靜祥和,絕對不會受到干擾,登上塔樓遙望更是在視線所及範圍內沒有任何遮蔽之物。
雖是城內,可是這裡的風景卻能些許透過那虛假的投影看到模糊不清的真實世界,可以說這裡已經是很接近外界的地方,人煙稀少很正常,加上距離大廳有斷距離以及四周一公里內的一無所有,基本上可以形容成一個偏遠的牢獄。
當然那綠蔭匆匆的草坪,伴隨孚孚流水的輕響,沉靜心靈的時候還是能在這幽極的環境下放開思緒。
唯獨塔樓百米例外,荒蕪一片,寸草不生,這不是有意為之,而是很奇特的環境因素,當年的羽家先輩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將這裡選擇閉關禁閉之地,能在安逸之中不被外界打擾,更可以在煩躁之餘感嘆自然的魅力。
羽天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曾經來這裡是因為自頹自廢,想要躲避一切,可是現在卻是在擁有了夢寐以求的一切之後,的確有些奇妙,別人都能在這樣的清幽下心無旁騖,奈何自己卻始終做不到,或許心有旁騖也不錯。
塔樓自然不能住人,唯有那下方的幽閉禁閉室內可以,簡單鋪墊之後,發現這禁閉室合金牆壁的殘留印記,暗道「不知道這麼多年了,有多少前輩在這裡呆過……戲命說過,任何武者到最後都必須經歷自創武學,別人的武學再強大,哪怕是九星也比不上自己的感悟施展,看樣子這裡的印記或多或少都是曾經前輩留下的」
簡單觀察了一下凌亂不堪的牆壁,羽天原來沒有核力自然發現不了,如今核力漸漸深刻,七殺精要也越來越清晰,如今看到這牆壁的印記時卻有著了不一樣的感覺。
「據說這可是曾經的防核的加固合金,如此堅固都能變成現在的劣跡斑斑,真令人佩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有這個機會和契機」羽天有些嚮往的自言自語著。
塔樓常來,可這禁閉室卻不常來,如今難得安靜下來,羽天也在閑暇站起,邊走邊看,四處看看這個禁閉室。
這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十室九廳,千平大小足以抵得上一個小型演武場,生活起居,日常消耗應有盡有,除了無聊了點外,的確適合面壁思過。
據說上古之人面壁都是對著山清水秀的風景,而我面壁卻是對著這些一塵不染的金屬……羽天苦笑的搖了搖頭想著。
忽然走到一處地方,這裡乾淨整潔,雖無生氣,可是這禁閉室已經多年沒有人用過了,怎麼可能如此的一塵不染呢?
好奇之下的羽天推門而入,只見在一腳剛剛踏入的剎那便感覺到了一股凌厲之風,要知道這裡可是全封閉的,哪裡來的風?
詭異!
羽天趁著縫隙朝著門內看去,卻發現諾大的房間內當真空無一人,除去那越演越烈的凌冽,沒有多久便強到連推開縫隙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被狠狠的推到十米開外的牆壁上,而且是狠狠的撞上去的。
莫名其妙的羽天不信邪的準備再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卻發現,那扇門怎麼也打不開了,不禁有些后怕的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這大白天的也能見鬼?」
雖然羽天之後不相信的繼續嘗試,奈何那門彷彿有著山嶽之壓似的,紋絲不動,雖說力氣不是逆天,可有著十五倍重力的高階士官力量,怎麼說也有著千斤之力,可是卻怎麼也推不開一扇門?
許久之後,羽天氣喘呼呼的坐在地上,納悶的盯著摺扇門,之前賭氣沒有注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處正刻著一個看不太懂的纂體。
「這是什麼……」羽天走進仔細看去,忽然有些詫異的驚呼道「破軍?」
「這字顯然是用利器刻上去的,可是這個禁閉室創建以來都是不允許攜帶武器的……難道是用手刻的?」羽天想到這裡頓時不可置通道「不會吧,那得多強的核力修為才能做到,這裡可是防核合金啊」
字體蒼勁有力,入木三分,渾然天成,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羽天凝重的想到「破軍?我羽家出現以來,家主皆以貪狼為名,這破軍的名字從何而來?」
羽天想了想又看了眼這再也推不開的門,倒是沒有繼續糾結這裡,索性洒脫一笑道「估計是哪個前輩也和我一樣被罰面壁吧,能有如此功力的人,相比曾經也不是無名之輩,破軍……從來沒有聽過啊,真是奇怪,算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說不定這位前輩早就不在了也說不定」。
繼續查探了一下這個禁閉室,除了那「破軍」房間之外,其他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羽天也就沒有什麼興緻的回到自己的住處。
塵埃落定,盤溪而李,當羽天閉目深思的許久之後,自言自語的說著「地球人,火星人難道不都是人類嗎?如今的世界幾近崩壞,難道還要繼續消耗在內鬥上嗎?
