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霍天霖,我要起來
霍天霖將一部分力量靠在凌梓彤身上,將一隻手臂環在她的腰間,從後面看去,兩人緊緊依偎著。
霍天霖將頭抵在凌梓彤的頸間,嘴對著凌梓彤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從耳中傳到心裡,弄得凌梓彤一陣發癢,手不老實的在凌梓彤的腰間來回撫摸,只聽霍天霖輕輕的道:「我餓了。」
凌梓彤怔了一下,感覺到霍天霖灼熱的氣息和粗重的呼吸聲,再聯想到霍天霖那曖昧的聲調,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好。
臉漲的通紅,卻還是故作鎮定的道:「餓了去吃飯。」
「想吃你,怎麼辦?」霍天霖說完,就痴痴地在她耳邊笑了起來。
摟在腰間的手更加不規律了起來。
「霍天霖,你的傷還沒好。」
凌梓彤彷彿找到了正當的理由,急急地說了出來。
丫的,她雖然活了兩輩子,拍戲的時候也沒少拍這種鏡頭。
可是。
她能不能說,她特么要不是上輩子最後給豬拱了,她現在還是不折不扣的處女好嗎?
她兩輩子都沒有真的做過。
她能說她想收回那句話嗎?
她能說要是還能倒回去,打死她都不說好嗎?
現在她毀的腸子都請了,她才十九歲啊!
這丫的是禽獸嗎?
「不妨礙給你快樂。」霍天霖依然在她肩頭低低的道。
快樂?
她怎麼沒感覺這事兒是快樂?她能說她有心理陰影嗎?
重生前的一幕幕在腦中閃現,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和毀天滅地的屈辱讓她想要逃走,儘管她知道,現在的這個男人是她的愛人,是她想要相伴一生的伴侶,可她還是怕。
她真想說,她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感受著霍天霖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再看看前面近在咫尺的房間門口。
凌梓彤有種英勇就義的感覺。
霍天霖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和情緒的變化,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掛在她身上的重量稍稍放輕了些。
從進門起,寧澤就已經離開了,現在,空曠的城堡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進屋后,凌梓彤將霍天霖安置在床上,就打算起來。
剛剛直起身子,就被霍天霖一個大力拉了回去。
直直的趴在了他身上,一條腿好像還碰到了霍天霖的傷腿。
「霍天霖,讓我起來,壓到你的腿了。」
凌梓彤臉色通紅的眨著瀲灧的桃花眼,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兩人的呼吸交纏著打在彼此的臉上,曖昧之氣在兩人間蔓延開來。
霍天霖一個翻身,將凌梓彤壓在了身下,霍天霖親了親凌梓彤的額頭,頭順勢偏向一邊,枕在了她的肩頭,輕輕的在她耳邊吹氣。
「這樣就壓不到了。」
「等下再裂開怎麼辦?剛剛癒合。」凌梓彤順著他的話接著道。
「噓!」霍天霖抬起頭,與她對視,「我等不了了,霍太太。」
「霍天霖,我有話要說。」凌梓彤極力的想要跳過。
「乖,餵飽為夫再說不遲。」
霍天霖已經又將頭低了下去,輕輕開始舔舐她的耳垂,漸漸向下,一一親吻,很有耐心的挑逗著她,等待著她為他綻放。
本應是很享受的事情,凌梓彤的腦中卻又浮現出上一世臨死前李政宰那噁心到吐的嘴臉,還有那即使是已經重生了快一年的時間還是無法忘記的撕裂般的痛苦和屈辱。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凌梓彤硬生生的將霍天霖從她身上推開,迅速起身,留下一句:「我先洗澡。」
大力關上了浴室的房門。
隨後,水聲傳來。
霍天霖保持著剛剛被凌梓彤推倒的姿勢一動不動,只是嘴唇緊抿,眼眸深邃,漆黑,如暗夜中索命的閻羅,整個人散發著死亡的危險。
聽著浴室中不斷下落的水聲,霍天霖心中翻滾著。
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親她的時候,她的身體就是僵硬的,甚至有著不太明顯的抗拒。
當時他以為是她不習慣。
可是剛剛,自己壓在她身上親吻她的時候,卻從她身上感覺到了恐懼,甚至是想要逃跑的衝動和劇烈的掙扎。
整個身子也像石化了一樣,沒有任何溫度。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在他不知道的某一個時間。
…
浴室里的凌梓彤將淋浴的花灑打開,自己一屁股坐在了馬桶的蓋子上。
雙手抱頭,將頭奮力的埋向大腿間。
看不見表情,卻能聽到空蕩蕩的浴室里,除了不斷從花灑中噴射出來的流水聲,還能隱約聽到一絲隱忍的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梓彤直起了身子,抬起頭,起身走到洗漱台,看到雙眸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珠的自己,凌梓彤打開水龍頭,狠狠的洗了兩把臉。
彷彿要把負面情緒驅走。
緊接著,凌梓彤開始脫衣服。
