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我相信她 最終的考驗
「你確定?要告訴她。」
寧澤有些不確定,畢竟這件事保密級別很高,透露出去很可能會影響全局。
「我相信她,你不也是嗎?」
霍天霖抬眸看了寧澤一眼,道。
寧澤心中一緊,眼神晦澀的望了望已經又低下頭去的霍天霖,心中一陣波濤洶湧。
難道BOSS知道了什麼?
在心中將整件事整理了一遍,無論如何也沒發現有什麼破綻,並且那件事這世上知道的應該不會超過五個,甚至這些人都是默認的緘口不言。
寧澤確定他應該不會知道,於是將心慢慢的放下了。
「當然,BOSS的眼光我一向相信。」寧澤輕笑一聲,「我這就去準備。」
…
轉眼間半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
留下來正在猛龍特戰基地進行魔鬼訓練的新生們,無論是從體能,形體,心理到技術素質,在這十五天的時間裡,都有了質的蛻變。
而人員也從越來越高難度,越來越變態的訓練當中逐日減少。
直到基礎訓練結束,剩下的人已經只有十六個了,也確實實現了他們剛來時教官說的每人一個單間的說法。
十六個人當中,男生佔了絕大多數,而那例外就出自凌梓彤和祁紅兩人。
凌梓彤自不必說,本就接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這些天的表現都是超乎常人。
祁紅卻是一匹黑馬。
剛開始的時候,凌梓彤並不知道祁紅也留了下來,直到結束一天的訓練,回到住處,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人的行李,這才知道祁紅也留了下來。
兩人這些天一直是形影不離,互相鼓勵,在這段期間,凌梓彤對她的了解也更深了一步。
比如,這姑娘是個恐怖片控,尤其是大晚上的拉上燈,放下窗帘,再將電扇放在後面吹著她才覺得帶勁,美其名曰,氣氛。
比如,這姑娘的電腦技術堪稱頂尖,在電話里她說自己是極客的時候,凌梓彤並沒有當回事,在她們技術測試的時候她才發現,這絕對是電腦天才。
這姑娘最喜歡的就是攻堅人家的防火牆。
他們的手機都被沒收了,也不知道這姑娘怎麼把電腦帶進來的,那天晚上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基地的警報器就響了。
剛剛出任務回來正在休息的特戰隊員們,全都全副武裝備戰。
誰知道,虛驚一場,是這姑娘又犯老毛病了。
好在這些天跟教官們的關係還算不錯,教官又是個稀才的,這丫頭這才躲過一劫,只罰跑二十圈。
再比如,這丫頭最喜歡探險,天不怕地不怕,從初中開始,每年的暑假都和人去翻山越嶺,攀岩,衝浪,蹦極,反正是什麼危險玩什麼。
也難怪這丫頭能堅持下來。
這不,已經被整個基地的首長們特殊關照了。
這邊,凌梓彤等人是身體上的折磨,而遠在市區的趙宏煜就是心理的折磨了。
自從凌梓彤去軍訓之後,包養事件就朝著一個讓人無法預料的方向而去了。
雖然和凌梓彤通電話的時候,他們就覺得這件事可能不單純,畢竟這時候的娛記一般都是哪裡有新聞才會往哪裡跑,各處搜八卦的狗仔還很少,也沒有人會刻意去影視學院找話題。
可,再不單純他們也不會想到,在這個網路還不是全民皆知的時代,凌梓彤所有的資料都會被扒出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做ps的裸照公開在網上叫賣,甚至有人有組織性的到帝皇娛樂樓下去鬧事…
這一切的行為就為了抹黑和詆毀凌梓彤。
他運用了一切公關手段去鎮壓和平衡,效果有但是很差,往往是消停一兩天,就又出來了,甚至是用帝凰的名義去威脅,收效都不是很明顯。
ANGEL方面也開了新聞發布會來對這件事做說明。
只是,這些都像石沉大海一樣。
克瑞斯前兩天特意讓技術人員查了這些帖子和買賣的源域名,又追蹤了他們的路徑,現在能肯定的是這絕不是巧合。
是不是團伙作案還有待查證。
趙宏煜和克瑞斯、林豪、rose三人見過面,幾人一起分析過這件事,都一致認為這後面肯定有人在操縱。
