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雪夜燉牛肉
江流從梅林出來沒走到兩步,忽然天空飄起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一片緊跟著一片。風停了,大雪落的無聲無息,不一會兒地面就白茫茫的一片。江流停在屋檐下,看著外面的大雪,不由的想起離開京城的時候不過是八月,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冬至,馬上就是臘月了。
北方雪下的早,往年這個時候雁門應該還沒有下雪。冬月底的時候家家戶戶就要開始準備過年用的東西了,家養的年豬,要開始空肚子了準備殺了曬臘肉了。不知道仙兒在雙月庵怎麼樣了,江流想到這樣心中一痛,巴不得馬上飛回雁門。
說走就走,江流耶識步在空中踏步,好像游龍一樣的,落在雪地上輕輕一點,又飛出去老遠。只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一點腳印。江流心道離傳說中的輕功踏雪無痕還差了一點火候。
江流靠近月舞的時候發現今晚守夜的是月狸,他劍眉飛揚,往日的星木好像蒙上了一層灰影。江流不想驚動月狸,於是遠遠的通過神識溝通上呦呦。呦呦本來趴在墨斗馬車的邊上打盹,一下子驚醒了。它抬起頭四下里張望,不一會四碲用力,一下躍入空中,載著江流往北方的昆崙山而去。
一人一獸先去崑崙打了個轉,呦呦已經很久沒嘗過肉的滋味了。江流上次就答應它了,這次在昆崙山逮住了兩頭雪豹它還不嫌過癮。江流也不嫌麻煩,拿新月彎刀將兩張雪豹皮剝了下來,準備硝制好了做衣服,現在天氣越來越冷,雪豹皮子做的衣服又輕便又暖和,琇瑩一定喜歡。
夜深了,江流沒有去打擾仙兒,他在雙月庵的花園裡砍了一些五色梅的荊條,現在是冬天了,五色梅只剩下一蓬一蓬的荊條,也不知道這荊條對失心人有沒有效果。江流砍了一大捆,用破布包了起來,駕著呦呦又回了清風庵。
雪一直在下,墨斗馬車附近只有火堆燃燒發出劈裂啪啦的聲音。呦呦吃飽了,又來回跑了這麼久,也有點乏了,找了個避風的地方趴在雪地上開始打盹。
江流四處張望,火堆邊上一個人都沒有,今晚居然沒有安排守夜的人,江流暗道等下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月舞,在這裡居然不安排人守夜,等會被人偷襲了都不知道。
突然江流聞道一股熟悉的香味,直入心脾,江流的饞蟲一下被勾了起來。這是燉牛肉的味道,仔細尋找時在火堆上發現了一個黝黑的陶瓷罐子,口上倒扣著一個小花碗。陶罐裡面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小花碗一起一浮的,香味就在這起伏之間散開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陣香風,一個熟悉的身影撲倒在江流的懷裡。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江流抱著月舞輕盈地做在火堆邊上,將手湊到火堆的近處烤火。
月舞身穿一件花白的雪豹皮的袍子,雖然風雪交加,依然是俏麗微紅。「呦呦那樣的乖巧,居然沒有聲音的就不見了,除了你還有誰。我又想到了最近說過失心人的解藥,我估計你就是去採藥了。擔心你回來餓了,所以燉了一罐子的小黃牛肉。現在應該好了。」
月舞掙扎著從江流的懷裡站起來,拿一塊白布包住了小花碗的底,小心的揭開來,往罐子里扔了三五顆八角還有一小把的花椒。一股異香散開來。江流忍不住口水直流,肚子也咕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還要在等一會才行,還沒入味。」月舞拿小花碗蓋住罐子口,吃吃的笑了起來。
江流卻是等不急了,火急火燎地找了一雙筷子,在身上擦了擦。盯著直冒熱氣的罐子就等著月舞的玉手將小花碗揭開。
江流將解藥的事情早就拋在腦後了,猛的咽口水。一個勁地催:「好了沒有,好了沒有,我都餓死了。」然後將手伸向了小花碗。
「你不是昨晚才去參加了宴會嗎,怎麼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的?」月舞拍掉了江流的手笑道。
「宴會上的東西哪有你做的好吃。甭提了,昨晚一直在跟人比武,沒工夫吃東西。」江流說完迫不及待地將小花碗揭開來。筷子閃電一樣地伸到罐子里。
「這天底下也就只有你用閃電劍來搶肉吃了。」月舞溫柔地看著江流,滿眼都是笑意。
「我用閃電劍殺人也是為了吃肉,在這裡也是吃肉,沒有什麼不一樣,而且這裡吃肉還要痛快。」江流手下不停,如風一般。月舞的小牛肉燉的極好,入口很有嚼勁。輕咬一口,汁水爆滿嘴巴。江流吃的酣暢之極。不一會就不見了小半罐。
「你也吃啊。」江流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一笑。
「我不餓,你吃吧,這就是給你燉的。」月舞搖搖頭道。
江流風捲殘雲一樣地將牛肉吃完,連湯汁都喝的一滴不剩。吃的人高興,看的也開心。
「好吃嗎?」月舞笑盈盈地問道。
「好吃,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牛肉。真的是太好吃了。我連舌頭都差點吞下去了。」江流將舌頭伸出來給月舞看。
「你的舌頭還在啊,沒有吃下去。」江流吃飽喝足了,跟月舞閑聊起來。又過了半響江流才想起來今晚來這裡的目的。於是他從身後拿出五色梅的荊棘。
「這是什麼?」月舞看到江流拿出一個布包,裡面裹著一堆帶刺的荊棘問道。
「這就是是五色梅,蝶慕華說它可以解失心人。」江流道。「只要將這個五色梅的荊棘燒掉了,這個煙讓她們聞到,就能醒過來。」
江流將五色梅的荊棘捆成一個小團,扔進火堆裡面,不一會火堆裡面冒出一陣青煙。那煙霧起臭無比,就像六月天里的豬糞的味道。
「怎麼這麼臭,這也太臭了吧!」月舞捂著鼻子跑開了。
「我忘記跟你說了,這個東西燒起來就是很臭的。在鄉下這個東西又叫做臭草,還有人叫它豬屎草。」江流裂開嘴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