直到全部脫光,凌梓彤把自己重重的摔進按摩浴池裡,任由上面花灑里的水,沖刷著自己。
凌梓彤一動不動的躺了一會兒,就半坐起來,開始賣力的搓著自己的身子,直到整個身子都搓得通紅,也沒有停下來。
彷彿有什麼永遠也洗不去。
明知道已經重生了,不會再重蹈覆轍,卻還是忍不住退縮。
即使外面的人是自己今生認定攜手一生的人,還是過不去那道坎。
凌梓彤的臉上滿滿的水往下流,也不知道是花灑還是淚水。
就這樣,凌梓彤在浴池裡機械的搓著,兩眼無神的盯著前方一個點,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梓彤漸漸的緩過神,動了動已經被自己搓的青紫的身子,慢條斯理的從浴池裡走出來。
只胡亂擦了擦,就套上了一襲能夠遮住腳踝的厚厚的睡衣。
此時已近深秋,即使室內恆溫,也顯得有些涼意,剛剛不覺得,現在的凌梓彤似乎收拾好了心情,適時的打了個寒顫。
凌梓彤深吸一口氣,握住門把手,骨氣很大的勇氣,將門打開,走了出去。
抬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霍天霖,這麼久,似乎一個姿勢都沒有換。
眼睛從她出來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從另一面掀開被子上床,也沒有離開。
凌梓彤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低頭將所有的地方看了一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抬眼,與霍天霖四目相對。
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就那麼安靜的望著彼此。
突然,霍天霖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坐了起來,回頭深深的望了她兩眼,眼中沒有什麼情緒的轉過頭,「我去洗澡。」
「你的傷剛癒合,醫生說不讓碰水。」凌梓彤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他起身。
「已經沒事了。」霍天霖也沒有抽出手,就那麼背對著她漠然的坐著,看不清情緒。
「我幫你吧!」凌梓彤像是鼓足了勇氣,聲音暗啞的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說完,霍天霖抽出手,慢慢的起身,大步向浴室走去,儘管看上去很正常,可凌梓彤就是知道,他在忍著劇痛。
看著門毫無留戀的被關上。
凌梓彤的眼淚又一次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
明明是她提出來的,明明在飛機上說的那麼坦然。
真正到了這個時候,還是過不去自己那一關。
她拚命的告訴自己,她已經重生了,這個男人是她的愛人,不是李政宰。
這裡很安全,是他們的家,不是廢棄電纜廠,沒有變態男人,沒有撕裂般的心痛,沒有熊熊大火。
可是…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落,凌梓彤沒有阻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浴室的門把手發出了轉動的響聲,將凌梓彤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彷彿這時候才感覺到,臉上的淚水。
可是…
卻來不及了。
霍天霖從浴室里出來,看到的就是他家女孩梨花帶雨,淚流滿面的樣子。
「怎麼啦!」
霍天霖拖著除了表面癒合沒有任何好轉的腿,迅速的來到床邊,坐下,捧起她的小臉,望著那還含著淚光的清澈卻無限感傷的眸子。
霍天霖的臉慢慢向她靠近,將她的臉上的淚痕吻去,又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上印下一吻,無限憐惜,小心翼翼。
凌梓彤感受著來自於霍天霖的體貼和安慰,幅度很小的歪了歪頭。
「霍天霖,我累了。」
霍天霖坐直身子,雙手從她肩膀上拿開,站起來,扶著她躺下,自己將睡衣脫下,也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轉身用遙控將燈關掉。
將凌梓彤的身子撈過來,緊緊地摟著她。
嘴唇似乎碰了碰她的耳垂,「睡吧!」
…
霍天霖就那麼規矩的抱著她,沒有在動作。
凌梓彤背對著他,睜著眼睛,看著黑暗中的一個點。
很累了,卻睡不著。
良久,「霍天霖,你睡了嗎?」
「沒有。」
凌梓彤話音剛落,霍天霖的聲音就從身後響起。
凌梓彤從他懷裡轉過身子,黑暗中,霍天霖的眼睛尤為閃亮,彷彿一盞明燈照進凌梓彤心裡。
凌梓彤看了一會兒,伸手在他眼睛上摸了摸,「真好看,我可以一直這麼看著你嗎?」
「當然。」霍天霖沒有猶豫,圈著凌梓彤的手臂又緊了緊。
今晚的凌梓彤格外的不一樣,讓他摸不著頭緒,總覺得她心中藏著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等到她願意說為止。
「霍天霖,你願意等我嗎?」凌梓彤再度開口。
「等什麼?上床?」
霍天霖說的直白,隔著暗夜似乎都能看到凌梓彤再度爆紅的臉。
這丫的怎麼能說的這麼坦然,說好的惜字如金呢?
