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這輩子都與帝位無緣
葉鴻曦仰頭“哈哈”地笑了笑,道:“榮莊主,榮少莊主,這次剿匪的事,我隻是從旁協助宗大人,宗大人是欽差,那些江湖好漢們也都是宗大人提議讓池公子聯合眾位商戶們請來的,所以是否到此為止,你們不妨先問問宗大人和池公子的意思。”
宗蔚寒當然不同意到此為止,他到青州府來的真正目的根本就沒有達到。
不過現下他人就在皞月山莊,也見到了榮皞和況郈月和榮瀟他們,且現下因為皞月山莊要保那些失信於朝廷的江湖中人,他們就已經失去了主動權。
現在他占據了談判的有利條件!
宗蔚寒抬起眼睛直直的看著榮皞,聲音涼涼的道:“榮莊主方才說現下青州府已經沒有了土匪劫道,咱們剿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恕我不能認同你的話。”
宗蔚寒微微眯眼道:“榮莊主,你也知道,最近短短十日功夫,整個青州府突然一下來了五六百的江湖人士,五殿下和我又帶來了不少的兵力。這麽多的戰鬥力湧入青州府,青州府的土匪們勢必會引起警惕,從平日裏的狀態變換成觀望狀態,是以最近才沒有怎麽犯事,怕被圍剿。”
他說著朝榮皞一抱拳道:“況且,榮莊主,大量的土匪最近也隻是躲入了深山之中,並沒有真正的消失。到時候我們一旦從青州府撤走,那些躲進深山裏的土匪們又會死灰複燃,是以我還會繼續進行剿匪的事宜。榮莊主提議讓我不要找那些江湖好漢們的麻煩,也不是不可以的。倘若他們在下一次的剿匪行動中履行上一次的承諾,我這邊可以不把他們上一次臨陣不來之事上報皇上。”
“宗大人這麽說的意思是,您之後還會繼續在青州府內大肆地進行剿匪,而那些江湖好漢們若是想要離開青州府以後不被各地的朝廷官兵找麻煩,接下來的剿匪行動中必須要從旁協助您是嗎?”榮皞麵帶微笑,聲音裏毫無情緒的問道。
“正是如此。”宗蔚寒向來冷漠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聲音涼涼的點頭道。
榮皞笑道:“宗大人,在下還是想要再勸一勸您,還請宗大人同意,剿匪之事就到此為止了吧,不要再給青州府的百姓們增加無謂的流血犧牲了。”
宗蔚寒冷聲笑道:“榮莊主這話說得好生有趣,我是剿匪,又不是剿百姓,怎麽說是給青州府的百姓增加流血犧牲了?”
宗蔚寒這是直接把那些貧民做了土匪的青壯年們全都打為土匪,且一定要剿了他們,不給他們做回良民的機會了。
況郈月在一旁輕輕的搖了搖頭,溫柔的笑道:“宗大人,想必您對青州府的曆史和青州府土匪幫派的內情都是知道的。說是土匪,大部分其實都是吃不飽飯躲到山裏的貧民罷了,他們大部分都沒有做過什麽殺人放火的壞事,實在是沒有必要就這麽都剿了吧?”
要知道,剿匪剿匪,‘剿’字旁邊兩把刀,剿匪顧名思義,那就是殺的意思,被剿的人是沒有活路的。
宗蔚寒冷笑一聲,道:“榮夫人這話說得是否有些太不知輕重了呢?本官這次是奉了聖旨之命前來剿匪,若是就這樣放過那些躲進山裏的人,那本官該如何向皇上匯報,才不算是欺君之罪?若是這次剿匪之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日後土匪們死灰複燃,皇上怪罪下來,你們皞月山莊能負得了這個責嗎?”
話落他輕輕“哼”笑一聲,道:“想必你們皞月山莊是能負這個責的,畢竟本來請了那些江湖中人,有他們從旁協助,這次剿匪之事本該十拿九穩的。但他們卻在剿匪當天,都被你皞月山莊請到山上做客來了,本官是不是該向皇上如實匯報,說是你皞月山莊破壞剿匪行動,包庇土匪?”
榮瀟麵無表情目光澄澈的看著宗蔚寒,聲音平靜道:“宗大人,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榮皞擺擺手,製止榮瀟繼續說話。
他笑著對宗蔚寒道:“宗大人,榮某心知這次剿匪之事未成,您定然會心生不滿,是以才會特地把您請到莊上來,特意向您賠罪。”
話落他雙手抱拳,深深向宗蔚寒一個大禮。
宗蔚寒站起身,側身讓過榮皞這一禮,也對榮皞抱拳回道:“榮莊主這個大禮我不受。向來賠罪都是賠罪之人主動上被賠罪之人家裏去,你們皞月山莊麵倒是麵子大,自己不下山來,把我們叫到山上來給我們賠罪。您這賠罪大禮我可不敢受。”
葉懷瀾看著這會說話如連珠炮一般又多又犀利的宗蔚寒,不禁微微蹙眉:
這宗蔚寒這會看起來話很多啊,一點都不像他平日裏沉默寡言的樣子。且這人對榮皞說話時,話語裏的針對和步步緊逼是不是也有點太過明顯了?
這就是赤果果的針鋒相對和不留情麵了,完全不像是剛剛才和人家一起吃過飯喝過酒的樣子。
她心裏頓時有些狐疑:宗蔚寒這麽明顯的針對,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若是有意的,他在榮皞的地盤上這樣跟榮皞正麵剛,是有其他的什麽目的呢?
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聽到榮皞渾厚豪放的聲音“哈哈”笑道:“宗大人實在是誤會榮某了。榮某之所以不敢下來給宗大人您賠罪,實在是因為榮某害怕下山後被宗大人您給活刮了。畢竟宗大人您當時因為剿匪沒成之事正在氣頭上。”
“榮莊主的意思是,我是一個殘暴不講理的人嗎?”宗蔚寒冷冷的盯著榮皞,麵無情緒道。
眼看兩人連最後一點客氣都沒有了,快要到撕破臉那一步了。
葉鴻曦趕緊出聲對宗蔚寒笑道:“宗大人,咱們有事好商量,今日不是因為是榮莊主生日嘛,所以才把咱們請到山上來的。”
宗蔚寒看著葉鴻曦,冷冷的笑了。
他打心眼裏看不上葉鴻曦,也不把葉鴻曦放在眼裏,先前不過是他心裏裝著事懶得跟葉鴻曦計較罷了。
一個生母身份低微下.賤人的皇子,就算這幾年在軍營裏混到了大將軍的位置,但他往日裏在京城穿過女人衣服學女人塗脂抹粉穿金帶帶銀,他這輩子都與帝位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