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浮生刀
「恐怕夫人要失望了,師兄不會是江流的對手!」花疏影淡淡的說道。
「哦,這我就不明白了,江流已經打鬥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內力接近枯竭,月狸能夠發揮十一層的功力,怎麼會不是江流的對手。」白玉夫人呵呵一笑。
「我爹爹曾經說過,江流是少有的用刀天才,江湖上有一種說法,有的人天生就跟刀有緣。」花疏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喝掉。
「令尊就是江湖人稱花屠夫的花滿天?」白玉夫人問道。
「不錯,他說過,江流是天生的能夠跟刀做到人刀合一的人。也許夫人並不知道,江流其實是個鐵匠。」
「一個鐵匠,也能練出如此刀法,確實不可思議。」白玉夫人感嘆。
「他的刀是他自己親手鑄造,所以每一分每一厘都清楚了解。他的刀對於他來說就跟手一樣。」
花疏影又想起第一次見面時磨刀的翩翩少年。專註的表情,好像世界都握在手中,眼神堅毅。
「你很喜歡磨刀?」
「你怎麼知道我在磨刀?」
「我看見了。」
「我磨的不是刀,磨的是心。」
花疏影覺得江流的師傅一定是一個世外高人。
「那時候第一次見面,他從來沒有使過刀,但是他握刀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刀就應該像那樣子握住才對。」花疏影道。「沒有人教他刀法的。」
「你這樣一說,好像也是,看他使刀果然感覺不到那是刀。也不是江湖上常見的套路。少林的,武當的,崆峒山的,江湖上的用刀名家都沒有這樣的刀法。」
「他的刀法都是自悟的。就像荊大俠一樣。」花疏影悠然說道。
「你是說春風樓的荊薄暮。」白玉夫人臉色蒼白。
「是的,當年荊薄暮只不過是春風樓的一個廚子,又有誰覺得他是天下第一劍呢。」花疏影笑了。「就跟江流是個鐵匠一樣。很多人都瞧不起他,我以前也一樣。」
「天底下有很多個廚子,但是天下第一隻有一個。」白玉夫人皺眉道。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娘就說過,她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抓住了我爹爹,天下鏢局能夠有今天的成績都是因為我爹爹。」
「妹妹,你娘的意思是要你抓緊了那江流吧。」白玉夫人笑的放肆,「可惜,機會被你的小丫鬟抓住了。」
綠竹臉羞的通紅,低頭不語。
場上突然變化,江流中了月狸一掌,吐血倒地。
「妹妹,看來你的江郎讓你失望了。」白玉夫人看著場中笑道。
胡不媚閃身擋在江流身前,****一抹嫣紅,閉目欲死。
「你讓開!」月狸厲聲喝道。
「月郎,你醒醒,不要做出自己後悔的事情。」胡不媚道。
月狸頭髮變成碧綠色,眼角流出碧綠色的眼淚。「不過是個鄉下的窮小子,以為自己有一點天賦就能闖蕩江湖,就能夠揚名立萬。這樣的年輕人我見的多了。」
江流嘴角的鮮血順著下巴流在衣服上,胸前染紅了一大片。「月狸師兄,我武功沒你高,師門沒你好,你沒有瞧不起我,我很高興。今天這一戰我等了很久了,我還沒有輸。」
江流掙扎著站起身,拔開擋在身前的胡不媚,持刀挺立。
江流靈台空靈,心中古井無波,映出一輪彎月。
月狸單掌而立,臉色肅穆。素手如玉,佛光隱約可見。
「夫人可看出江流刀法出處。」
「不曾,我想遍了武林的用到高手,沒有誰的刀法是如此。」白玉夫人道。
「夫人自然不認識,因為這刀法從未出現過江湖。」
「為何?」
「此刀法源自天魔經。」
江流持刀,識海刀型印記顫動。一時彷彿天地初開般的寂靜,一束光從百匯直入靈台。肉身不見,只剩一把刀。忽地,一陣風吹過,月狸頭上碧綠色頭髮在風中飄散開來。
「承讓了。」江流持刀而立,好像剛才根本未曾動過一樣。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聚。。。。。。」月狸跌著而坐,口誦金剛經,頭上三千煩惱絲盡去。
「傳說中的魔刀!」白玉夫人臉色如死灰。
「師妹,血濤呢。血濤在哪裡,給我把他找出來。」白玉夫人抓住胡不媚問道。
「師姐,你不要問我了!」
江流拄著浮生刀,拖著雙腿走了過去。「夫人恐怕要失望了!」江流運起撕心情長決刷地遮住臉變化成血濤的樣子。
白玉夫人一聲慘叫,「啊,啊,啊,」舉起手中長刀就向身前的胡不媚砍去。
胡不媚剛才眼看著江流變化成血濤的模樣,心神失守,正在愣神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覺察到危險。
江流耶識步閃到胡不媚身前,舉起手中浮生刀。奈何舉到中途力竭,終究是沒有擋住白玉夫人含恨的一刀,於是江流臉上挨了一刀。深可見骨,血肉橫飛。
月狸見狀起身一掌,白玉夫人倒地。
「師妹!」白玉夫人大叫一聲。
胡不媚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刷的一聲扎入江流后心。江流應聲倒地。
江流醒過來時,正躺在馬車上。車廂里很溫暖,邊上點這一盞小油燈,燈光昏暗。外面有淅淅瀝瀝的雨聲,綠竹就趴在他身邊打盹,屁股撅的老高。車走的不快,車廂里很穩。
「你終於醒來了。」綠竹發現江流醒過來了,高興的很。「你真是命大,白眉大師說,幸好你的心臟跟別人不一樣,是生在右邊的。要不然這次你絕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江流黯然的低著頭,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你能夠捨身救她,不惜替她擋了一刀。但是你看看她是如何待你的。」綠竹流淚撫摸著江流臉上的傷口道,「妖女終究還是狠心的刺了你一劍。你以後就忘了她吧!」
「你撅著屁股幹什麼,想要告訴別人,那裡比較特別嗎?」江流笑道。
「死相,屁股都被打爛了,現在都不能坐下。只能趴著。」綠竹道。
「我看看。」江流道。
「羞不羞,小心看了眼睛長疔啊!」綠竹笑著掀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