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原來是她
他這樣說也沒有錯，容清清是這麼覺得的，但是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思來想去，她把疑問放在了對方的身上。
「那新客戶是個什麼人？靠譜嗎？」
容鈺笑笑道：「靠譜，這次我再三確認過了，他們的實力都是一等一的，能和他們都是我們的運氣。」
看著容鈺這麼高興的樣子。
容清清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找來的那位，實際上也是很有實力的人，只是一開始比較穩健，不會把重要的東西分給新合作的人，這其實挺正常的，按照容家父子這兩人的老實性格，遲早也會得到他們的器重。
可惜這兩人的腦迴路她確實不能夠理解。
容清清就隨口問了一句，「比我們現在合作的那位還要好嗎？」
容鈺說道：「這我也不清楚，感覺上是差不多的，聽說這公司的當家，以前也是大家族的人，好像是姓……姓顧。」
容清清覺得腦後一個重擊。
乾笑了兩下，心想沒有這麼巧吧。
看了一眼容鈺，要開口又顯得很糾結。
「我問一下，這個人的名字，該不會是叫顧長汀吧？」
容鈺似乎沒有想到會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愣了愣才說道：「清清，你認識他？」
「……」
…
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
容清清是這麼想的，做在餐桌上，就算是有些餓了，看著容國偉的臉色也不敢動作，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好一陣子，容鈺才哈哈乾笑了兩聲。
「好了，難得清清回來，爸你也別生氣了。」
容清清點了點頭。
容國偉一個飛刀看過來，說道：「這麼說還是我無理取鬧了？」
本來就是。
容清清心裡吐槽，嘴上卻還是說著好話，「不是，當然不是，爸也是為了我好，關於當演員這個事情，沒有和您商量過，確實是我的不對，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的。」
聽見她的語氣緩和了。
容國偉緊繃的神情也稍微鬆懈了一些，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哼了一聲，伸手拿起了筷子。
這是有台階下了。
容國偉動了之後，容鈺容清清兩人也開始動了起來，雖然嘴上說著嚴肅，但是從這滿桌的好菜看來，容國偉還是嘴硬心軟的，對他來說這個孩子，他也下不了什麼真的狠心，去和人爭些什麼。
用過晚餐之後，容國偉回了書房。
身後跟著一個小尾巴，起初也沒有在意，往後一推關上門，結果沒過多久，又被人打開，從門縫後面鑽出一顆小腦袋，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等人回視過去，跟著嘿嘿一笑。
「爸，有事想跟您說。」
容國偉的面色深沉，看起來端著十分的架子。
「什麼事？」
容清清走進去，關上了門，說道：「我聽說我們最近新找了一個客戶，是顧家的人？」
這個孩子向來不過問這些。
突然有了興趣，容國偉也覺得有些奇怪，看了容清清一眼之後，點了點頭，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不是。」容清清有些急了，走過去就要拉著他的桌子，結果被人一瞪，緩緩收回了手，站在原地似乎是有些可憐的模樣，說道，「爸，你知道這顧長汀是什麼樣的人嗎？」
容國偉雲淡風輕地翻開了文件：「我只是和人做生意，可沒有興趣去了解一個男人的*。」
他這話說的也沒錯。
彷彿還是容清清多嘴了。
換做是一般的人，對著副冷臉估計也是放棄解釋了，但是容清清倒是不在意，跟著和人說道：「我不是讓你去窺探他的*，但是合作夥伴的品行，你多少還是該了解一些的吧？我跟你說，爸，這個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容國偉抬頭看著她，容清清這些日子跟著言宸在轉悠，認識的人多，本事也比以前大了，這一點容國偉不得不承認，如果是以前，他到可能讓她去一邊好好待著，別搗亂，但是現在，雖然覺得有些不悅，但還是洗耳恭聽了。
「顧氏從以前就有吞併合作夥伴的習慣，你去查查他們之前的項目，每一次都會把合作對象給據為己有，我想和他合作，就相當於把我們的家底給他了，不管時間多久，只要他想，就能收走我們容家。」
「胡鬧。」容國偉說道，「我們又不是簽訂了什麼不平等條約。」
「你就是簽了啊！」容清清有些急了，「這就是他們的管用手段，先用極大的利益，讓你心動參加合作，等到了兩家熟悉的時候，再用一些下三濫的方法，把對方逼破產了，我沒道理無緣無故去瞎編個東西誣陷他們吧？這些事情你只要查一查就能看出端倪的。」
容國偉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了。
「清清，你對這些事情不是很了解，我也不知道該從何和你解釋。」
「爸……」
「總之這些事情你不用管。」
容國偉一句話就表明了立場。
容清清就是再想說，也不繼續了，對容國偉這個老頑固，那完全是多說無益的，也不能明知危險還讓他陷下去，容清清思緒一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看著容國偉，半晌，笑了笑。
「就算您覺得我說的都不對，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讓您知道。」容清清說道，「最近言家糊了一些麻煩，需要外界的幫助，卻又不知道該去找誰。」
容國偉說道：「怎麼會？想要和言氏拉近關係的人應該從城東排到城西了。」
容清清不否認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但是其中也不乏一些窺伺言氏的小人，如果把公司秘密交出去的話，也不知道會得到什麼樣的對待，言宸這個人做事又嚴謹，所以一拖再拖，我今天來就是想跟您說這件事的。」
容國偉受過言氏的幫助，加上這也算是自家人，沒道理說袖手旁觀的。
「要我怎麼做？」
容清清笑的一臉奸詐。
…
容鈺被叫到書房內的時候，發現容國偉正扶額，光是看背影，就一臉深沉的樣子。
走過去還沒伸手，這人就哆嗦了一下。
「您怎麼了？」容鈺有些驚奇地問道。
就容國偉這個暴脾氣，什麼時候見他這樣過，從他出現到如今，居然一動不動，容鈺都覺得神奇。
對方抬眼看了過來，嘴角掛著勉強的笑意。