這些人不是初生牛犢,就是亡命之徒,或者是背後有著不畏懼他們的勢力支撐。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趙宏煜最頭疼的事情,他現在最頭疼的是,當事人一個都找不到。
他現在急需一個人來商量這件事怎麼辦。
如果要徹底解決,牽扯出來的人和事太大怎麼辦?誰來幫他頂著。
如果不徹底解決,那麼需要用什麼樣的手段,讓這件事平息下去,無論如何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這已經不是製造輿論,增加曝光那麼簡單了,再這樣下去勢必會影響到凌梓彤的聲譽。
到那個時候,他不被BOSS扒層皮,他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
無論市區發生了什麼,身在猛龍特戰基地的凌梓彤都是不知道的。
每天的訓練讓人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再加上手機也被沒收,這些天他們可謂是過的與世隔絕的日子。
秋日的天氣總是伴著微風,清爽宜人。
這一天也不例外,黃昏的秋日,西邊的天,天高雲淡,雲端一片火紅,彷彿照亮了心中的陰暗,微風陣陣,彷彿鬱結於心的氣息都隨之消散,心境也變得豁達。
身在猛龍特戰基地的新生們,也正式結束了他們為期半個月的基礎訓練。
「梓彤,我們是不是熬過來了。」
身著作訓服,將上衣鋪在高低杠上,將袖子系在腰間,晃著兩條小腿,居高臨下的望著隨意坐在地上的不知想什麼的凌梓彤,與她聊天。
「也許吧!」
還有五天,既然說是基礎訓練完畢,那後面會有什麼,誰知道呢?
只是,可以肯定,魔鬼訓練遠沒有結束。
「別這麼嚴肅嘛!我們都結束訓練了,笑一個,再這麼嚴肅下去,你都成老太婆了。」
祁紅看著下面神情一點兒也不輕鬆的好友,鼓著圓嘟嘟的臉蛋,嘟著紅潤的嘴唇,望著遠處藍的像海,紅的似火的天感慨道。
「紅紅,你不覺得現在這麼愜意很不對勁嗎?」
凌梓彤抬頭看向從來都是樂天派,大大咧咧的祁紅,勉強笑了一下,將自己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有什麼不對勁的」祁紅看向下方的好友,語調疑惑,「教官他們不是說了嗎?今天訓練結束,讓我們休息呢!」
「是說今天的訓練結束,讓我們休息一下午,可並沒有說所有的訓練結束了哦!」凌梓彤循循善誘道。
「嗨,兩位美女,不抓緊時間休息,怎麼在這裡呆著。」
一個清亮的男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腳步聲也離兩人越來越近。
「吳超,你不也沒休息嗎?」
凌梓彤眼神溫潤的看向身著筆挺的軍裝,步伐堅定的走向她們的帥氣小伙兒。
雖然半個月的訓練給他的膚色鍍上了一層小麥色,卻難掩他眼眸深邃,鼻樑英挺,薄唇性感的五官,和那稜角不是很分明的俊臉。
「訓練了這麼多天,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機會,現在突然閑下來,總覺得渾身不舒服。」
吳超走到兩人身邊,邊說邊找了塊乾爽的空地,挨著凌梓彤坐下,而視線卻是始終看著高低杠上的祁紅的。
祁紅在看到吳超走過來的時候,眼睛里已經沒有了別的東西,雙眼盯著他的所有動作,一刻不停。
這會兒,兩人四目相對,祁紅的臉刷的一下紅了,眼睛也迅速垂下眼帘,頭偏向一邊,眼神閃爍。
凌梓彤早就注意到兩人的互動,只是微笑著望著兩人,並沒有去捅破。
在她看來,這兩人很是相配。
從訓練的時候第一次接觸,她對吳超就很有好感,又見祁紅與他關係日漸親密,凌梓彤也樂見其成。
說起來,在前世,吳超與她還有這一段淵源,兩人拍攝同一部戲,吳超的男主角,而她是女二號,與他的對手戲很多,那時候,她剛剛出道,又不是表演科班出身。
而吳超,已經是很有名氣的男演員,又是帝國影視學院表演系科班出身的學生,且簽約帝凰,在片場有著一定的話語權。
