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輕吻
她這一聲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正在外頭搜索的人發現裡頭的異樣。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小少爺在那！」
在宴會大廳的搜尋的人員立馬抬起了頭，目光紛紛鎖定在最角落的地方，啟一自然也聽到了那一聲，猛然瞪大了眼，推開天賜的手一把沖她擠來。
「把他給我——！」
「住手！」轟隆一聲巨響，大家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看到一個身影撲倒在了地上，小孩正被高高舉在頭頂，咿咿呀呀地笑。
隨聲趕來的言平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少女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一些隨意，但是卻在關鍵時刻，救下了他的孩子，她盯著地面上的人眼神冷漠，腳下踩著她的一角衣料，緩緩才鬆開了腳。
而在他手裡的那個孩子，不但沒有絲毫害怕的反應，甚至高興地揮舞大叫。
「閉嘴。」鳳九淡定地制止他道，眼看著啟一被控制住，又將人放了下來，小孩扒著她的手不肯動，與她面對面的對視著。
「噠！」一聲奶音。接著咿咿呀呀了一堆，沒有人能聽懂。
鳳九自然也不懂，她只覺得吵，把人往懷裡一抱，他倒是立馬安靜了，兩隻小肉手抱著她的頭，甚至還拿出一根小指來好奇地戳了戳她的臉。
鳳九沖著言平輿走去。
燈光照耀在她身上，言平輿覺得自己產生了一種錯覺，他發現他的兒子好像特別喜歡這個平常不起眼的女孩。
就沖著他咧咧只笑又格外乖巧的反應，言平輿在一瞬間產生了一個想法。
*
容清清回過神來，埋在自己脖頸處的那顆腦袋已經挪開了，方才就像是她的錯覺，男人只是低頭看著她，方才的情感與壓抑感已經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的眼睛看著她，卻沒有過多的熱烈。像是注視著一個陌生人，但卻又意外地，不肯移開視線。彷彿在她身上尋找自己所熟悉的任何一切。
只消她一個細小的動作，都可以想起那個人。
近來讓言宸感到恐懼的一件事，就是他已經逐漸記不太清她的模樣，縱使看了無數次相片，也總是在記憶中描繪她的樣子，但依舊覺得模糊。
彷彿再不抓住什麼，他就會徹底將她忘卻了。
所以當容清清終於從記憶中走出，抬頭望向他的一瞬間，其中的迷茫是讓人陌生的，他沒有在鳳九身上看到過這種情緒，但意外地卻覺得，如果是鳳九的話，一定會是這個反應。
這個眼神，幾乎和他小時候看蛋糕一樣的熱切。
容清清扶額，「不行。」
讓她跟她養大的孩子在一起？別開玩笑了。
「為什麼不行？」言宸不覺得意外，但還是想知道原因。
她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言總，你是一時糊塗了，你想想在這世界上，有多少比我優秀的女人排著隊等著嫁給你，你又何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呢？」
言宸道：「不算浪費。」
「啊？」
「你比她們優秀。」
「……」眼瞎了吧。
容清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確實還算不錯，臉蛋也稱得上中上，但是普遍來講，有些清淡，有更多讓人覺得美艷的存在，言宸周圍必定不會少，難道正如書上說的，所有總裁都好這一口？
言宸：「既然你這麼猶豫，不如先試試吧。」
「什麼？」
「試試再做決定。」話音剛落，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時間，下巴就被人微微抬起，冰涼的指尖觸及她的肌膚，在一瞬間引起了她的僵硬，所有神經像是得到了最高指令，全身上下進入戒備狀態。
然而她的反應不夠快。
男人熾熱的氣息已經纏繞了過來，觸碰到一點柔軟，唇已經被人輕輕含住，他還沒有任何動作，卻足夠引起她的反抗。
手推拒在兩人之間，她在一瞬間撤離開去，得到新鮮空氣的第一秒，就是想張口說話，然而言宸卻也很快跟了過來。
這次，手攔在她的腰間，一個轉身，將她壓在牆面。衣料后冰涼的觸感，刺激這她的背脊，昏暗的光線讓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他強硬地侵佔。
容清清只覺得腦上一熱，這次沒有給她適應的時間，他開始緩緩啃咬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嘗一道甜點，反覆在她唇上周轉。像一條纏繞上來的蛇，一點一點入侵她的私有空間，他幾乎是要徹底霸佔她的所有。
有一瞬間容清清變得無法思考，摟在她腰間的手，拇指微微婆娑，帶來一點癢意。
突然腦內靈感一閃，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所指的試一試，是試這個。
開什麼玩笑！
眼前的糯米糰子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個糯米糰子了，他確實如她所願地成長了，長成一匹讓人頭痛的色狼！
她往後退了一分，試圖與他拉開一分距離，然而言宸顯然沒有半途而廢的壞習慣，眼看著吻又要落下來。
容清清連忙伸手擋在了兩人中間。
柔軟的觸感落在她的手背，容清清嘴角扯了扯，怒笑道：「我可沒聽說過，還有這種試法。」
言宸微微抬眼看著她，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危險的味道，周圍氣壓低迷，像是下一秒就能撲上來，容清清可不怕他，這些都是她玩剩了的，倒不如說，她現在滿腦子的想要教訓他一頓，恨不得一腳踹在他金貴的大腿上，然而一想到這肉都是自己以前花了那麼多心思給養起來的，又給忍住了。
「現在聽說了。」他卻沒有絲毫愧疚，唇擦著她的手背，又往上一分，落在她的拇指處，縱而退開一點距離，手還摟著她不放，語氣縱容道，「感覺怎麼樣？」
容清清：「不行。」
「什麼不行？」
「什麼都不行。」
無疑這對他來說還是有些打擊的，他黑著臉望向她，「你的評價不公正。」
容清清翻了一個優雅的白眼。
「我不接受。」言宸說道。
容清清聳了聳肩，乾脆耍賴，「你不接受也沒辦法，言總，有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比如愛情，我這輩子最嚮往的是一份純粹的愛情，與金錢和其他都沒有絲毫關係，你能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