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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夜探崆峒山

  每一個對長寧血戰的印象都不同,花疏影也不曉得究竟誰說的是真話,?34??說的是假話。可能就像爹爹所說的,每個人都是對的,因為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在木須子的口中名滿天下的天下第一劍,江湖上唯一的七品劍客荊薄暮就是一個殺人魔王,就是一個劊子手。


  嚴格的說起來,木須子應該沒有經歷過那一戰,因為按照江湖上的說法,崆峒派所有參與的人全都死了,唯有留在山上的兩個人活了下來,就是木須子跟決明子了。可是這木須子依舊繪聲繪色的描述當年長寧的血戰。


  「那個殺人魔王,拔出化雨劍,紫色的劍氣縱橫,屍體橫飛,血肉模糊,崆峒派沒有一個活口,連受傷的人都不放過,所有的人,就算是死了,都被重新在心口補上一劍。」木須子眼淚流了下來。


  「每次爹爹說起這件事情,都是這樣的傷心。」月兒替木須子擦乾臉上的淚水道。


  「我最恨的就是華山的掌門風信子,為什麼他不死,到現在還活著,他們華山的傳承都還在,怎麼我們崆峒的就沒有了,憑什麼?」決明子恨恨的說道,提起華山他就咬牙切齒的。


  「狗屁的天下第一劍,我看他就是個殺人魔王,不分青紅皂白,不分好人,壞人。難道崆峒派上下全都該死嗎?」月兒也眼含著淚,憤憤不平。


  花疏影聽得月兒這樣說,騰的就站了起來。江流見狀急忙將她拉的坐下了。


  「木須子前輩,那長寧之戰以後呢,崆峒山上不是還有您跟決明子兩位嗎,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江流問道。


  「後來我跟決明子兩個人就在崆峒派生活,偌大的山門只有我們連個,那時候決明子還小,大病了一場,高燒不止,那一次差點就丟掉小命。大概半年之後崆峒派就來了一夥強盜,武功也稀鬆平常,但是人多勢眾,我們兩個人一個六七歲,一個十六七歲,哪裡是對手,好不容易才逃脫了性命,從此我們兩人就流落江湖。」


  「那這次出現的山賊還是以前的那些人嗎?」江流問道。


  「二十年了,你看我的女兒都這麼大了,這山賊都不知道換了幾茬了,隔一段時間錦衣衛就來剿滅一次,過幾年這山上就又出現了山賊。這山賊就像野草,過幾年就發一次芽,過幾年就換一批人。」


  時過境遷山賊也不易做啊。


  「我們可等不到錦衣衛來剿滅山賊。」花疏影對著江流說道。


  眼看著這個月就到了月底了,在過幾天就又是十五,江流擔心麟兒這次的十五過不過的了。綠竹她們還在山賊的手上,萬一碰到個要好色的山賊,事情就麻煩了。


  「木須子前輩,晚輩今夜想一探崆峒山,不知道前輩能不能畫一張地圖。」江流對著木須子道。


  「江少俠,不用地圖,我今晚陪你去。」月兒自高奮勇。


  「這,月兒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湊什麼熱鬧。」木須子擔心這江流信不過,月兒雖然年幼,武功也到了三品中段,闖蕩江湖的經驗還是太少。晚上跟一個陌生男子上山任是哪個父親都不會放心。


  「爹爹,你放心好了,江大哥人信的過的。而且這次師叔也在了,我們加起來也有五個人了,幹嘛不趁這個機會將崆峒派的山賊給剿滅了。你說呢。」月兒眼睛狡黠的笑著。


  「女兒看著爹爹經常為這個愁眉苦臉的,也想出一份力。」


  「好吧,不過你們路上要小心,今天晚上只是去探路。不要打草驚蛇。」木須子長嘆一口氣。


  「前輩放心好了,月兒只要給我指路就好了,遠遠的看著,我一個去打探就行。不會有危險的。」江流說道。


  江流哪裡理解一個父親的擔心,木須子眼看著女兒喜笑顏開的,約莫也猜到了小女兒的小心思。看一眼花疏影,又看一眼自己的女兒。長嘆一聲。


  兩個人趁著微弱的月光出發了,月兒騎在小毛驢上。


  月兒問道:「江流哥哥,這黑熊的寶貝怎麼在你的手上啊。」


  江流臉上一紅,天太黑,月兒沒看見。「中午的時候黑熊帶幾個人打劫我們。被琇瑩把這頭驢給搶過來了。」


  「哈哈,我早就眼饞他的小毛驢了,爹爹說這頭毛驢是異種,尋常難得見,在黑熊手上可惜了,夜夜要拉磨磨豆腐,也吃不好,經常還要挨打,跟你們去了也好。」


  江流也不曉得該如何接話了,索性就不說話了。江流騎著白鹿,月兒騎著小青龍。都是腳力強勁,大約半個時辰就過了石橋了。


  如果是江流一個人來的,估計早就到了,但是這大山裡頭,不認得路,今晚又沒有多少月光,崆峒山那麼大,上哪裡去找山賊的藏身之所呢。


  江流跟著月兒轉著灣就進了山裡。遠處的山峰黑黝黝的,不見燈火。山間有夜梟鳴叫,山風吹過帶來陣陣的涼意。如果不是心裡有事著急去救人,這個時候這樣走夜路,吹夜風也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


  「慢著,前面轉過灣就能看到崆峒派的山門了,現在要下驢了。」前面月兒伸手示意江流下鹿。


  江流看著月兒表現也很老道,不像是初涉江湖的模樣。


  「你經常來這裡嗎?」


  「也不是,偶爾來一兩次,爹爹在的時候我不來,有時候他出門了,我一個人偷偷的來。」


  「你一個人來不害怕嗎?」


  「你在自己的家裡會害怕嗎?這崆峒派,以前就是我的家,我為什麼害怕。」


  月兒的回答讓江流無語。但是她說的沒有錯,這兒就是她的家,是山賊佔了她的家。應該要害怕的不是她,應該是那些山賊。


  轉過一道灣,前面一片燈火,黑夜裡看不真切,隱隱約約的有人巡邏,江流吩咐月兒就在這裡等他。自己一個人穿好黑色的夜行衣,蒙好面巾,渾身收拾利索了,走入黑暗中去了。


  月兒看著江流的身影消失不見,也換上黑色的夜行衣,悄悄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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