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靈狐九尾
當江流抱著白色靈狐出現在天香樓的大堂的時候,立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綠竹定的位置在三樓,江流抱著白色靈狐從一樓的樓梯一直往上走,全部的人都盯著他懷裡的狐狸看。沒有人記得他的樣子,也沒有人在乎的臉上的疤痕。
綠竹定的位置靠近窗戶,可以一覽樓外的景色。此刻夕陽西下,彩霞漫天,明天是個出行的好日子。
「好可愛。」幾個女人眼睛里全都是閃現的小星星,連麟兒也在一邊湊熱鬧。
「這小東西,哪裡來的?」月狸問道。
「我洗澡的時候自己跑進來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月狸剃了光頭,穿了袈裟之後,江流在對著他撒謊就感覺特別的不自在,臉少有的居然變紅了。
月狸看著江流不自在地眨眼,笑了,湊過來聲音很小地說道:「你知道嗎,每次你撒謊的時候都會兩個眼睛不停地眨。」
江流還是忍不住眨眼:「哪有。」
月狸會心一笑,並不接話茬。
春風樓的大廚當真是江湖一絕,齊菜的精品菜蔥燒海參,原本不過是家常的小菜,在這裡燒的鮮甜可口,軟糯香濃。江流最喜歡的還是這道九轉肥腸,肥而不膩。正合他的胃口。
養傷的這幾天天天飲食清淡,這個不許吃,那個不能吃。痛苦的緊,還不能逆了琇瑩的好意。偶爾綠竹偷偷的順點火腿,牛肉乾也只能是打打牙祭。這會放開了,吃的酣暢淋漓,一大盤肥腸差不多都進了他的肚子。
「你怎麼不吃啊?春風樓的大廚江湖一流,難得碰到這麼好的機會。「江流對著端坐一邊的月狸到。
「師傅說了,以後這葷腥要戒了。」月狸說道。
「真戒了。」江流感嘆。
「真戒了。」
片刻之後,春風樓的店小二端上來一個盤子,裡面兩三個酥梨,並二三十個紅棗。
這一桌上除了一個月狸不吃肉之外,小狐狸也不肯吃肉。它巴拉了一個紅棗,蹲在邊上啃的香甜。
眾人吃飽喝足了,各自回房準備歇息。麟兒鬧著要出去逛一逛長寧城,花疏影吩咐綠竹帶麟兒出去逛,約好時間什麼時辰回房間,然後各自散了。
江流抱著白色狐狸回到房間,點上燈,關了門,將白色狐狸放到桌上。
嘆口氣道:「天香珠你也已經拿到手了,你怎麼還不走?」
狐狸退後兩步,蹲在桌上,兩眼凄然地看著江流。
「你走吧。」江流將房間的窗戶打開,後面就是一片山林,有風忽地吹進來滅了燈火,房間里頓時就暗了下來。
江流再回頭看時,桌上已經不見白色的身影。不由悵然。於是關了窗戶,脫了衣服,只剩一身貼身的衣物。秋風露重,蓋上被子躺到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真是賤命一條,在馬車上每夜都睡的香甜,如今這高床大被的反而睡不著。」江流自言自語道,
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江流才沉沉睡去。睡夢中一個毛絨絨的東西鑽入江流的被子。
半夜春風樓外,一個蒼老的乞丐拄著一隻竹杖,蹲在牆角邊吃紅薯。
「白眉老兒,那靈狐宗的小妖女這樣纏著江流不太妙啊。」
白眉和尚舉著一個碩大的紅色酒葫蘆,喝了一口。並不答話。
「你給我留一點啊,十年才這麼一壺,就這麼一點家當,你給我留一點。」老乞丐劈手搶過白眉和尚手中的碩大紅色酒葫蘆。
「還不快點,當心你那心肝寶貝被妖女吸成人干。到時候我看你咋辦?」老乞丐裂開嘴,滿口的黃牙,對著酒葫蘆猛吸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這野山葡萄酒,好是好,就是太少了點。十年才有這麼一葫蘆。」
白眉和尚臉皮直抽,「你個老不死的,這麼貪心,小心天打雷劈。」
「我不貪心,貪心的是和尚,一把年紀了還看不開。」老乞丐笑道。
「呵呵,想要修天魔,如果連欲魔都降服不了,趁早回家抱孩子去吧。」白眉和尚淡然道。
「那靈狐宗的小妖女怎麼會是欲魔?」老乞丐不解的問道。
白眉和尚斜眼看一眼老乞丐並不答話,眼睛直勾勾地盯這老乞丐手裡的碩大紅葫蘆。老乞丐訕訕一笑,將酒葫蘆遞過來。
白眉和尚接過葫蘆,咕嘟咕嘟就灌了一大口,昂起頭,慢慢地咽下去。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吐出一口酒氣道:「靈狐宗修鍊最高境界能修出九尾靈狐,現在靈狐宗的宗主都只能修出六尾,而江流身邊的小妖女反而是七尾,你可曉得這是為什麼?」
「不知道。」老乞丐搖搖頭。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白眉和尚又對著紅葫蘆喝一大口酒,看著老乞丐肉疼的樣子會心一笑道,「小妖女采了江流的精元,江流修鍊有天魔經。」
「這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而且是大大的關係。你忘記了嗎,兩百年前的江湖傳言,天魔經現,狐出九尾。」
「當時確實有這種傳言,你的意思是小妖女纏著江流是為了九尾靈狐。」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呢。」白眉和尚道。
第二天江流醒來,身邊一具溫香軟玉的軀體,兩個人的腿還糾纏在一起。江流暗嘆難怪昨天夜晚整夜的雲里霧裡到處找尿尿的地方,找了一夜就是找不到。江流拍醒了胡不媚道。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床上,昨天晚上你不是已經走掉了嗎?」
胡不媚伸個大大的懶腰,胸前的被子滑落露出一大片白花花,噴香香的偉岸之處。江流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眼看著清白又要不保,急忙從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究竟想幹什麼?」
「奴家求公子收留。」江流覺得這妖女絕對是水做的,剛才還一臉的燦爛,眨眼之間,眼淚就嘩啦啦地掉下來了。
「我一窮鐵匠,鏢局的趟子手,吃了這頓還不知道下頓在哪裡,你求我收留,想喝西北風啊?」江流縮著脖子道。
「奴家現在沒有去處,求公子收留?」
「少來啦,御寶軒家大業大,就算是這裡的產業沒了,散夥銀子還是一分不少的。你求也求不到我這裡啊。」江流眼前白花花一片,再也不見別的顏色,萬分艱難地閉上眼睛,「你還是穿上衣服再說吧。」
「原來奴家的衣服,公子還留著呀。」胡不媚驚喜地接過江流扔過來的黑紗衣衫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