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進入月殿
胡不媚血紅的眼睛盯著江流,她往前跨出了一步,身後那一叢毛絨絨的尾巴在地上拖拽這,發出嘶嘶的聲音。
江流覺得渾身發冷,自從他天魔四變之後,就在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真的不認識我了。」江流自言自語道。胡不媚現在給江流的感覺是如此的陌生,那一雙冰冷的鮮血一般的眼睛,沒有一點熟悉的光芒。不見一點溫柔,只有瘋狂的嗜血。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江流。」江流往後退了一步,背後的冷唰的就冒了出來。天魔勁滾滾而動,在江流的四周,三個玄武龜甲的盾牌一下就冒了出來。他們繞著江流不停的旋轉。
胡不媚突然停下了腳步,她伸出白玉一般宛如小蔥頭的手。將腦後的頭髮捋在手心裏面攥住了。「我不認識你。」
江流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將寒鐵刀隨身攜帶,銀槍就更不用說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會在雙月庵遇到危險。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月狸的千山六陽掌,防禦力那是沒有說的,同級別的對手,壓根就不能突破江流的防禦,厲害的高手也不會對他們這些人出手。所以現在遇到一個高手,將以前的珍藏在使了出來,好像效果也不太理想。這千山六陽掌,除了挨打,就不能幹點別的了。江流突然想到,也只有月狸這樣的人才能堅持將這千山六陽掌練到這樣的禁地,因為這門功夫除了能挨大之外就沒有別的用處了。
胡不媚在江流的面前站直了身體,突然她的眉目好像變的英武起來。臉頰被拉長,手臂卻是變得短小,下巴也起了變化,手臂上突然出現一圈毛絨絨的東西。身後那一叢毛絨絨的尾巴也突然就在空中飛舞起來。
狐狸,胡不媚在江流的眼前生生變成了一隻毛絨絨的狐狸。江流整個人都蒙住了,他突然覺得世界在崩塌。他的眼前除了一個狐狸之外,再也不見一個人影。
狐狸長得小巧而又美麗,尖尖的嘴巴上面是一個粉紅色的小鼻子。她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就撞在江流的懷裡。江流一個站立不穩,這個人都不好了,他一個趔趄,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退得切到好處。普通一聲響,江流直直的往敞開的古井裡面倒了過去。
哐當一聲,江流抱著白色的小狐狸落到井水裡面去了。
井水冰冷,江流一個冷顫,將懷裡的白狐舉了起來。白狐眼中的的瘋狂潮水一樣的退走了。她窩在江流的頭頂上,發出貓咪一樣的叫聲。江流知道自己可不能在這井水裡面待得太久了。這麼冰冷的井水,就算是鐵打的身軀都受不了。不是一會,江流嘴巴裡面的牙齒就咔咔咔的開始打起來了。古井的水面上浮著一層薄薄的浮冰。
「有人嗎,上面有人嗎?」江流沖著井口喊道。
他試著往上爬,可惜古井的井壁上長滿了青苔,又濕又滑,還沒爬出多遠,就又滑的落到井裡面了。
江流抬起頭看天空之中的月亮,月亮又大又圓。低下頭時,古井中的水面盪起一陣陣的漣漪,只見到碎玉一般銀色的月光。
突然從井口落下來一個水桶,江流喜不制勝。終於等到有人過來了。他連忙一手抱著白狐,一手抓著水桶。井口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前輩,快點拉我上去。」江流激動地抖動著手中的樹藤,對井口上的月華上人喊道。
「都說了,讓你別來啊,你偏不聽我的。」月華上人嗔怒道,她拉著水桶吊著江流一點一點的往外拉。
終於從井裡面出來了,江流一個翻身從井口躍了出來。眼前是一個破敗的大門,上面寫著兩個字「月殿」,江流四周打量起來,還是那個熟悉的破舊的院子。這裡才是熟悉的月殿,還有古井。果然,古井邊上的青石井口上水跡依舊,不過這個印記明顯不是剛才水井邊上的印記。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江流拱手道謝。
「都跟你說了,叫你不要來吧,你偏是不聽。我緊趕慢趕的你還是掉到井裡來了。你這不聽話的小子就是要讓你吃點苦頭才行。要不然你都不長一點記性。」月華上人氣喘吁吁的說道,江流這麼重一個大男人,讓她一個女流之輩從古井裡面拉了出來,著實費了一番力氣。
江流蜷縮成一團,剛才泡在古井裡面的衣服現在全都濕透了,一陣冷風吹過,他覺得跟冷了。
「現在是什麼感覺?」月華上人對江流說道。
「冷,很冷。」江流牙齒直打顫。
「當然冷了啊,這古井的水連通這冥河,這冥河的水,哪有不冷的道理。」月華上人說道。「你要想不冷,就感覺將這一身的冥河水都洗掉。只有洗掉了你身上的冥河水,你才不會覺得冷了。」
江流聽了,迫不及待的衝到古井邊上,拿起古井邊上的木桶,一下就扔到古井裡面去了。他打上來一大桶水,雙手舉著這桶井水從頭頂一直淋了下來。
「好爽。。。。。。」江流忍不住呻吟起來。這一桶水彷彿將滿身的寒氣都帶走了一般。他又倒水井邊上打了滿滿的一桶水。
天上一個月亮,井中一個月亮,水桶之中也有一個月亮。江流從水桶之中掬起一捧水,這手中也有一個月亮。江流心中一動,彷彿明悟了一般。站在井水邊上一動也不動,周身被藍色的煙霧籠罩起來了。
天魔抬起頭,雙眼開闔之間,精光四射。他昂起頭,對著天空一陣怒吼,這一聲聲的吼,在江流識海之中掀起滔天巨浪。
月華上人喘息著將手伸向閉上雙眼的江流,「你這冤家,這可怎麼辦才好。」話音剛落,只見從月華上人的背後,冒出一堆毛絨絨的狐狸尾巴,把江流跟她兩個人團團的圍了起來。
「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江流抱上來的白狐在一邊著急的叫道,她一邊口吐人言,卻也不敢說的太大聲了。江流正在入定中,如果被人打擾了,後果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