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九千歲
江流現在的樣子就跟天下第一劍荊薄暮一模一樣。化雨劍抗在肩頭,一身青衫,神情落寞。眼神清澈。
京城幾乎就沒有不認識天下第一劍荊薄暮的人,春風樓樓主。江流站在天牢的門口沒有一點阻礙的就進入到天牢里去了。
天牢的牢頭屁顛屁顛的將牢門打開了,然後讓到一邊。江流抗著化雨劍慢吞吞的走進了天牢的大門。此刻他才體會到一絲天下第一劍的心境。原本需要九千歲的手諭才能打開的天牢,荊薄暮的人往那裡一站,天牢的牢頭就主動的打開了大門,連問都不問,就讓江流進去了。
權勢固然令人著迷,但是在京城這天下第一劍是比權勢更高的存在。難怪衢九娘說,荊薄暮退隱之後,她必死無疑。她說的沒錯,只要荊薄暮消失了,春風樓還有荊薄暮籠罩之下的錦衣衛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天牢漆黑色的大門在江流的身後閉上了,他的前面是一條筆直幽暗的通向地底的隧道,隧道的兩邊擦著燃燒著的火把。松枝火把將隧道的頂端熏得漆黑,隧道裡面瀰漫著松香得味道。
「喂,你不應該說點什麼嗎?」衢九娘拉住了江流的手。
「你想知道什麼?」江流嘆了口氣。
「你手中得劍是怎麼來的,不會是騙來得吧?」衢九娘問道。
「我騙誰也不會去騙天下第一劍啊,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嗎?」江流停下了腳步,隧道裡面兩個人得腳步聲一下子就消失了。
「這是我的獨門絕技。」江流繼續往前走,「只能說這麼帶了。」
天牢的隧道很長,江流已經走過好多回了。不過這一次重走隧道得心境卻跟前幾次有所不同了。前幾次的時候,自己是天牢的死囚,這次自己是天下第一劍,天牢的牢頭見了自己都要點頭哈腰的了。
天牢的隧道深入地底,底下是一排一排的牢房。江流曾經在裡面呆過三個多月,對裡面的情形熟悉的很。他推開走廊沉重的鐵門,裡面就是關押重刑犯的房間了。只要從外面關上鐵門,裡面就算是一隻蒼蠅都飛不出來了。
江流順著天牢一直往裡走,花滿天不知道被關在哪個房間。這樣一間一間的找也挺費事的。
突然從一間敞開的牢房裡面走出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只見他白面無須,面如盤玉,臉色紅潤彷彿初生的嬰兒一般。
「九千歲!」江流停住了腳步。
「荊大俠!」劉瑾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想不到荊大俠也來插一腳。」
「九千歲幸會了,我就說這天牢的牢頭怎麼開門這麼爽快,原來是九千歲親自在這裡等候,荊某的面子可真的很大啊。」江流將肩上的化雨劍拿了下來。
衢九娘抿著嘴巴,看了一樣江流又看了一眼劉瑾開心的笑了起來。「九千歲可是江湖上武功第二厲害的人物啊。」
「天下第一劍的面子當然大了,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說不再理會江湖俗世的嗎,怎麼你荊薄暮說過的話就跟放屁一樣嗎?」劉瑾面色平靜,可是說出的話還是將他此刻的內心表露無疑。天下第一劍的武功讓九千歲也不淡定了。
「哦,我不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吧?」江流內心非常的愉快,畢竟能讓九千歲吃癟這樣的事情,估計能做到的也只有荊薄暮了,他現在是荊薄暮,如果不趁著這樣的機會好好的利用一把,以後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劉瑾為之氣結,他一甩手中的拂塵。「不要以為你是天下第一劍洒家就會怕你。上回洒家親自問過你的,你自己說的以後金盆洗手,不問世事了。怎麼現在有跑到這天牢裡面來了。你究竟想要坐什麼?」
「我。。。。。」江流眼珠子一轉,「我要做什麼,用得找告訴你嗎?老子是天下第一劍,當然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啦。用的著問你同意不同意嗎?」
衢九娘突然往前跨出一步,拉住了江流的手,拚命得示意。
江流一把將手中的化雨劍杵在地上:「老子是天下第一劍,江湖上誰人不知道,用得著看這個死太監的臉色嗎。你以為你叫九千歲我就會怕你嗎?」
「你不是荊薄暮,你究竟是誰?」劉瑾眯著眼睛慢慢得問道。
「他當然就是荊大俠了,天下第一劍春風樓樓主。」衢九娘摟住了江流的腰肢,聲音微微顫抖著說道。
「你們在騙我,荊薄暮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兩像現在這樣子親熱過。」劉瑾手中的拂塵一甩。
「你就不怕我手中的化雨劍。」江流唰得一聲就化雨劍抽了出來,走廊裡面的溫度立刻降低到冰點以下,江流身邊的得衢九娘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不錯,這是真的化雨劍,不過拿劍的人恐怕就是假的了。」劉瑾哈哈大笑起來。「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你想要騙過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江流將頭上的假髮往後一推,露出大大得光頭,「既然騙不過你,那就打過你吧。」說完江流就恢復了自己原本的面目。
「不要。」衢九娘露出慘然得笑容。
「不怕,都沒打過,你就這麼沒有信心。」江流回頭對衢九娘說道:「你退後幾步,等會打起來我們怕是顧不上你了。」
「小子,好膽色。現在江湖上像你這樣有膽色得年輕人已經不多了。今天你要是能在我手底下撐過三個回合,我就不殺你。」劉瑾眼神陰冷之極。
「多謝了,劉公公。多謝你的不殺之恩。不過我可不是會放過你的。皇上說了,劉瑾這個殺千刀的,居然敢騙我。回去我要將他打入天牢。這可是皇上得原話,我可一個詞都沒有加。」江流說道。
「放肆。」劉瑾大怒,手中的拂塵抖得筆直,那銀白色的拂塵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尖嘯,沖著江流的腦袋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