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蓑衣侯的陷阱
谷大亮的書房中,布置的充滿了書香門第的氣息,書桌上是一套精美的筆墨紙硯。硯台是花五千兩銀子買的,筆是徽州的兔毫,墨是雲墨,一兩雲墨一兩金。這一小塊的雲墨就花了十兩金子,紙就更不用說了,據說這是名貴的宣紙。總之這書桌上的東西都很貴,都花了很多的錢。不過這些東西他一點都不喜歡。他最喜歡的東西就在他的懷裡。那是一個青竹編的蟈蟈籠子,裡面有一隻他在前門大街上畫一兩銀子買的大將軍。
從小的時候谷大亮就喜歡蟈蟈,雖然住在白石鎮的武威伯爵府裡面,他還是喜歡這種小東西,前面大街上一兩銀子就能買一個很大的了。養的好能活到來年的夏天。谷大亮不喜歡京城的院子,他每年都是在白石鎮待的時候多。今年也不例外。如果不是他兄弟想見他,他都不願意到京城那地方去。
京城的人瞧不起,外地人這是他第一次進京城的時候他兄弟告訴他的,不過在京城卻沒有人趕瞧不起他,因為他的爵位是自己掙來的,當年他帶著隊伍出去平亂的時候,可是提著腦袋在沙場上趟了一回的。這功勞是實打實的。不摻一點沙子。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十分感激他的兄長,要不是他,他連上戰場的機會都沒有。
「我就是一街頭的混子,要不是我兄弟,我還在白石鎮晃蕩呢,哪裡有今天的富貴。」谷大亮常常跟別人說,他兄長的好處他一直都是掛在嘴邊的。
白石鎮的武威伯府高牆大院,金碧輝煌。裡面侍女僕人成群結隊,這些都是谷大亮的,不過他每天都心裡不踏實。這大明還是讀書人的天下,所以他才肯花大氣力,花大價錢買來了書房裡面的那些東西。不過他一點都不喜歡,因為他知道他不過是白石鎮上的一個混混,因為他有一個好兄長。做京城做西廠提督的兄長。
今年中秋之後,白石鎮上就有這樣的一種傳言,說他兄弟失寵了。在長寧城,他的大侄子,被吊在城樓上半個月,被傳為美談。傳到白石鎮的時候都引起了轟動。他那八歲的熊孩子,以前每日里在白石鎮上鬥雞走狗的。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了。整天窩在家裡,生怕被人掉起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每天大家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出點事情讓谷大亮把火發泄在身上了。直到有一天,白石鎮上來了一個白面無須的年輕人,伯爵大人的眉頭才舒展開,伯爵府裡面才恢復了生氣。
「只要我把金蟬花送給我哥哥,然後他再將這個獻給皇上,你的意思是這樣我哥哥就能重新得到皇帝的寵信。」谷大亮問道。
「是的,只要將軍拿到金蟬花交給谷公公,公公再把它獻給皇上。傳說中金蟬花肉白骨,凡登天。哪個人不想要得到它呢。」白面無須的年輕人說道。
「好,事成之後我要重重的感謝你們侯爺。一定不會忘記他的這份恩情的。」谷大亮開懷大笑起來。
居中的帳篷裡面,江流拉來一個條凳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面。馬永成是不敢坐的了,斷手之處新鮮裹上的白布已經在往外滲著血珠子,臉色蒼白渾身發抖。魏彬也是垂手立在谷大亮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江流剛才那一招青蓮劍歌讓他現在都沒回過神來。這年輕人惹不得。
「侯爺,哪個侯爺?」江流看著吞吞吐吐的谷大亮,滿臉都是不耐煩。
谷大亮眼神往兩邊瞟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馬永成還有魏彬的身上有那麼一小會。
「怎麼,后又什麼是不能說的嗎?」江流頓時來了興趣,谷大亮的表情似乎再說這個人相當的神秘,連他身邊的馬永成跟魏彬都不知道。
「你們兩個先出去,做外面等我。」谷大亮直起腰板對兩人說道。
江流微微一笑,「不用那麼麻煩,你們不用出去了。看不到你兩我還不放心呢,萬一你倆跑出去招來一堆人馬把我圍起來,那我後悔都來不及呢。」
三人明明知道江流是在說反話,也沒辦法反駁。剛才那麼強大的兵力都擋不住江流,現在連爵爺都在江流的手上了,哪裡還有反抗的心思。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江流心念一動,招來了空中飛來飛去的魔蝠小金。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正午了,雖然是白天,帳篷裡面的光線依舊不太好。魔蝠一路跟隨著江流進到帳篷裡面。此刻魔蝠從帳篷的頂上一個俯衝直接就衝到了魏彬的面前,一聲尖叫,魏彬應聲而倒。
「這是什麼?」谷大亮突然感覺一陣心悸,眼睜睜的看著魏彬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魏彬雖然在江流面前表現低調,但是他卻是谷大亮手中的武力王牌。現在王牌突然在江流詭異的笑容之中倒下了。馬永成的一刻心飛速地往下沉。他知道對面的男人不是會將伯爵大人怎麼樣,因為如果要殺人他就不會拖到現在了。不過他就不一樣了,原本他以為付出了一隻手的代價之後,可以活下來的,現在看起來也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馬永成咚地一聲跪倒在江流的面前。
「哦。。。。。。」江流會心一笑,這還是個意外地收穫啊,剛才都不肯開口的人,現在居然自己就忍不住了。江流抬頭看了看谷大亮。「那就麻煩伯爵大人先等一等吧,讓我們來聽聽這位將軍有什麼要說的吧。」
馬永成一聲的鐵衣跪在江流的面前,眼淚鼻涕嘩啦嘩啦地流了下來。這樣的一身裝扮在軍中那是將軍級別的人才能擁有的,江流雖然對軍中的事情不太了解,也知道這馬永成在軍中的地位應該是不低的。
「我知道是誰說的,那天來伯爵府的人是一個太監,而那個太監我剛好又認識的。」馬永成好像豁出去了一樣,話說的又快又急。
「那人是蓑衣候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