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竹聯幫老大現身 特訓學員失蹤
張佳佳聽到凌梓彤一句輕飄飄的不痛不癢的話,彷彿根本就不將她的威脅當做一回事,只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往前走,心裡都快氣炸了。
不過她還有理智,這畢竟是帝國影視學院的大門口,尤其是這時候正好是上班上學的高峰期,這裡又是京城的中心地帶,口頭威脅可以,但絕不能損壞形象。
於是,張佳佳隱晦的撇向旁邊一直被她視作白痴、炮灰、擋箭牌的李曉旭。
李曉旭一直在觀察張佳佳的舉動,看到張佳佳的眼神,整個人都從剛剛的小心翼翼,直接轉變成鬥志昂揚,就像是一隻護崽兒的公雞。
張佳佳在心裡鄙視了李曉旭一下,眼神里卻是帶著無盡的鼓勵。
李曉旭看見張佳佳眼中傳遞的信息,更加覺得自己的重要,看著前方已經踏進校門的如青竹般筆直的身影,眼中的妒意迅速上升,甚至已經記不得現在的場合。
李曉旭的眼中只有前面那抹傲然高貴的身影,還沒等腦中發出指令,腳下已經開始迅速沖著前面的身影追去,直到張開雙臂擋在凌梓彤面前,阻止她的腳步,臉色扭曲,眼圈通紅的望著她道:「喂,凌梓彤,你算什麼東西,你什麼態度?我們佳佳好心好意的來看你,還這麼冷的大早上在門口等你,你就是這麼待客的?你什麼素質?」
凌梓彤看著前面像瘋狗一樣亂吠的某人,真的是一個眼神都欠奉,對於這種人,她一向選擇無視,畢竟這種自我感覺良好,實際上在別人看來或許連一條狗都不如的人真的沒有讓她能說話的**好么?
哦,不對,狗是世界上最衷心的動物,這個李曉旭頂多算是趨炎附勢,狐假虎威還愛慕虛榮,估計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她首先做的應該是出賣別人,保護自己。
可是,就是有人這麼不識趣兒,這不,「喂,村姑,本小姐跟你說話呢?你有人什麼可驕傲的,不就是被包養了嗎?你不是應該夾著尾巴做人嗎?開學十多天都沒見你,還以為你已經羞愧的不敢來了呢,現在是幹嘛?」
「這位小姐,我們見過嗎?還有,你都是小姐了,那請問你被多少人睡過?被包養怎麼啦!我樂意!至少說明我有魅力,能讓人從一而終,你呢?」
凌梓彤面無表情的看著前面的李曉旭,聲音淡淡的,卻每一句都能讓李曉旭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表情更加的扭曲。
這會兒本來就是上班上學的高峰期,一直有學生在往裡走,尤其看到凌梓彤,很多學生都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二人。
在聽到凌梓彤輕飄飄,卻又帶著某種霸氣的聲音的諷刺時,不知道是誰率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所有人開始爆發出嘲諷的笑意。
「你……」李曉旭臉色脹紅,聽到圍觀人的笑聲時更是覺得一股鬱氣直衝上腦,不假思索的話就這樣衝口而出。
「不許笑,你們是什麼東西,滾,都給我滾。」
李曉旭暴怒的尖叫聲直直的衝進在場所有人的耳中,笑聲戛然而止,伴隨而來的卻是人們鄙夷,嘲諷,憤怒的眼神,還有人群中指指點點的聲音。
「呦,這可是帝國影視學院,她以為她是誰,總統的老婆還是女兒,敢這樣說話。」
「誰知道呢?沒準是哪個高官見不得人的情婦。」
……
突然,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不輕不重的響起,聲音不大,卻直懾人心,「別這麼說,這麼說你是在侮辱高官,還是侮辱情婦這個詞兒,就她那長相,丟到翠紅樓應該也上不了檔次。」
在場的人們不乏帝國上流社會的公子小姐們,翠紅樓的名字大多都聽說過,聽到這個聲音,圍在當場的許多人都爆發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同時,很多人轉身看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只見一個身著純白色西裝,全身打理的一絲不苟,雙手慵懶的插在褲袋,嘴角掛著邪魅笑意的帥氣男人正從校門口跨進來。
隨著這男人的身影進入人們的視線,即使是見慣了帥哥美女的帝國影視學院的高材生們,大多也看呆了,男生們紛紛投去嫉妒的眼神,而女生們大多露出花痴的神色。