雖然只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人下一秒似乎就能吐出血來一樣。
容鈺有些擔心：「爸，你怎麼了……」
容國偉說道：「你妹……」
啥？
怎麼突然罵人呢！
「你妹妹……」容國偉又虛弱地說了一聲，才抬起頭來，看向容鈺，「跟我說，言氏遇到了點麻煩。」
容鈺點了點頭。
「他們公司最近負面消息是挺多的。」
「這事你也知道？」
「很多人都知道，都在說言氏當家這麼久，開始不行了呢。」
容清清所言非假。
周圍的人既然都在知道，卻沒有人伸出援手，也不過是想等著看這個超級大柱子倒台而已，縱使在這之前，也有不少人是想方設法地去討好，但到了關鍵時刻，等著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數。
想必容清清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想到回娘家來求救。
一想到這一點，容國偉的頭就很痛了，比起和顧氏的合作來說，那當然是這邊更加緊急一點，容家也沒有那麼多的餘力，去兼顧這兩樣。
嘆了一口氣，就聽到容鈺問：「清清呢？」
「回房休息了。」容國偉站了起來，「顧家的生意你談妥了？」
「都差不多了，就差簽合約。」
「這次是我們對不起顧氏，合約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吧。」
容鈺說道：「這怎麼行？！」
「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可是這對我們的聲譽來說……」
「……」
…
好不容易接受了容國偉的勸說，容鈺也有些為難，並不是覺得這個提議有問題，只是該如何拒絕，讓他有些煩心，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抬眼就見到了容清清。
「……清清？」
公司大樓在一個偏僻角落，光從外面看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它實力那般強悍的公司，容鈺帶著容清清走上了樓梯，結果沒走兩步，腳下就咯吱一聲。
容鈺連忙往回說道：「啊，小心點，這裡的地板有點舊。」
何止一點啊，簡直就是上個年代留下來的遺產。
在這之前，都難以想象顧氏會在這樣的地方，等反應過來，兩人已經上了樓了。
光線被什麼遮住了，屋子內都是一片暗沉。
一點點的光亮從屋內露出，容鈺一打開門，就看到有人抬眼，態度有些隨意，跟人點了點頭，說道：「坐一會兒吧，老闆還沒有來上班。」
容鈺似乎也習慣了。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看向站在那邊的容清清，扶了一下眼鏡，說道：「坐一會兒吧。」
容清清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四處留下的外賣垃圾，和凌亂的衣服雜物，容清清不敢想象這人賺了那麼多錢，居然連個保姆都不請。
周山坐在角落裡，看著屏幕笑了兩聲。
似乎好一會兒才將事情做完。
轉而看向了坐在那裡的兩人，隨手倒了兩杯茶，送了過去，說道：「請用。」
容鈺笑著說了聲謝謝。
容清清伸手碰了一下杯柄，這人也湊巧低下頭來，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背後一冷，如果可以，容清清倒是真的不想接觸他們，沒有了喝茶的興趣，將杯子放了回去。
容鈺側目看了一眼，說道：「怎麼了？」
容清清搖了搖頭，「哥，你每次來都是這樣的嗎？」
「你是說顧氏？」容鈺笑了笑，說道，「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吧，但是別看他們這樣，實際上真的很有本事了，公司項目和策劃都做的非常完美，財力也相當雄厚，只是顧先生不喜歡人太多。」
容清清扶額，「你就不會覺得奇怪嗎？」
「能人都有點別人不能理解的地方嘛。」容鈺笑的倒是大方。
容清清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所幸他們運氣還算好，沒有等多久，顧長汀就回來了，也不知這人是做什麼去了，穿著一身休閑服，看起來有些隨意，將手中的袋子往桌上一扔，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才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坐在沙發上的客人，神情是微微一愣，跟著打開了燈的開關，室內一下子亮了起來。
定睛一看，他說道：「啊，原來是你。」
容鈺眯著眼睛笑笑：「顧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
顧長汀也沒有看向這邊，點了點頭，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應該是渴了，又跟著喝了兩杯，才開口說道：「我記得和說好的日期還有幾天，怎麼今天就過來了？有事？」
容鈺有些不好意思：「是這樣的，之前我們談合約的時候，家父沒有仔細研究，後來發現在合約期間，也有相同的項目撞上了……」
話說到一半，容鈺也覺得不好意思。
低下頭都有些羞恥。
出爾反爾這件事對商人來說，顯然不是小事，尤其是所有條件都談好了的這個當口，基本就差簽約了，如果對方不肯放過的話，能糾纏個許久也說不定。
容清清跟來就是以防萬一。
然而沒想到的是，顧長汀的態度倒是寬容。
「是嗎？」他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你之前不還說，沒有什麼生意，都是別人照顧才勉強撐下去的嗎？嘛，我倒是不在意這些啦，你們的公司能有起色，也是件好事。」
壓倒性的美貌和寬容大度的性格，容鈺不知道多少次讚歎這人的品格高尚。
感動落淚的同時，容清清在一旁跟看個外星人一樣。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強烈，顧長汀也終於感受到了，回過頭來對上她，似乎是仔細看了兩眼，跟著笑了笑，說道：「這位是？」
還不等容鈺回答。
從剛開始就選擇閉嘴的周山，這次搶話說道：「你還記得上次那個搗蛋鬼嗎？就是她來著。可把我整的好慘。」
顧長汀淡定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微波流轉之後，看著她點了點頭，說道：「我說連你都搞不定的人……原來就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