她清楚地記得,那是她的第一部電視劇,女二號的角色對於她來說確實是高攀了,只是當時夏子晴給她定位的是打造全方位發展的明星,給她的資源也都是她手底下最好的。
她並不知道她能不能勝任這個角色。
到了片場之後,本來她就算是空降的主角,許多演員對她就沒有那麼友好,再加上她長得好,演技卻跟不上,就造成了被很多人欺負。
只有吳超,無論她NG多少次,他都很耐心的跟她對戲,甚至在導演已經大發雷霆要將她換掉的時候,還是他站出來為她說話。
之後,她記得在她身處輿論的風暴中心,最落魄不堪的時候,除了吳靜只有他在媒體和採訪中為自己說過話,這也是為什麼從一開始她就對吳超非常的友好。
她還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吳超不僅在演藝方面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天分,甚至在商業上也嶄露頭角,在她死的那年,吳超已經在帝凰娛樂有了可以在決策上發表意見的權利。
她同樣記得,前世,他的妻子並不是圈內人士,據說是一個網路奇才。
現在看來,有沒有可能就是祁紅呢?
「誒,吳超,你說接下來會有什麼在等著我們呢?」祁紅的話打斷了凌梓彤的思緒,同樣將頭轉向吳超。
她很期待吳超會有什麼樣的見解。
「有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比前些天簡單吧!」吳超深呼一口氣,望著兩個各具特色的美女,「我們訓練的根本就不是大學生軍訓的東西,甚至全是淘汰制,你們不覺得這本身就不正常嗎?」
「有什麼不正常?我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啊!」祁紅的聲調里滿是昂揚的朝氣,「就像我在網路里穿梭,去攻破一個個的網路難關,你們不覺得我們這些天一直像是真人闖關模式嗎?」
祁紅看了看高低杠下的兩人,雙手撐桿,腰部用力,從上面跳了下來,走到他們身旁,和他們一起坐下,又道。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我能一下子跑十幾公里,可是現在,三十公里絕對不在話下,還有,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想過能夠拿槍誒,現在不也拿了嗎?還有好多…雖然經歷的時候覺得很難熬,可是結束了之後,去回想,這也未嘗不是人生中的一筆寶貴的財富,不是嗎?」
就在祁紅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戰地警報毫無預期的響起。
凌梓彤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迅速起身,向著訓練基地的集合場地跑去。
…
??雲嵐山,位於帝國的西南邊陲,海拔1763米,東經90,北緯30度的地方,緊鄰國境線。
這裡密林叢生,人煙稀少,動植物種類繁多,是許多軍事訓練中野外生存非常喜歡選擇的地域之一,也是犯罪活動最多和偷渡入境首選的地域之一。
凌梓彤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警報響起的兩個小時之後,他們已經來到了祖國的西南邊陲。
想到兩個小時前,一群本來還在休息的新生們,因為戰地警報迅速集合,根本沒來得及收拾任何東西,就被送上了這架直升飛機。
直到飛機啟動,升上半空,隨機的教官才開始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野外生存。
是的…野外生存。
也是他們這次軍訓最後的考核。
他們被帶到這片土地,這裡有高山,湖泊,沼澤,密林,有一切沒有經過開發的原始景觀和地貌。
這裡,是整個帝國人口密度最為稀疏的地域之一,放眼望去,茫茫大地,幾乎看不到人煙。
而他們,要被一個個放到這片土地上,做為期五天的野外生存。