不知道含蓄嗎?
人家還是少女好嗎?你確定這麼荼毒未成年美少女真的好嗎?
凌梓彤將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控訴他的惡行。
霍天霖嘴角微彎,再一次吻上了凌梓彤那雙水靈靈的,此時含著深深的不滿的大眼睛。
離開時,輕輕的道:「我們還有很長時間,我等你。」
說完,就又躺回了原處,就那麼摟著凌梓彤。
凌梓彤睜著眼睛,借著月光,望著霍天霖刀削斧刻般的俊顏,幽幽的開口。
「霍天霖,今天…」
凌梓彤頓了頓,「今天我,抱歉,給我點時間,我還沒有準備好。」
凌梓彤屏息望著霍天霖,等著他的答案。
良久。
久到凌梓彤以為等不到他的答案,久到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久到…
「好。」
只聽,霍天霖聲音沙啞,卻帶著溫度。
轉過頭,將手伸出來揉了揉她的頭髮,「乖,累了,就睡吧!」
…
翌日一早。
凌梓彤昏昏沉沉的醒過來,身體彷彿要散架一般,頭也有些暈暈的,還伴隨著抽痛。
眨了眨眼睛,讓眼中模糊的迷離散去。
四處望了望,發現霍天霖根本就沒有在房間。
摸了摸昨晚霍天霖睡過的地方,還是熱的,應該是剛剛起床不久。
這麼想著,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只見霍天霖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醒啦!」
「嗯。」
凌梓彤渾身酸軟,不想動彈,懶懶的回了一個字,又往被子裡面縮了縮。
本來想去學校,剛剛無意中看到手機上顯示周日。
凌梓彤真想仰天長嘯,她是有多久沒有關注過日期,她是過了多久的原始生活。
這要是現在衝到學校去,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起來,吃點兒東西。」
霍天霖把托盤放在床頭的小几上,將一杯熱牛奶遞給她。
凌梓彤不情不願的從被子里爬出來,伸出青蔥般的玉臂,接過霍天霖手上的杯子,「你上來,你是想廢了嗎?」
看著霍天霖毫不在意的邁著前幾天還動不了的腿,在城堡里亂竄,凌梓彤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丫的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這要是烙下病根怎麼辦。
她知道他能忍,但是她心疼行不行。
「心疼啦!」霍天霖聽話的上床,將腿伸平,靠在床上看著正小口小口的抿著牛奶的凌梓彤。
「心疼你妹!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心疼了!我是怕你要是好不了我得一直伺候你好不好。」聽著霍天霖略帶調侃的話,凌梓彤瞬間炸毛。
凌梓彤本不善於表達這些,從來都是放在心裡。
聽到有人說破了她的心思,第一反應就是反駁。
「知道你心疼,不用這麼強調。」說完,還衝著她極其無害的笑了笑。
凌梓彤緊抿著唇,瞪著她。
「凌梓彤小姐,牛奶再不喝就涼了。」霍天霖好心的提醒。
凌梓彤賭氣的轉過頭,一股腦的將杯子里的牛奶往嘴裡倒。
「咳咳…咳咳…咳…」
賭氣的後果就是,凌梓彤華麗麗的被嗆到了。
霍天霖一邊給她順氣,一邊心疼道,語氣還是帶著若有若無的調侃:「嗆到了吧!凌小姐,我們家買牛奶的錢還是有的,你要多少有多少,不用喝的那麼急,沒人跟你搶。」
噗…凌梓彤好不容易平復了嗆咳,又被霍天霖一句話弄得臉色脹紅,恨不得一口血噴出來。
你才搶牛奶,你全家都缺牛奶。
好一會兒,凌梓彤才將上半身從床沿直起來。
霍天霖給她順氣的時候,觸到她背部的肌膚,溫度高的有些不正常。
霍天霖一把將剛剛直起身子的凌梓彤抱到懷裡。
額頭眼看就要跟她對上了。
「霍天霖,你幹嘛?」凌梓彤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這丫的不會大早上的發情吧!