難道以後見到了火星人真要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難道火星人全都是所謂的暴徒?這麼多年了,三大勢力相安無事,那成寂先輩更是醉心音律難以自拔,這樣的人真的會包藏禍心嗎?
三大勢力相隔何止萬里之遙,誰又能肯定的說……火星沒有好人?誰有能肯定的說他們就是暴徒?這些不過是聯邦的一面之詞而已」。
緊接著,羽天的腦海又不禁浮現許多場景,那一幕幕的火星暴虐行徑都有著記錄,如今的天訊網路上都可以找的到。
慘絕人寰的屠城,毫無人氣的虐殺,砍斷四肢,挖去五官,甚至連幼童都不放過的斬於刀下……這樣人神共憤的事迹數不勝數,畢竟「暴徒」的名號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羽天不禁想到這一次成寂的目的「火星人作惡多端,詭計連連,恐怕傳授這廣陵散都是有意為之……父親問我,以後見到火星人殺還是不殺,這真的需要猶豫嗎?還是我真的想多了呢?」
想到這裡之後,羽天頓時感覺到堵在胸口的一團悶氣總算舒展開了,恨不得仰天長嘯,這兩天的確被這些瑣事纏的心煩意亂,如今想通之後,那舒適的感覺真的是難以言喻。
怡然之間,羽天走出禁閉室,縱聲而上,平步青雲……速度極快步入塔樓頂端,順勢一腳踩定,頂住身形,如果稍有不慎,這可是近百米的高度,掉下去的話不說喪命,至少也得躺上三五個月來恢復了。
「以後遇到火星人直接殺了不就行了,不然哪裡那麼多煩惱」羽天大笑一聲很輕鬆愜意的說道。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在腦海「那月球那幫人呢?好像也跟地球不大對路,要不也一併開斬?」
突如其來的聲音,加上羽天正是心情大好沒有防備的時候出現,差點點腳尖不穩掉下去,勉強穩定身形之後才怒罵道「能不嚇人嗎?!」
「需要你的時候總是不出來,不需要你的時候就冒出來,你有點做老師的職業道德好不好?」羽天不爽的從塔樓上飄然躍下。
「咳咳……這個,你知道的,我不太方便出來見人,這些天出來的都是些老怪物,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要出現的好」戲命老臉一紅,尤其是配上那稚嫩的樣子,乍一看去還真的有些難以發火。
「靠」羽天頓時伸出中指鄙視道「那就解釋解釋這個什麼廣陵曲吧,我一點音律都不懂,聽了三天除了對七殺拳有了一些新的感觸之外,根本就是一無所獲啊,哪裡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戲命裝模作樣的撫摸著並沒有的鬍鬚,輕飄飄的解釋道「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長話短說!」羽天直接打斷道,鬱悶了幾天,這個時候才不會給面子呢。
「你這小子,懂不懂尊師重道!」戲命蹬鼻子瞪眼道「這個曲調自古就有著和武學相關的一面,曾經的人將修鍊稱之為練武。
音律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不論何時何地,哪怕是這麼多年以後,那些真正的曲調響起的時候,身體依舊會出現共鳴,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跟隨那美妙的舞動,這種引導是習武不曾出現的,也稱之為練舞!
二者雖字面不同,更是大相庭徑,可是不得否認,卻有著相輔相成的奧秘……以這種引導來習武,那種感覺下很容易便能進入到神秘的忘我之境,不會出現走火入魔,更不會被雜亂的思緒影響。
畢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路子,因此想要有效果,那麼就必須是頂尖的音律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