給他們準備的書包里,只有為期三天的壓縮餅乾,一天的淡水,匕首,繩子,指南針等等,野外生存必備的物品,還有一個求救器。
求救器一旦拉響,就意味著,野外生存結束了,也意味著,十幾天的堅持化作了浮雲。
而現在,他們已經接近了這個地域的上空,即將開始他們終身難忘的旅程。
「好啦!再過十分鐘,我們就要進入指定區域,你們的背包里有跳傘所需的東西,現在你們一邊整理行李,一邊聽我說。」
由於現在正在地面上空幾千米,無法看清下面的情況,許輝看了看手上的腕錶,根據經驗估算了一下時間,拍了拍手,將新生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表情嚴肅的道。
看著開始忙碌著將所有的裝備往身上帶的新生們,許輝臉上露出了欣慰。
十幾天前,還是一盤散沙,扶不起的阿斗,而現在不說是絕對精良的隊伍,至少放在特種部隊,他們各有特色,而基礎的體能訓練也已經達到了一般標準。
訓練的成效還是很顯著的。
現在就是檢驗他許輝這些天的訓練成果的時候了。
「等一下念到誰的名字,給我利落的往下跳,你們都會被下放到不同的區域,當然,下到地面之後,你們可以拉幫結夥,這就看你們有沒有聚集在一起的本事了。」
許輝看了看已經基本準備好的新生,繼續道:「你們的背包里有一份地圖,每個人身上只有一部分,你們要在為期五天內,找到地圖上所標註的指揮部。」
說到這,許輝不再說話,只是望著已經全副武裝,等待他下命令的新生們。
「報告,是不是我們到了指揮部,這次的考核就完成了。」
一個男生看著許輝,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答案。
「不知道,我得到的消息就這些。」
許輝看著他們專註的望向自己,眼中不加掩飾的期待,說出了讓他們希望破滅的結果。
「行了,這些天你們難道經歷的還少嗎?你們現在是我的兵,是猛龍特戰基地的學員,你們必須要去克服重重困難,既然已經堅持到現在了,那就給我繼續堅持下去,別讓我看不起你們,別告訴我,你們是孬種。」
許輝再次看了看手上的腕錶和風向,風速記錄儀,確定已經快到指定地點,此時的天氣也適合跳傘。
與旁邊的一位飛行員交涉了一下,再次看向已經在竊竊私語的新生們。
「再有一分鐘,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就要下去了,接下來的五天,你們將在大自然中與天斗,與人斗,與環境斗,也要和你自己斗,我在指揮中心等待你們的好消息。」
說完,許輝念出了第一個往下跳的人名。
接下來,飛機在整個區域上空的外圍轉了一個大圈,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新生向著底下跳去,擁抱未知的環境。
與此同時,遠在帝都郊外訓練基地的總指揮部里迎來了兩位大人物。
「BOSS,寧長官,您們怎麼親自來了?」
坐鎮指揮中心,觀察著整個考核情況的秦建看到掀簾進來的霍天霖和寧澤,趕緊起身迎了上來,還不忘站直,向著他們兩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指揮部的其他工作人員也都站起來,對著兩人肅穆的敬禮。
「過來看看」,霍天霖示意他們繼續工作,之後坐到秦建之前坐的椅子上,問著跟在他身邊筆直的站著的秦建,「現在情況怎麼樣?」。
「龍威在前線指揮中心,就目前傳回來的畫面,一切正常,所有學員已經到達指定區域。」
秦建直視著坐在側前方的霍天霖,語調嚴肅。
「那兩個女學員呢?」霍天霖抬眼看了他一眼,道。
秦建面露疑惑,這是什麼情況,BOSS怎麼會專門問這個,看了看寧澤,寧澤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
看來指望不上了,秦建心中腹誹。
無論心中有怎樣的疑問,話還是必須要答的,「BOSS,那兩個女學員可以說成績都很好,綜合素質都很高,尤其是那個叫祁紅的,應該是很強的黑客。」
「黑客?」寧澤聽到黑客兩個字,似乎很是感興趣,直接插了進來。
「對,那姑娘把你為基地設置的防火牆破了,還害的我們虛驚一場。」
