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回門宴
南下的官道上,積雪稍融。寒風凜冽,一匹雄壯的白鹿拉車一輛漆黑的馬車。馬車通體黑黝黝的,老舊而又沾滿了灰塵。當有人的目光放到它上面的時候總是會莫名的被它吸引。馬車比尋常的馬車要稍微寬了一尺,不過長度就要長上許多了。看起來十分巨大的馬車在結滿薄冰的雪地上詭異地沒有絲毫的車轍印記。
江流躺在車廂裡面,趕車的位置上空無一人,拉車的白鹿兀自往前走。看它輕鬆的模樣就知道它還可以跑的更快。江流和呦呦心意相通,他雖然是躺在馬車裡面,不過周圍三百丈方圓裡面一花一草的動靜皆逃不過他的神識。
月舞她們乘坐的櫸木馬車就在前面不遠處,一路上扯著的印記還有馬蹄印記就是她們留下來的。現在月舞給那十六個弓箭手每人都配上了駿馬,組成了兩個個騎射小隊,一前一後的將馬車夾在中間,這樣的隊伍在江湖上絕對是超級陣容了。尋常一個騎兵都難得了,更不用說騎射了,這樣的騎士也只有在北方的草原上才可能會有。但是一般的部落也不會有一十六個這麼多,充其量也就是兩三個人。
這一十六個對月舞言聽計從的騎射讓麟兒都羨慕不已,一般的人都不了解騎射的厲害,只有像麟兒這樣的接觸過大戰,聽說過的,才了解舉止整齊劃一,精通騎射的戰士有多麼的難得了。
江流遠遠的跟在月舞的櫸木馬車後面,即不會離的太遠,也不會離的太近。差不多剛好是疏影感覺不到的距離。其實只要呦呦再來一個小跑,江流的墨斗馬車就能追上月舞她們。不過江流知道這個時候疏影正是臉皮薄的時候,他可不想觸了她的霉頭。還是老實一點,等到美女氣消了再說。
也許是江流昨晚上放肆的太過猛烈,疏影終於是抗不住了。江流發現她臉色不對於是就問道,「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都怪你,也不知道輕一點,害的人家走路都難受。」花疏影掄起小粉拳,在江流的胸口上接二連三地敲擊了好多下,拿起的重,放下的時候卻是輕輕的。
「都怪我。是我不懂憐香惜玉。」江流拿出回春散,疏影紅著臉把江流趕到馬車前面的車轅處,自己在車廂裡面獨自療傷。
兩個人獨處的時間過的很快,眨眼的時間就到了中午。鮮花經過澆灌之後顯得嬌嫩異常,疏影臉頰紅撲撲的就像塗膜了西域的胭脂一樣。她將頭上的辮子都解開來,在手上挽了一個高高的髮髻,這在姑娘家的意思就是從此刻起,就從姑娘家家的變成一個小婦人了。江流看著疏影挽起的髮髻,只是覺得好看。像這些姑娘的小心思他是不明白的。
差不多到了午飯的時間了,花疏影挽起衣袖露出一截蓮藕一樣脆生生的胳膊,在車廂裡面忙活起來。江流還沒有見過疏影下廚房的樣子,他坐起身饒有興趣地盯著疏影忙活起來。他盯著看了半天,發現她行動有些不方便,就示意想要幫忙。
「你就做著吧,等著吃好了。新姑爺過門的頭一座,在我們家鄉是很隆重的,都是丈母娘親自下廚的。今天我媽媽不在,就由我來做個你吃吧。」花疏影哼著小調,像個小媳婦一樣地在車廂裡面忙活起來。
疏影從車廂裡面拿出一個小巧的炭爐,駕在車廂的中央。又拿出木碳,很快車廂裡面就燃起一股竹炭的清香。
「你什麼時候在車廂裡面準備了這些東西?」江流好奇地問道。
「你不在的這一段時間,月舞可是沒少下功夫,現在這駕馬車都快要趕上一個皇家廚房了。」疏影變戲法一樣地拿出一碟花生,還有一小壺的米酒。就居然還是溫熱的。「免得你等的無聊,先喝點小酒解解饞。」
江流雖然酒量清淺,不過溫熱的米酒就正合了他的心意,反正江流喝米酒是不會醉了。溫熱的米酒配上一碟香酥花生米,打發時間的好東西。
別看花疏影是個千金的大小姐,廚藝真是不賴。至少這刀功是練到家了,當然了江流來切蘿蔔地話,也可以切的很細,不過肯定沒有她切的這麼賞心悅目。
花疏影這麼盈盈地跪在車廂裡面的花豹皮上,春花樓的手藝真的不錯,一張花豹皮揉好整整收了五十兩。不過做很漂亮,花豹匹又棉又軟。花疏影就這麼跪在花豹皮上,纖細的腰肢挺的筆直。從上往下刻畫出一段驚人的曲線。
疏影手中的菜刀落在砧板上,發出一陣沉悶地節奏,不一會身前就出現了一座蘿蔔絲堆成的小山。疏影準備的這道菜工序很是複雜,不是更江流現在的耐心很好,他也不去想麟兒的月圓之夜,雖然離上一次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也不去想他體內那些混亂的內息該如何的處理。就這樣看著疏影切雪白的蘿蔔,將切的細細的蘿蔔扔進小的吊鍋裡面。不一會車廂裡面就響起滋滋滋地聲音,還有一股煙火地味道。
「真香啊,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本來還以為你不會做飯。看來我以後有福了。」江流聳著鼻子,露出一臉陶醉地模樣。
「當年要不是爹爹中了毒,身體看著不好了,我也不會回來硬撐起這個天下鏢局。要不然這個時候我該在春風樓跟著荊大俠呢,我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執掌春風樓。」花疏影抬起頭,眼圈都是紅紅的。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不過你不要擔心,你要是真想要做這個的話,我們就自己開一家屬於你的疏影樓,你做大廚。」江流道。
「這些也就是睡著了在夢裡才能想一想。離現實太遙遠了。」
「人也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別呢,等我們這次從雙月庵回來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江流道。
「闖蕩江湖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這次我們送麟兒去雙月庵,才出了京城就遇到了這麼多的問題。」疏影將心思又放回到煮飯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