誰昨天說等她的?
貌似就是這貨。
霍天霖看她有些抵觸,就將額頭換成了手。
用手在她臉上碰了碰,貼上額頭,再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感知溫度。
「你發燒了。」
霍天霖很平靜的望著她,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彷彿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只是。
手已經誠實的伸向小几上的手機,撥通了私人醫生的號碼。
「趕緊過來。」
就直接掛斷。
將攬在懷裡的凌梓彤放到床上,忍著疼起身。
「你去幹嘛?不是叫醫生了嗎?」凌梓彤盯著他受傷的那條腿,手伸出去將他拉住。
「我去給你弄些冰塊,先物理降溫,醫生不在這裡,要等一會兒才能來,你的額頭很燙,我怕你一會兒少出問題來。」
說完,也不看她,將胳膊抽回來,慢慢的穿好鞋子走了出去。
凌梓彤看著霍天霖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心裡暖暖的。
雖然話不好聽,卻能從中聽出濃濃的關心。
怪不得醒了之後那麼難受,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頭暈暈的,還感覺很冷。
難道是昨晚在浴室呆的時間太長。
不可能吧!
以前拍戲的時候,幾天幾夜不合眼,有的時候拍冰天雪地里的戲,也是一折騰就是好幾天,也沒見生病啊!
怎麼重生之後,魔鬼訓練了半個多月,倒嬌貴了。
凌梓彤表示,姐很不理解,發燒啊發燒,你快走吧!
就在凌梓彤感嘆自己身體弱了的時候,霍天霖提著一小籃冰塊走了進來。
放在小几上,又去卧室拿了條幹毛巾,包了幾塊冰在裡面。
就那麼認真的,一下一下的放到她的額頭上,給她降溫。
清涼的感覺順著腦部傳遍全身,凌梓彤感覺頭痛瞬間減輕了。
凌梓彤躺在床上,從下往上看著霍天霖認真的模樣。
霍天霖也看著她。
眼波流轉間,情愫蔓延。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天霖再次換下已經融化的冰塊時,窗外響起了車子熄火的聲音。
霍天霖走到全景玻璃窗前,就看到私人醫生打開車門,走了進來。
車上的人等私人醫生下車,掉頭將車開走。
一大早就聽說凌梓彤發燒,正等在客廳的寧澤,看到私人醫生進來,直接招呼他往裡面走去。
「怎麼了?BOSS出什麼事兒了,這麼急,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都快散架了。」
只見一個頭髮花白卻精神矍鑠的老頭,邊抱怨邊從門外走了進來。
在他進來之前,霍天霖已經將凌梓彤嚴嚴實實的裹在了被子里。
私人醫生進來看到的就是只露出一顆頭沖他點頭的凌梓彤。
「BOSS,你沒事兒?」
老頭的眼睛像X射線一樣,掃射了霍天霖的全身。
確認他沒事兒,就不開心了,「你沒事兒叫我來幹嘛?我還以為你要掛了,有寧澤在,你叫我幹嘛?」
「龍老,彤彤生病了,別人我不放心,您多擔待。」
霍天霖看到龍老進來,就從床邊站了起來,儘管看著不是那麼穩,禮貌的道。
凌梓彤聽到霍天霖的話,不由多看了老頭兩眼。
這是什麼情況,他不是霍天霖的私人醫生嗎?為什麼霍天霖說話都帶著尊敬。
這是凌梓彤與他在一起這麼久,從未有過的。
在她看來,霍天霖就應該是高高在上讓人仰視的存在,這種說話的語氣就不該出現在他的字典里。
凌梓彤不由的對這位老先生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