秦建顯然對祁紅很是滿意,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帶著輕快。
「你確定是虛驚?有一個人能破,別人也不一定破不了。」寧澤一手托腮,臉色有些不好的望著臉上還帶著笑的秦建,嘆了口氣,看向霍天霖,「BOSS,她要是能破了我的防火牆,如果不是有組織的頂級黑客,就是對計算機天賦極強的天才,我希望是後者,否則…」
寧澤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臉色更加難看。
「去把她詳細資料弄一份過來,」霍天霖抬起頭,看了下寧澤,又道:「你去檢查一下,看程序有沒有出現紕漏。」
「好」寧澤點了下頭,就往外走去,只是到了門口又頓住了:「BOSS,那邊…」
霍天霖點了下頭,示意他去做事,才又看向秦建。
「為什麼這麼晚才說,基地有多少機密你不知道?如果真的泄露了,是你能擔這個責任,還是我能?」霍天霖冷冷的盯了他兩秒,又道:「這些機密,關係到整個國家的命運,你不知道?」
指揮部的工作人員聽到霍天霖極為陰寒的聲音,都為他們的秦大隊長捏了一把汗,默默的在心中為他默哀,有些膽大的還時不時地偷瞟一眼秦建。
「BOSS,是我的失誤,我錯了。」
看秦建認錯態度還不錯,霍天霖臉色稍有緩和。
畢竟,這秦建本就是個人才,又是自己提拔上來的,幾年前又是與他一起出生入死過,這感情上,本就不同。
「你自己去訓練場跑二十圈,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以後記得,惜才可以,注意分寸。」霍天霖盯著正九十度鞠躬認錯的秦建,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道:「起來,你是軍人,站直了。」
「是。」
秦建騰的一下站起來,身姿筆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眼睛澄亮的望著霍天霖。
霍天霖年齡確實比他們小,可這氣場和他本身所代表的權勢卻是他們望塵莫及。
他們當時也很不服氣,只認為他是太子爺,仗著身價、家族勢力、國家保護對他們發號施令。
可是在之後的相處中,經過一系列的事情,一系列的任務,他們是打心眼裡對霍天霖和寧澤尊崇有加。
再加上他們從沒有架子,任何事情都和他們在一起,甚至曾經為了救他們的戰友,霍天霖和寧澤二人,單槍匹馬,以身犯險,深入敵人營地,惹上了黑暗勢力中的一大霸主。
直至現在,也沒有擺脫追蹤和糾纏。
從那時候起,他們這群人對霍天霖就是言聽計從,幾乎奉之神明,在他們看來,霍天霖的話那就是聖旨,寧澤出現就代表著霍天霖的親臨,這是整個獨立軍團的官兵們的共識。
「另一個女學員呢?」
秦建有點跟不上霍天霖的思路,頓了下才想起他說的是什麼。
「您說的是凌梓彤吧!她的綜合素質很高,從一開始就表現出和菜鳥不同的感覺,甚至讓人覺得她肯定在軍營待過,而且似乎受過專業訓練,我們的人一直對她嚴密監控,可是沒有任何不妥。」
秦建每說一句眉頭就皺的更緊一分,似乎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可那如暗色的夜般複雜的眼裡透露出來的卻有著淡淡的欣賞。
霍天霖看著秦建糾結的面容,心中一陣好笑,想著凌梓彤絕美的面容,婀娜的身姿,堅毅的面龐和剛強的身心,霍天霖心中就是一陣的甜蜜。
對於凌梓彤的表現,他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加上他前世對她的了解,他幾乎肯定他心中的猜測,對於凌梓彤所表現出來的,在其他人看來的不合常理,他早就已經免疫了。
而且這樣的不正常他樂見其成,畢竟他將她捲入了他的世界,他不想她有危險,但卻不可避免。
所以她就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和強大的承受能力。
「BOSS?」
秦建的聲音打斷了霍天霖的思緒。