前一秒還在因為凌梓彤羞辱,人們議論,男人聲音的極盡侮辱而快要爆炸的李曉旭,眼中也露出了瘋狂的佔有慾。
只是很快地,人們發現,男人的眼神根本就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過,而是準確的鎖定了那個一直沒有任何錶情的冷艷美人。
凌梓彤在隨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的時候,身體就開始緊繃,一些不好的記憶從腦海深處如過電影般回放。
凌梓彤就那樣盯著那人,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周圍的人下意識的給他讓出了一條通往中心的路。
直到男人站在凌梓彤的面前,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聲音輕飄飄的劃過在場人們的耳畔,人們才像如夢初醒般聚焦在了兩人的身上。
而剛剛還是主角的某人,已經被在場的眾人默契的無視了。
「凌小姐,你好。」男人隨意的站定,如慢鏡頭般從褲袋裡抽出手,隨著說話的聲音向凌梓彤伸了出去。
凌梓彤直視著他,上下打量了半晌,又盯著男人的俊顏研究了一會兒,直到男人臉上公式化的笑快維持不住的時候,凌梓彤才開了口:「先生,我們認識嗎?」
凌梓彤當然知道他是誰,這人在她前世可是讓她最記憶深刻的幾人之一,也是她隱約覺得可能和霍天霖在查的事情有很大關聯的人,甚至就是在荷花宮外村子里製造那場慘案的罪魁禍首,也就是竹聯幫的老大——風蕭。
她很肯定,這一世,她和面前的這人還沒有產生任何交集,說實話,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瓜葛。
但是現在,面對那麼多無辜枉死的人,面對那些現在看來死去的戰友,她卻不能袖手旁觀了,只是,現在她和他僅僅是陌生人。
「凌小姐,據剛才你的表現來看,分明是認識鄙人的,怎麼現在開始問我是誰了。」風蕭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甚至說話的聲音里也含著戲謔。
他在走過來的時候就觀察過她,雖然他不知道她怎麼會認識他,但是在她的眼裡,他卻清楚的看到了恨和俱意。
對於他自己的這副皮囊,他還是很有信心的,對於女人,他有著足夠的自信,即使沒有生出愛慕之心,也絕不會是她眼中的信息。
雖然早在表妹找他的時候,他就對這女人產生了興趣,但是現在他卻是多了一分好奇。
「這位先生,沒記錯的話,我今年只有十九歲,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你,我從未見過你。」凌梓彤此時的眼中早已恢復清明,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毫不躲閃的望著風蕭,這讓風蕭都產生了一股錯覺,似乎剛剛看到的情緒從來沒有出現過。
只是他很清楚,他沒有看錯。
「凌小姐,既然你說你不認識我,那麼現在我們認識下,我叫風蕭,是專門來找你的。」風蕭的手一直沒有放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往前遞了遞。
就在快要碰到凌梓彤身前的時候,她不著痕迹的側了側身,聲音隨之淡淡的響起:「風先生,我並不想認識你。」說到這,凌梓彤低頭看了看錶,又抬起頭道:「時間不早了,我等下還有課,如果風先生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凌梓彤掃了一眼四周,越過人群,就看到張佳佳正一臉獃滯的望著站在她對面的某人,眼神中的痴迷沒有任何掩飾,顯然她應該是認識風蕭的。
再看了一眼剛剛跟她說話時,如炸毛的野雞一樣的李曉旭,此刻正縮在人群的一角,帶著點顫慄和小心翼翼的望著風蕭的樣子,凌梓彤深深的皺了皺眉,只是眨眼就又恢復了淡漠。
她現在其實並不想跟風蕭有接觸,但是明顯,現在是你不去惹麻煩,麻煩直接惹上你的節奏,這不,「凌小姐不必覺得抱歉,鄙人今天來就是想要看看凌小姐,順便跟凌小姐見個面,當然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應該會很多,還望凌小姐到時候賞個臉面,千萬不要像今天這樣裝作不認識。」
說完,風蕭輕笑一聲,也不做停留,就又那麼施施然的轉身離去。
