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魔即我
江流在古井邊洗了個澡,整個人都清爽精神。白眉和尚進裡面半天也不出來。江流坐在井邊上沒事可干,覺得好無聊。一下摸到屁股下的石頭,不自覺的就將隨身的刀拿了出來,在古井邊的磨刀石上磨起刀來。
不時從古井裡撈一點水上來淋在刀身上。
就像往日一般,沙沙紗的磨刀聲,均勻緩慢地響起。江流渾身天魔經運轉,天魔勁如野馬一般在筋脈里奔騰起來。白眉和尚說的沒錯,雖然內力減少了三成左右,但是更加的精純,現在猶如臂使,運轉更加的流暢。
江流磨刀起來,比入定更加的適合修練。
古井中一輪明月,江流伸手從井中取水,月碎。
「明月在何處?」白眉和尚問道。
「明月在井中。」江流答道。
白眉和尚將木桶扔進古井問道:「明月在何處?」
江流看了一眼滿是波紋的井水,「明月在天上,」抬頭看時,卻發現滿天的星斗,天上並無明月。
江流提起古井中的木桶,待到水波平靜,井中有一輪明月。
「刀在何處?」
「刀在手中。」江流低頭看時赫然發現手中的刀不見了。霎時之間猶如一個無形的束縛裂開。
「刀在何處?」白眉和尚扶座而坐。
「刀在心中。」刀芒在雙月庵中升起,一時之間江流感覺刀即是我,我即是刀。
「天魔之後五百年,有人在聽到此句之後能生信心。」白眉和尚念道。
「天魔即我,我即天魔。」江流赫然道,然後立身而起,仰天長嘯,嘯聲直上九霄。一時之間,崑崙,九華,八荒四海,紛紛震動,一些閉關不出的老怪物紛紛出關,查探究竟。
江流低頭看那古井,發現井中浮現一把刀,碎月浮生刀。在江流識海中有一把小刀浮現。
月殿之上,白髮尼姑跟白眉和尚對弈,棋道中盤大龍絞殺,難解難分。
「師兄今天是有心事吧,往日師妹可是沒機會跟師兄斗個成這樣,平日里哪次不是被師兄殺的求饒。」
「沒有,沒有心事。」白眉和尚搖頭道,「也許是昨夜沒有睡好。」
「師兄你真的將天魔經傳給那小子啦。」
「是啊,只有這天魔經才有一線希望。」白眉和尚說。
「只是那事情太過飄渺。」
「逆天本就是爭那一線希望。」白眉和尚黯然道。
清早的時候,江流躺在月殿門口的大石頭被呦呦給舔醒了,陽光照在臉上。久違的溫暖感覺,昨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是做夢一樣。但是體力奔騰不息的天魔勁告訴江流他的武功已經回復了。而且在御寶軒所中的迷藥之後各種不適都不見了。
江流想著既然已經來到月殿還是去見一見仙兒,於是就去問看門的老尼姑。卻被告知仙兒正在閉關之中,現在並不能見客。
江流只能遺憾的離開,臨走前又去了昨晚白眉老和尚領進雙月庵的地方,那裡卻是沒有門,只有一堵牆,完全看不到有門的痕迹,江流越發覺得奇怪了,難道昨天真的是做了一場夢。但是武功又是真的恢復了。
江流騎了呦呦往北走。呦呦白天的時候雖然不能御風而行,但是跑起來也是追風逐電。一人一鹿在路上撒開了腿跑起來,一路煙塵滾滾。跑一陣歇一陣。差不多日頭偏西的時候來到一片山林,松林茂密。江流進到松林裡面尋找一味美食。
「出門在外可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胃。」江流自言自語。
這松樹林裡面每年春秋兩季大雁飛過時有一味山珍,堪稱是人間美味。在雁門時,每年的三月跟九月,江流總是要跟仙兒去松樹林里尋找雁來覃。這雁來覃在三月時還有個別稱桃花菌,艷若桃花豐膩異常。秋天的雖然趕不上桃花菌那麼美味,但是也不能錯過。
每年九月下,一場秋雨過後,這雁來覃就悄悄地冒頭了。過的兩三天,就消失在松樹林裡面。又因為只有在松樹林下面才有,所以當地人也稱之為松覃子。
江流的運氣非常的不錯。才進去找了幾堆松葉,就發現了松覃子的蹤跡。這松覃子是才冒頭的小孢子味道最好,那種已經張開傘蓋的吃起來比較柴,不夠嫩,不夠滑。江流用衣衫兜了幾十個剛冒頭的嫩孢子就出了松樹林。
「做人不能太貪心,夠吃就行了。」江流拿出剛才在路上準備的小鐵鍋,在路邊挖了個灶煮上一鍋水。
「這松覃子味道是鮮美,但是本事是沒有味道,總是要搭配肉食才行,今天吃什麼就看待會能抓到什麼了。」江流留下呦呦看著火堆,提刀進了松樹林。
江流運起天魔勁使出耶識步,以前只能走到第二步,今天走起來第三步一下就跨出去了。江流在松林裡面猶如鬼魅一閃就出現在下一處。練的興起,越走越快,一聲長嘯,驚起山林里的野兔山雞。
江流看中一隻肥壯的野兔,運起耶識步戲弄起那隻兔子來。一會在兔子的左邊,一會出現在兔子的右邊。有時候用手抹下兔子的耳朵,有時候用刀鞘敲一敲兔子的頭。一盞茶的功夫下來,江流還意猶未盡,肥兔子已經跑不動了。後來乾脆耍賴,蹲在那裡一動不動。
「好了,看在你陪我玩了這麼久的分上,今天就不殺你了。」江流蹲在一邊看著肥兔子。
兔子還在發懵呢,獃獃地木了一會才撒腿跑開。
江流運起耶識步往回走,路上抓了一頭野鹿。心道一隻兔子不夠吃,這頭野鹿就差不多了,煮一半,烤一半。
江流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水正開,嘟嘟嘟地冒著熱氣。
「呦呦,今天真乖啊,這火還沒滅。等下帶你去獵頭老虎吃。」江流拍拍呦呦的頭。
江流將野鹿放血剝皮,鹿血直接就喝了,鹿肉切成大塊大塊的放進鍋里。再切一點路邊的野蒜葉扔進鍋里,最後再講松覃子全都放進去,灑上一點鹽,一鍋美味無比的鹿肉鬆覃子湯就差不多好了。現在就等著肉爛了,就能吃了。
等著肉爛的功夫,江流又將鍋底的炭火移出來一些,將一條鹿腿駕在火上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