霍天霖用他那深邃的,電腦屏幕映襯的如星子般的眼睛看了一眼秦建,道:「嚴密監控她的一舉一動。」
說完,不等秦建回話,霍天霖站起身,邁開步子就朝著指揮部外走去,只留下還有些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某人站在原地發獃。
…
叢林里的夜,靜謐,幽暗,沒有一絲聲音,樹影婆娑的林間,時不時傳出幾聲遍不出聲音的叫聲,為這片叢林更添恐怖色彩,樹蔭晃動猶如一個巨行怪物張著血盆大口,像要將所有的事物吞沒一般,帶著暗夜的神秘。
猛龍特戰隊的新生學員們,此時就在這樣的環境里穿梭,在這樣從未了解過的地域里前行。
此時的凌梓彤正坐在地上,靠在一棵參天的榕樹旁,將自己的軍用背包拿下來檢查裡面的必備用品,順便補充一點兒體能。
此前,從跳下直升機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在觀察著整個地形環境,借著半空中風力的變化,她穩穩的降落在了一片相對平坦,且樹木不是很茂密的地方,成功的躲過了掛在樹上或者掉到沼澤的危險。
將降落傘整理好,放到背包里,就將自己的碎片地圖拿出來觀察。
她很慶幸,自己的那一部分地圖似乎就是在她所站地域的附近,卻又有些懊惱,沒有太多的有用信息,這也就意味著,她必須很快找到同伴,才能繼續向著目的地前進。
凌梓彤利用指南針和自己在書中對這部分地區的了解,加上手上的部分地圖,確定了需要前行的方向。
就開始拿著軍用匕首開道,一步一個腳印的順著原始路徑行進。
腳下本沒有路,卻讓她走出了一條路。
兩個小時后的現在,也就是在這棵大榕樹下,凌梓彤停了下來,檢查完身上所有的裝備。
望著鬱鬱蔥蔥的樹林中,透過星星點點的星光,昭示著今夜自然中的太平,月亮已經害羞的從幾塊雲彩中冒出了頭,正調皮的透過樹葉將光亮灑在凌梓彤絕美卻有些疲憊的臉上。
「梓彤…你在嗎?」
這時,不遠處一陣晞晞蹙蹙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一道沙啞卻明媚的女聲響起。
凌梓彤淡漠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光華,嘴角也勾起絢爛的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順著聲音答道:「紅紅,我在這裡。」
只見不遠處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正向著凌梓彤的方向慢慢走來,身子是彎著的,一看就是在專註的注意這腳下的地形,只是不難看出那黑影纖細,婀娜的身形。
那身影慢慢的靠過來,抬起頭來看到前面還不是很清晰的身影,因為穿梭在密林中而變得不那麼白皙的臉上,瞬間展露出耀眼的笑意。
「梓彤,我終於找到你了。」
在離凌梓彤十幾步遠的地方,祁紅張開雙臂,向著凌梓彤跑來,臉上笑意明顯,看得出極為開心。
祁紅走近,一把抱住凌梓彤,「梓彤,我終於找到你了,好害怕…」
凌梓彤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處與祁紅搭在肩上的頭接觸的地方變得濕濕的,顯然,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哭了。
「怎麼啦,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祁大小姐也會說害怕?這讓那些膽小的姑娘們可怎麼活啊!」
凌梓彤有意緩解氣氛,順便逗逗她。
可是沒想到,我們的祁紅祁大小姐哭的更凶了,「嗚嗚…你欺負人,嗚嗚嗚…我走過來的時候。嗚嗚…聽到狼還有老虎的叫聲…好可怕…這裡還荒無人煙,總覺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君宰割,嗚嗚…我過來的時候還看見蛇了,你知道…嗚嗚…你知道我最怕這些沒毛的東西…它…它還朝我吐信子…」