靠,誰抱歉了,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娘抱歉了,往自己臉上貼金也不是這麼玩的好伐!凌梓彤心中腹誹,眼睛卻是望著他的背影,瞳孔微縮。
這人今天究竟來幹什麼她並不知道,但是從他的話語里透露出來的信息,顯然他很早就調查過她,而且照今天的情形來看,她已經被他盯上了。
…
凌梓彤邊分析著今天風蕭的舉動,邊向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剛剛還圍著看熱鬧的人們,看主角走了,也都自發的散開各自去上課了,只留下兀自痴獃的李曉旭,還有望著風蕭發動車子絕塵而去的方向,在風中凌亂的張佳佳。
凌梓彤心裡想著事情,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專業教室的門口。
教室的門敞開著,由於還沒有上課,很多學生都三五成群的在聊天,幾個清晰的聲音從門口飄出,凌梓彤本沒有刻意去聽,只是,離門口最近,正靠牆站著聊天的兩人的對話吸引了凌梓彤的注意。
於是,她就站在門邊靠牆的位置,一牆之隔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聽說了嗎?今天凌梓彤會來學校誒。」
「凌梓彤?不是吧!參加特訓的那幾人不是說都沒回來嗎?她怎麼來了。」
「誰知道?咱們閱兵的時候就沒見過那幾人,不是說他們有特殊獎勵嗎?可這到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幸虧當初沒跟他們一樣發瘋。」
「別這麼說,凌梓彤不是回來了嗎?那幾人應該也快了吧!」
「要不凌梓彤來了問問她?別說,我還挺想念那個叫祁紅的小妞的。」
「祁紅?就是那個據說和凌梓彤一起進入最後選拔的那個?」
「對呀!你說,他們那十幾個人去幹嘛了?總覺得沒好事…」
……
就在這時,伴隨著上課鈴聲,兩人的對話也告一段落。
凌梓彤調整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踏著鈴聲進了教室。
從她走進教室開始,二十幾雙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的望著她,每個人眼中都有著探究,而且表情異常的豐富,甚至讓凌梓彤產生了一種他們要把她大卸八塊拿來研究的錯覺。
剛開始的沉默之後,就是一些人的小聲議論,有膽大的看著凌梓彤直接揚聲:「我說凌梓彤,你自己回來了,怎麼沒見和你一起的人?不會是你作弊了吧!」
這個聲音一起,許多人都開始附和。
凌梓彤本不想理這些人,畢竟說實話,她現在也是滿腹疑問,祁紅她們到底去了哪裡。
可是,看現在這種情況,她如果不給個回應,估計這件事不會消停,畢竟已經上課了,她並不想把事情鬧大,於是她轉身向講台的位置走去。
在講台上站定,凌梓彤從容的面向下面正對她虎視眈眈的學生們:「同學們,關於剛剛那位同學的問題,我不能回答你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祁紅等人沒有任何事情,至於我們在特訓中發生了什麼,這些我不便透露,至於現在她們在哪裡,我並不知道,至於我有沒有作弊,想必,大家都聽過一句話,叫軍令如山,令行禁止,在座的各位最不濟的也跟著走到了軍營,也感受了那莊嚴的氣氛,相信大家都有所體會,其他的不想應該沒有什麼可說的。」
說完,凌梓彤走到講台邊,對著台下鞠了一躬,之後,向著有空位的書桌走去。
就在這時,老師正好走進教室,環視四周,在看到凌梓彤的時候,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之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開始講課。
…
魅域頂層的特殊包間里,霍天霖和寧澤坐在沙發上,兩人前面還站了三個身著黑衣的人,均是表情嚴肅。
只是,在這恆溫在二十度的包間里,仔細看,卻能在這三人的額頭上看到不斷湧出的汗意和微微顫抖的手臂,再加上包間的隔音效果極好,將整個屋子與外界隔離開來,除了幾人的呼吸聲,竟聽不到任何聲音。
看站立的幾人的感覺,顯然這樣的氣氛已經持續了不短的時間。
