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蟲影再現
「他開始還只是趁著水生不在家的時候過來借東西,今天借個鏟子,明天借個碗,後天借個鍋蓋越借越大膽,幸好後來我有了身孕,不方便見人,才沒給他機會。到後來,娃娃大一些了,水生養家辛苦,我就找些洗衣的事情來做。」
「他不會又來吧。」江流眼前好像又浮現出三叔那張猥瑣又討厭的臉來。
「他沒事就跟著我,時不時的就要逗一逗娃娃,我是知道他沒安好心,都不理會他。他實在沒轍了,就想別的壞心思了,後來泉下村都在說我漂亮,說我放肆,說我跟哪個男人,跟哪個男人。其實我都知道是誰在後面搞鬼。男人都一個德性。」月舞酒喝得爽快,話卻說的很慢。
「我也是男人呢,你覺得我呢?」江流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你不是男人,老娘都貼在你身上了,你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還不如那個和尚呢,人家長的比你好,還一直盯著我的胸脯看,比你像個男人,你該跟他換一換,你去做和尚還差不多。」
「月狸可是大報恩寺未來的方丈,哪裡肯還俗呢?」江流吃吃的笑道。
「哈哈,他呀,一看就是個不守清規的假和尚,又吃肉,又好色。你倒是個做和尚的料,人家脫光了貼上去,你都沒有反應。」月舞的酒量比江流好多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有沒有反應,你摸一摸就知道了。」江流要醉了。
「你當老娘怕你,摸就摸,又不是沒見過。老娘轉殺童子雞。」月舞像個得勝的將軍直搗黃龍。
「就說你沒反應吧,蔫吧拉吉的,三歲小孩的都比你大呀。」
江流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惜試了幾次都不成,感覺天旋地轉。轉著轉著就好像那日在古井望月一般,天地俱旋。一種奇妙的感覺從靈台升起,天魔經浮現。一尊魔頭出現,面容開始變得清晰,五官赫然就是江流自己的模樣。
天魔即我,我既天魔。江流心頭震動,肚臍以下三寸的地方內息聚集,分身一柱擎天而起。
月舞感覺手心一物開始變得滾燙,漸漸的掌握不住。
天魔即我,天魔即人慾。魔頭昂首而起,逐漸升高,一下就高過許多山峰,江流感受著耳邊呼呼的風聲,只感覺一股豪邁之氣從肚臍之下升起,只感覺整個天地都在自己的身下。
「哇,厲害,又要突破了。」江流的耳邊響起小白嬌媚的聲音,江流心念一動,將小白攬入懷裡。
「你要幹什麼?」小白一聲驚呼,只感覺尾巴根部有異物。
靈狐扶搖直上,七根毛茸茸的尾巴攪動風雲色變。天魔雙眼一片混沌,好似一個黑洞,不分黑白。江流的識海裡面靈台炸開了鍋一樣的,一群金色的蝌蚪文上下翻飛,忽左忽右。彈指間又組成一篇經文。
天魔即我,江流心頭有一股氣息從丹田之下升起來,透過天靈扶搖而上。我要這烏雲再也遮不住我的雙眼。
天魔的分神閃電一樣的跟靈狐的尾巴戰鬥在一起,攪動天地不分勝負。靈狐的哀鳴在江流耳邊響起,江流越發的興奮。一股血腥味瀰漫開。
神魂歸竅,江流眼中黑白逐漸清明。從這一刻起,天魔方才在江流心中覺醒。江流只覺得腦後生風,思維快如閃電。
江流睜開眼睛時頭枕在月舞光潔的膝蓋上,醉卧美人膝,自古英雄最愛做的事情,江流這時才體會到這樣的心情。月舞伏在小方桌上,臉頰潮紅,呼吸沉穩。新買的衣服一絲一絲地掛在身上,遮不住渾身的美好。江流不記得剛才發生的細節了,酒品不好的人就是不能喝酒啊。
小白蜷縮在一邊抽泣不停,江流從懷裡拿出一點回春散抹在小白的患處。小白哀鳴一聲沖著江流嘴巴一張咬住了江流的手指。天魔九轉第一轉就是煉皮,江流早就煉得皮毛堅韌如鐵,小白的牙齒哪裡對付得了。
月舞其實沒睡著,有那麼一剎那她感覺不到腿上的江流了,明明眼睛看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就是感覺不到存在。
江流覺得一陣恍惚,神識遁入虛空。
大雪山之巔白眉和尚臉色陰沉如水,急忙伸出右手掐指一算。越算臉色越難看。
「怎麼回事?」老乞丐問道。
「撕心蟲失去感應了。」
「不可能啊,你喂它心頭精血,怎麼都不會感應不到啊?」老乞丐滿臉的不相信。
「自古相傳天演五十,大道四十九,有一跳出五行之中,不在三界內。天意難測啊。」白眉和尚攤開雙手,手心都是細汗。
神識流轉江流到此時似乎有所明悟,自己的身世,到小時候在雁門的成長,跟著師傅學打鐵,到出師。因緣際會踏入江湖,後來加入天下鏢局,這些事情在眼前劃過一遍。在天牢裡面發生的事情好像一個浪花,引出後面一堆的事情。
江流回過神來,懷裡的小白蜷縮著發出咕嚕咕嚕的呼吸聲,江流傳音給小白神色凝重:「你可有聽說過撕心蟲?」
小白感覺到江流情緒的變化,知道他發現了什麼線索沉吟好久才答道:「這種異種的奇蟲,中原少見。也許在苗疆會有聽說。我在師門這麼多年,情蠱,五毒蠱聽說過不少,就是沒聽說過什麼斷情之蠱。怎麼啦,你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勁?」
江流翻了下身,找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月舞的身體飽滿又柔軟,好似沒有骨頭一樣。都說醒掌天子權,醉卧美人膝。古人誠不欺我。
小抬起小巧秀氣的腦袋,湊到江流的頜下,伸出紅紅的濕潤的小舌頭舔他的臉。
「自從我吞下斷情之蠱,就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拿著一根鞭子在後面驅趕我一般,你不覺得發生的這些事情太過詭異了嗎?這撕心蟲按老和尚說的,不管隔著多遠都能感應到淚蟲的氣息,淚蟲不發作,它就會蟄伏不動。」江流說的若無其事。
「怎麼,他開始發作了嗎?」小白擔心的問道。
「是的。」江流臉色蒼白,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亂跳。
「現在怎麼辦?」胡不媚赤裸著身體突然出現在車廂里,江流一個抽搐,雙腳伸的筆直,在空中顫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