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帝王家事
江流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珍寶露出了會心地笑容。滿地都是閃亮的一些小玩意,以江流的眼光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的。不過散落的到處都是銀票就在剛才那一瞟的功夫江流都發現了好幾張一千兩的字眼了。天下錢莊的銀票,票面有一些微微的發紅,不管在那個城市,拿著這樣的銀票就能兌換到十足的銀兩。
「像你這樣的人是不肯把錢財放心地交給別人的。」江流看著癱坐在帳篷門口的谷大亮笑了。
風捲起帳篷的門帘,將外面的陽光還有冷風都放了進來。谷大亮沒有來的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心升了起來。他蜷縮在一起,顫抖起來。「你想怎麼樣?」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看在你二哥的面子上我一定會放了你的。不過你折騰了我們這麼久,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不是嗎。我拿你一點銀子花花,也是為你好。你以後會感激我的。」江流從谷大亮的身上跨了過去,這個時候他的心情想必是十分的愉快的。江南的採茶小調居然哼的不太難聽。
「等等。」谷大亮掙扎著爬了起來,他一步跨出了帳篷向遠處的江流伸出了手。
「你還有什麼話說,現在這些銀子是我的了。地上的那些零碎我可沒有興趣。」江流攤開手,剛才還在手上的銀票已經不知道被他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好恨,我好恨,我恨我自己太愚蠢了。」谷大亮牙齒都要咬出血跡了。
「現在醒悟也不算是太晚,不過你跟我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你可回去摟著你的老婆慢慢地說去吧。」帳篷外面陽光正好,照在江流的頭上閃閃發光的。
「想必少俠對蓑衣候不是熟悉吧!」谷大亮站立起來挺直了腰板,居然也有了幾分武威伯的威嚴,一個人久居上位,時間長了也是可以唬人的。不過這些都是唬不了江流。
「見過一次,沒有怎麼聽說過。好像是一個什麼逍遙侯爺之類的人物吧。怎麼,你被他坑了心裡不爽想要坑他一回?」江流好像看一個白痴一樣的眼神讓谷大亮分外地憤怒。
谷大亮在心底給自己不停地打氣,要冷靜,他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地平復下心情緩緩地對江流說道:「金蟬花的事情就是蓑衣候派人過來告訴我的,他還借給我兩百人的親衛隊,可是說這次損失最大的不是我,是蓑衣候。」
「哦,有點意思,這個蓑衣候是什麼來頭。他怎麼對這件事情這麼敢興趣?」江流伸出手摸著光潔的下巴,他已經養成這樣一個習慣了,每當他碰到感興趣的事情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摸著下巴上的鬍鬚,不過他好像忘記了,現在下巴上是光溜溜的一片,他的鬍鬚在雙月庵天魔四變得時候已經燒的乾乾淨淨了。
「江湖上知道蓑衣候來歷的人應該不多,因為他已經低調太久了。久到大家都已經忘記了他的身份了。」谷大亮說道。
「他的身份有什麼奇怪的嗎。侯爺,不都是老朱家的子孫嗎?」江流道。
「他不一樣,他跟其它的王爺不一樣,他是侯爺,蓑衣侯,當今皇帝的親兄弟。」
江流回到驛站的時候太陽就要落山了,月狸站在驛站地門口每隔一會就會忍不住地往外張望,那邊是一片樹林。
「事情很麻煩?」月狸看著江流的一張苦臉忍住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麻煩,就是覺得有點窩心。我想這次我們碰上的是麟兒他的親叔叔。」江流嘆了口氣,「都說帝王家裡最無情,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
「你說的我不太明白。」月狸拉住了江流。
「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先離開驛站再說。我打聽清楚了。往前就是陽首山了,從這裡到陽首山五十里都沒有打尖的地方,我們最好快點趕到白石鎮去。」江流推開了月狸往驛站裡面去了。他徑直進了花疏影的房門,不一會馬匹,車馬就開動起來,趁著夕陽的餘暉,加緊上了官道。往陽首山白石鎮的方向去了。
江流騎在呦呦的背上,落在隊伍的最後面,顯得心事重重。綠竹像個孩子一樣,她騎著不媚留在驛站裡面的小青龍,在車隊的前前後後跑來跑去的,沒有一刻停歇的時候。
「你這是怎麼啦,怎麼一回來就見你愁眉不展的?」一輛馬車落到後面跟江流並排而行,馬車的窗帘拉開來,露出花疏影擔憂的神色。
「這次我們恐怕是遇上大麻煩了,我在武威伯那裡得到的消息,這次告訴他金蟬花的是蓑衣候。你還記得我們在荒原上遇到的那個逍遙侯爺不,這次圍攻的幕後指使就是他。」江流道。
「就是那個一身白衣,頭戴斗笠的侯爺?」疏影問道。
「不錯,就是那個笑起來一臉人畜無害的蓑衣候,他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所以現在想要對付麟兒的是他的親叔叔。」江流嘆了口氣,說不出心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帝王家的事情,像我們這樣的老百姓是不知道了。不過既然我們已經接下了這一趟鏢,就一定要安全的送到目的地。這是我們天下鏢局的招牌,可不能在我的手上砸了。現在你是鏢局的總鏢頭,你可不能自己先倒下了。」花疏影擔心地看著江流,麟兒自然是不在這輛馬車上面的。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羅祥從驛站裡面整理出三輛板車,上面堆滿了馬吃的精料還有從驛站裡面找出來的乾貨,臘肉什麼的東西。臨走的時候月狸發話了,能用的東西全都帶走了。路上下次再遇上補給的地方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呢。連驛站裡面煮飯的大鍋都搬到馬車上來了。
月狸騎著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算上馬車補給現在總共有六輛大車了。月亮逐漸的升上天空。清冷的月色灑滿雪地,也不用點燈,依稀的就能看清楚腳下變硬了的雪,大家都沒有了說話的興緻,隊伍里只有騾馬的響鼻聲還有車轍壓在雪地上的嘎吱嘎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