此時,一直低頭沉默的寧澤終於抬起頭,看向站在對面的三人,只是與他平日里的溫潤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周身都顯示這凌厲之氣,再加上已經卸下眼鏡的那雙犀利的迸射出精光的眼睛,給他整個人平添了一股凌然的攝人之感。
對面的三人明顯感覺到更大的壓迫之感,甚至在心裡生出了無盡的恐懼。
就在這時,寧澤忽然將身上的強大氣場收了起來,挺直的身板慵懶的靠向了後面的貂皮沙發,眼神上挑,看著對面的三人。
整個過程彷彿根本沒有影響旁邊的霍天霖,他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只是,就在寧澤的身子向後靠去的時候,他薄唇輕啟,聲音就在這靜默中幽幽的響起,平添了一抹詭異的氣息。
「人是你們帶走的,現在告訴我,不見了,霍家秘地的三大教頭就這點兒本事?那幾個人是什麼人你們很清楚,我將人交給你們,你們給我把人弄丟了,說吧!打算怎麼辦?」
霍天霖的聲音輕飄飄的,甚至連起伏都很少,可是聽在對面的幾人耳中,就像是一聲聲的警鐘,一道道的催命符。
三人小心翼翼的轉動著已經有些僵硬的頭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出這個頭。
「嗯?」霍天霖和寧澤看著對面三人,口中同時發出了一聲帶著鼻音的疑問。
三人中的一人抬頭瞄了一眼沙發上的兩人,動作緩慢的向前走了一步,雙拳緊握了一下又張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頭猛地抬了起來,直視著兩人,道:「家主,二爺,我們確實不知道那幾人是怎麼失蹤的,但是我們查看他們休息的寢室,查到了一些線索,他們應該不是在清醒的狀態下離開的,房間里沒有打鬥痕迹。而且那天我們負責那棟別墅的兩個死士也一併失蹤了,我們估計應該是凶多吉少。」
那人說完,向後退了一步,恭敬的站著。
「那幾人沒有消息,霍家死士也沒有嗎?」
霍家死士自從嚴酷的選拔,大浪淘沙結束,正式成為死士起,就會服用一種特殊的藥丸,保持身體的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味,這種氣味直接聞是聞不出來的,要用霍家特別培育的黃雀才能追蹤到,只要人在地面之上,空氣自然流通之所,人還活著就能追蹤到。
也不怪寧澤有此一問。
「回二爺,我們派出了四隻黃雀,搜尋一天,均無所獲。」說話之人聲音越來越低,本來抬起的頭也漸漸的低了下去。
「看來,那二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顯然這話寧澤是說給旁邊的霍天霖聽的。
霍天霖右手放在沙發旁的脊背上,一下下有規律的敲著,轉頭看了寧澤一眼,「你親自回趟秘地,再去那邊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
「要不要跟梓彤說下,那裡面畢竟有…」寧澤點到即止,並沒有往下說,當然霍天霖對他想說的也是一清二楚。
霍天霖擺了擺手,堅定的回答了寧澤的問題,「這事兒先不要和彤彤提,等等再說。」
說完,霍天霖抬頭看向前面的三人,眼中寒光一閃而逝,這三人本是下任霍家長老的繼承人,其能力毋庸置疑,而且如果按私交,這三人還都是他的授業恩師,只是…
「你們跟寧澤一起回去吧!動用所有能動用的隱蔽力量,盡一切可能去查,結束之後你們自行去刑堂領罰吧!」
對面的三人聽到霍天霖的話,緊繃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既然是讓他們去刑堂領罰,那就是命保住了,三人紛紛激動的望著霍天霖,再三表態,一定盡全力將人找到。
就在這時,包間和外面唯一連通的電鈴響了起來。
寧澤優雅的起身,向著門口走去,打開門,外面的人恭敬的站著和寧澤小聲的說了幾句,在得到寧澤的示意后,轉身離開了。
寧澤將門關好,回到包間的大廳,走到霍天霖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霍天霖身上的氣勢驟然升高,包間中瀰漫著血雨腥風之氣,房間中不只是對面三人,這會兒就連寧澤都感受到了那股來自地獄修羅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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