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七尾狐涎
胡不媚的閨房中,白玉夫人端坐在粉色的綉床上,握著胡不媚的手道:「師妹,我不在的這幾日辛苦你了,我聽說那小安子還趁我不在的這幾天起了色心,偷了師妹的褻衣。」
「可不是嗎,那小子還色心不該,被抓住的時候居然還跟一個侍女睡在一張床上。被我狠狠的吊了兩天。」胡不媚道。
「我說師妹就是心軟,換成是我,定是要給他剝皮抽筋,斷幾條肋骨不說,讓他在床上躺個三五個月是跑不了的。」白玉夫人冷冷的道。
「但是也是狠不下心來,那小侍女又跪下來替小安子求情。還有好幾個人也都來說情,弄得我都不好下重手,吊了兩天就放他下來了。」
「師妹就是心軟,人長得漂亮,心腸也好。他們就是看你心腸好,欺負你。」
「她們敢?」胡不媚鼓起眼睛道。
「不過也未必都是壞心了,我去長寧也沒有買什麼好東西,只帶了一件白玉簪子,就送給師妹了。」白玉夫人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錦繡層層疊疊地裹著一件白玉簪子,玉心中央一條血痕,好似飛鳳。古色古香,應該是前朝古物,價值不菲。
「師姐,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胡不媚連忙推遲道。
「師妹,你這就太見外啦。想我們這麼多年情同姐妹,這一件簪子而已。」白玉夫人嬌笑著將白玉簪子插在胡不媚的頭上。
「哎呀,這件白玉簪子簡直就是為師妹而生的,你看看,真的是絕配了。快,過來照照鏡子。」白玉夫人搬來一面銅鏡。
果然鏡中一位玉人,粉面含春,悄然而立,頭上一支白玉簪,油然幾分華貴。胡不媚看了,喜笑顏開的。
「師妹,師姐還有一事相求。」
「師姐你說。」胡不媚左右顧盼,鏡中人神采飛揚。
「我想要你幾滴七尾狐涎。」
胡不媚聽了花顏大變,「師姐你自己的也有啊,何必要我的呢?」
「我的才剛剛到五尾,師傅的也才六尾,哪裡及的上師妹的七尾啊。是不是。」白玉夫人說完伸手去撓她的胳肢窩。「師妹真是天才,好比師傅說的,能不能修成九尾的至高境界就看師妹你的了。」
「是姐你也知道,我志向並不在此。」
「我當然知道啦。倘若不是這樣,憑你的天份,這御寶軒哪裡輪到我來掌管。」白玉夫人道。
「師姐,想要這七尾狐涎作什麼用?」
「今天我回來的時候發現那血濤血公子,冷冰冰的,我擔心他有異心啊。」白玉夫人道。
「師姐,你可是讓我?」胡不媚臉色發白。
「師妹,你也知道那血影神功血濤也算是絕頂高手,師姐我實在沒有信心跟把握拿下他,但是你就不一樣了,只要喂他吃下了你的七尾狐涎,我相信他跑不出你的五指山。」
「師姐,這樣的事情我做不來。」
「師妹,從前你不肯花心思在男人身上,也就算了,但是這次不一樣,你都已經有了第一次了,這次就當是幫幫我,就這一次。」白玉夫人刷的就跪了下來。
胡不媚眼淚巴巴就掉了下來,「師姐,那金蟬花我們不要了還不行嗎?」
「那怎麼行呢,你想想啊,以後我們都能永葆青春,這時多少女人心目中的夢想,你不想要嗎?」
「師姐,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青春不老又有什麼意思呢。」
「師妹,就這一次,師姐求你了,就當是幫幫師姐好嗎?」
胡不媚悵然地點頭。
胡不媚站在血濤的小院前敲響木門,手心裡全都是汗。篤,篤,篤,敲的很浮,聲音很小,但是卻像巨錘擂在她的心房上。綠竹提著竹籃進去已經有半個時辰了,算算時間差不多到了七尾狐涎發作的時間。
彷彿一個人白頭的時間,又好似樹葉從枝頭落到地面。「血公子在家嗎?」胡不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面沒有人說話,只聽到喘息的聲音。
「有人在嗎?」胡不媚運內力在手心輕輕的發力,震端了木栓,推門進到小院里。
血濤光著上身,暗紅色的血管鼓漲起來,好似蚯蚓在身體裡面亂鑽。綠竹的水紅色褲腳被撕爛了,露出一截白玉一般的小腿。江流轉過頭來,面目猙獰,七孔流出碧綠色的血液。
「不要,不要過去。」綠竹從背後抱住江流,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胡不媚將寬大的黑衣退了,隨手滅了小院的燈火。下弦月如鉤,照著清冷的小院,有美人如玉般屹立門庭。
「妖女,你心思好歹毒。」綠竹攀在江流的後背上大怒道。
胡不媚緊閉著雙眼睜開,宛若春水流淌,嬌聲道。「血郎,血郎。」
江流靈台被一片碧綠的清氣圍繞,刀形印記發出一陣悲鳴,然後沒了聲息。天魔勁好像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在經脈里四處亂竄。慾望在心底飛漲,青筋暴起越來越大。馬上就要爆裂開來。一個聲音在心底呼喚。
江流不受慾望控制地走近白色玉人,直接跪倒在腳下。胡不媚抬起顫抖地雙手撫摸江流強壯地後背。剛有肌膚接觸,一股天魔勁就沿著雙手直接竄入丹田。胡不媚暗道要糟,果然,洶湧的天魔勁一波接波的湧入丹田,胡不媚嬌喘一聲,被慾望淹沒了頭頂。
小院之中,青色的霧氣籠罩住了三個人,胡不媚欲哭無淚,顯然這血濤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第一次採補的修鍊有天魔勁地男人。想到剛才那一下接觸的感覺,那種被支配的恐懼她就後悔的不得了。
綠竹身中七位尾狐涎神智迷惑,嘴巴里一直叫個不停,「妖女,不要臉,妖女,不要臉。」一夜縱情聲色,連月亮都羞的躲到烏雲中去了。
胡不媚最先醒過來,發現渾身淤青紅腫,到處都是傷痕。心想真是冤孽,端詳著身下陌生的男子,此時江流已經回復了原形。遠沒有月狸的那般俊俏,翻了翻他的衣物,果然在袋子里找到了當初她留的白色紗巾,中間那一團血跡已經發暗了。
胡不媚頭腦一片空白,披上衣服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