祁紅緊緊的摟著凌梓彤,抽抽搭搭的和她說著自己的遭遇,越說越委屈。
「好啦,好啦,祁大美女不哭了哦!再哭可就不好看了,這裡可沒有凈水給你洗臉哦!」
凌梓彤拍著她的背,邊拍邊安慰著,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不好看就不好看,在這裡誰會看我啊!是樹,是草還是那些野獸啊!嗚嗚…」
祁紅跺了跺腳,扭了扭身子,繼續趴在凌梓彤的肩膀上,悶悶的說著,只是現在已經稍稍平靜了。
「大小姐,這樹林里,可不止我們兩個,要是吳超他們找來,看到你這兔子眼,還不得以為我欺負你啦!那我多無辜,多委屈,多無助啊,對不對?」
凌梓彤對任何一個她所不認可的人都可以冷漠以對,卻與自己認可的親人,朋友,愛人沒有任何辦法。
也是奇怪,她本不是一個耐性很好的人,卻對自己認可的人,想做的工作,還有自己認定的事情,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
就像現在,她本是最討厭哭泣的人,在她看來,哭是懦弱的表現,雖然這也是一種發泄情感的方式,她卻極為不喜。
在她上一世的三十年,尤其是在闖蕩演藝圈的十年,讓她深深的意識到,眼淚什麼事情也解決不了,只有擦乾眼淚,積極的去面對,去想解決的辦法,才是正途。
那時候,她只能靠自己。沒有任何人是可以依靠的。
也是這樣,她深知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這一道理。
現在,感受著懷裡,一直在發抖的冰涼的纖細身軀,她突然覺得能夠被人依靠,能夠讓人在自己懷裡發泄,也未嘗不是自己被信任的表現。
更何況,這姑娘就不是個矯情的人,現在她只是想找一個出口,那她為什麼不去充當這個人呢?
聽到吳超兩個字,祁紅果然迅速的止住了哭聲,慢慢的從凌梓彤的懷裡撤出來,只是眼睛還是紅紅的,配上她紅撲撲的小臉,越發的像紅透的蘋果,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只是現在這張小臉上,卻像是塗著單色的塗料,配上她現在的表情,很是有些滑稽。
「噗…紅紅,你是去泥里滾了一圈兒?」
凌梓彤上下打量了她半晌,發現不只是臉上像是塗滿顏料,就連身上也像是在泥土中洗過一樣。
「別提了,我跳下來的時候,當時的風向有點兒偏,當我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拉不回來了,直接掉泥潭了,傘帽也已經被我扔了。」
祁紅是可算見著親人了,一股腦的把自己的委屈向外倒,一邊說還一邊坐到凌梓彤原來坐的位置。
「而且,我覺得這密林當中這兩天肯定下過雨,植被的葉子上都有水珠,而且整個空氣都是潮濕的。」祁紅坐下后,仰頭望著還站在原地的凌梓彤,將自己觀察到的講給她聽。
「我剛剛也發現了,這裡幾乎沒有乾爽的地方,現在這裡,是因為上面陽光剛好透過上面參天的樹帽直射下來。」
凌梓彤邊說邊坐在祁紅的邊上。
「對了,你是怎麼找過來的。」凌梓彤緊皺著眉頭,直視著祁紅,聲音滿含疑惑的對著她道。
「你忘啦,你在飛機上的時候給了我一樣東西。」
祁紅笑意爬了滿臉,眼光柔和中帶著調皮的看著凌梓彤。
凌梓彤眼中的疑惑更甚,只是不再皺眉,就那麼涼涼的望著祁紅。
祁紅感到後背一股涼意迅速升起,臉瞬間垮了,「我投降還不行嗎?你忘了你把自己的餅乾分給了我一塊,說是怕我的乾糧不夠,我就是順著這氣味找過來的。」
祁紅臉上有點兒小自豪,眼睛俏皮的眨了幾下,那小眼神似乎還有點兒邀功的意味。
「順著氣味,你以為你是搜救犬啊!」
凌梓彤用手指推了推祁紅的腦門兒,眼中明顯的流露出你是在逗我的訊息。
「我騙你幹嘛?我從小就有著比常人敏感的嗅覺,我媽常說我為什麼要投胎成人,她為警犬界少了我這樣一隻神犬默哀。」
說完,祁紅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再看凌梓彤,已經捂著嘴笑的前仰後合,就是沒發出聲音。
「行啦,本小姐允許你笑兩分鐘。」
