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秋雨夜行
主不留客,天留客。秋雨綿綿,一夜不停。
一場秋雨一場涼,蕭蕭冷雨閉疏窗。江流一夜好睡,早晨醒來坐在窗前聽窗外雨打芭蕉。
「公子昨夜睡得好嗎?」月舞一大早就準備了洗漱的熱水,青鹽。親自端著進到江流的房間里來。
「這些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何必要親自動手呢?」江流道。
「別人做的我總是不放心,還是親自動手的好一些。就比如這熱水吧,送來的早了水還燙呢,要是送來的晚了,水又冷呢。」月舞拿手試了下水溫,示意江流可以了。
「我們要走了,你先準備一下。」
「外面還下雨呢!」月舞神色黯然。在這裡的這兩天,她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平靜,這樣平靜的日子在荒原上想都想不到,現在只希望這樣平靜的日子能夠過下去,哪怕是多一天也好。
「已經晚了兩天了,他們應該已經趕去名劍山莊了。」江流望著窗外的大雨眉頭緊鎖。
江流匆忙的巴拉了一點東西到肚子裡面就出門去找麗人坊的女掌柜。
「公子起的這麼早啊。」薛姑娘一臉的諂媚。
「姑娘,想拜託姑娘找一輛馬車,著急著要出趟遠門,價錢不是問題?」江流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早就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趕車的是這裡最好的車把式,日夜兼程都沒有問題。已經跟車馬行說好了,公子沿途車不停,馬不歇,日夜兼程,三五日也就到了。」
江流正在詫異呢,就見到月舞提著一個小包袱,並一個籃子。籃子里都是饅頭,糕點。饅頭是雙色饅頭,一種用菜籽油炸的金黃,一種是精美做的奶香饅頭。糕點是早起鳥的鳳凰流沙,奶黃,還有紫暑包。
「早起鳥的糕點要等,我一路都在擔心會不會太晚了,現在看剛好,你要不要來一個鳳凰流沙包,剛出籠的,早餐你吃的好少。」月舞舉著竹籃送到江流的面前。
這種天氣路上果然是沒有什麼趕路人,除了兩種人,一種趕著去救人,一種趕著去殺人。馬車很結實,江流摸著馬車車廂的櫸木門板總是會想起麗人坊那張肉疼的臉。
江流在車廂里見到小白的時候很意外。抖落了衣服上的雨水在小白嫌棄的目光中坐了下來。馬車走的極快,但是很穩。趕車的老蒼頭技術很不錯。
大雨天趕路是一件極無聊的事情,往日的時候江流都是打坐修行來打發無聊的時間,但是最近才從入定中醒來。實在不想在打坐了。
月舞拉一下櫸木車廂的一根麻繩,從車廂壁上那裡變戲法一般的出現一個兩尺見方的小桌子,小木桌子散發著松木的香味。月舞把她身前的木板翻看,阿裡面露出一個箱子。月舞從箱子裡面變戲法的拿出一小碟的風乾雞,一小碟的手撕牛肉,一小碟老王家的香乾子。一小碟鹹水花生,還有一小碟的水煮毛豆。
江流的眼睛亮了,看著月舞將五個小碟在小桌上擺成一朵梅花。
「要是有酒就好了。」江流笑盈盈的說道。
月舞嫵媚地白了江流一眼,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皙的小瓶。遞到江流手上,入手微溫。「好香!」江流嘆道。
「你連蓋子都沒打開就聞到香味啦,那你的鼻子還真靈呀。」
「酒香哪裡及得上美人的體香。」江流武功大進,筋骨強健體內氣血滾滾,神識恰似初生的大鳥,張開翅膀,直上九天。馬車之外秋雨潺潺,車廂裡面月舞的一顰一笑,一蹙眉,一張嘴無不印在江流的腦海之中。
「小舞敬公子一杯。」月舞貼著江流的手臂遞上一杯梨花白。
「好酒。」江流張嘴一吸,梨花白成一條線落入江流的口中。
「公子好俊的功夫。」
江流好似靈魂出竅一般,立在車廂上,看著月舞光滑潔白的頸項,還有胸口往下那一片嫩如凝脂。到這個時候江流的《神照經》算是大成了。見到如此誘人的美色,美人又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江流的靈台依舊古井無波。雖然沒有點破,江流也不一傻瓜,月舞脖子上的痕迹還有手臂上的淤青都在表明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現在修鍊出幾尾了?」江流端著酒杯,醉意朦朧的問道。
「多謝公子成全,現在小舞已經是靈狐五尾啦。」月舞的額頭靈狐靈動不比,五條生動活潑的尾巴成扇形一字排開著。
江流的酒醒了一半,這月舞修鍊的天賦太強了吧,白玉夫人二十多年的功夫才不過修鍊到靈狐五尾而已,月舞修鍊才幾天就抵過別人這麼久的苦功,這也太不公平了。
「還有更厲害的呢,小舞已經將麗人坊收了。」江流的耳邊響起胡不媚慵懶的聲音。
撲哧,江流一口酒才咽下去一小半,剩下的一大半都噴在月舞的胸前。
「對不起,對不起。」江流連忙伸出手覆在酒漬之處。入手彈力驚人。
「獃子,人家都已經快要融化了,你還要去撩撥。」胡不媚嗔道。
江流裝作不知一樣的,佯裝沒事一樣的又倒了一杯酒。「來,我敬你一杯酒。」
月舞一口乾了一杯梨花白,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根子。江流看著她粉嫩的耳朵一下子變得鮮紅,血脈噴張,在燈光下像一朵盛開的花。
「離開荒原你後悔嗎?」江流端起酒杯,感覺天地開始旋轉。
「不後悔,我是慶幸碰到公子才能從荒原出來,要不然,說不定這一身肉現在已經發臭了。」月舞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你長的這麼好,怎麼會呢,你忘記了,我們剛進集鎮的時候,不光男人打你的主意,女人也在打你的主意。」江流已經面紅耳赤,頭皮發麻了。
「從我記事起,我就知道我比別人漂亮,不過,這沒什麼用處,反而給我帶來厄運。我爺爺是江南的士族,被貶官到荒原。我以為我嫁個普通人家就能平安的過一輩了,誰知道哪裡的男人都一樣。水生的三叔見了我就像餓狼一樣,兩眼冒綠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