凌梓彤聽到馬上拿開手不顧形象的笑了起來,「阿姨太有才了,紅紅…哈哈…有時間我一定要去…噗…哈哈哈…一定要去拜訪下阿姨…」
就在兩位像是久別重逢的美女開心的聊著的時候,一道劃破長空的狼嚎聲將二人的對話打斷。
「彤彤,你聽,聽見沒有…」
祁紅身子無法控制的顫抖著,說話的聲音也帶著明顯的抖動。
「聽見了,紅紅,別怕,我們在這附近找些乾柴,先把火升起來,它們就不敢靠近了。」
凌梓彤記得,她在一本野外露營的書中看到過,狼是怕火的,所以,她當機立斷,告訴已經被嚇傻了的祁紅怎麼做。
她相信,如果祁紅還有理智,她應該也能想到這個方法。
畢竟,這傢伙稱之為最強大腦也不為過。
「好,那你不要離我太遠,我害怕。」
祁紅隨著已經站起身的凌梓彤,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始終離凌梓彤兩三步遠,看一眼地面,就看看前面的人還在不在。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凌梓彤兩人終於在剛下過雨的叢林里找到了一些乾柴,在這期間,時不時的伴隨著狼叫聲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動物的鳴叫。
不僅祁紅嚇破了膽,凌梓彤也有些心悸。
無論她前世有多麼豐富的閱歷,這樣的經歷,她也是沒有的,即使拍戲的時候有過,可是旁邊都是工作人員和各種長槍短炮對著,跟這樣真實的自己置身在這樣漆黑,幽靜的密林里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更何況,她就算上一世被稱作鐵娘子,那也僅僅是在工作中,這樣的環境她也沒有單獨面對過,在這樣的環境中她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十九歲少女,和任何人都沒有不同。
…
暗夜終於過去,荒無人煙,沒有絲毫光亮的密林里終於迎來了第一道光線,在大榕樹下休息的凌梓彤二人也開始了她們接下來的征程。
夜晚將火生起來之後,凌梓彤二人就將各自的地圖拿出來端詳。
沒想到,兩人運氣很好,她們的地圖是連著的,依稀可以拼接在一起,而祁紅的地圖,又剛好是向指揮中心方向而去的。
也就意味著,兩人不用在外圍打轉,可以直接向山腳的方向進發了。
凌梓彤拿著指南針,又望了望剛剛從地平面升起的太陽,后,有仔細觀察了一下植物的朝向,耳朵貼向地面聽了聽聲音,才沖著祁紅道:「我們走那面,你地圖上不是有一條小河,我剛剛聽到那邊有水流,應該就是那個方向。」
凌梓彤一邊指著東南面一望無際的樹林,一邊扭頭看著祁紅道。
「等下,你看?」
祁紅手中拿著背包里的紅外線平面設備,一邊專註的點著什麼。
在凌梓彤說完之後,抬頭看了看她,示意她看向自己的屏幕。
「這是什麼情況?」
凌梓彤有些不解,不是說這裡除了他們之外幾乎沒有人嗎?可是這裡顯示的卻有許多的點狀物體。
整個設備的設置,本來就是按人體的體溫和人體工程學的構造來的,這些點狀物,肯定是人不會有錯,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出現在這片區域。
這顯然不合理。
「我剛剛打開,以為是有人入侵,或者是為了給我們增加難度,有人故意將程序打亂,但是我剛剛用了好幾種方法,也沒有查出程序哪裡出錯,也就是說程序本身沒有遭到任何破壞。」
祁紅低著頭,皺眉看著屏幕,說話的聲音也是異常的凝重。
「會不會是我們的人?」
凌梓彤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
畢竟,這雲嵐山一帶,本就人煙稀少,他們所在的位置又是整個雲嵐山腹地,在這裡最多的就是槍戰,偷渡,販毒…
這在飛機上的時候,許輝就曾給他們打過預防針。
不過,總覺得他們不會那麼倒霉,好死不死的就碰上一群亡命之徒,可是現在…似乎她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