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吃男人的醋還吃女人的醋
葉懷瀾端著盤子下了樓,正好遇上鈴鐺與青石從雅間裏出來,三人便一起出了醉香樓,去找王勁。
王勁坐在馬車車轅上,見葉懷瀾端著點心過來,便笑道:“公子莫不是擔憂小老兒還沒吃飯,特意端了這些點心出來給小老兒吃的嗎?”
葉懷瀾點點頭道:“莫不是你已經吃過了?”
王勁笑道:“姚掌櫃讓人送了飯菜過來,我本想推辭的,但那小二哥說飯菜會記在公子賬上,我就不客氣的吃了。”
葉懷瀾好笑的搖搖頭道:“這點心不錯,你們都嚐嚐。”
王勁和鈴鐺青石都伸手拿了一塊,邊吃邊笑道:“公子忘了,這些點心都是咱們府上做過的,醉香樓的點心都還是青蓮和青桂教的呢。或許外人吃起來稀奇,可咱們卻隻覺得尋常。”
還真是.……
葉懷瀾瞬間覺得自己把一盤點心從醉香樓三樓端到樓外街上的馬車邊來這種行為真是low爆了。
她把點心端上馬車,倒到馬車裏桌子上專門放點心和果脯的碟子裏,然後把盤子遞給青石,對青石道:“下午你便去跟著姚掌櫃身邊跑跑吧,該學的還是不能落下。晚上再回來便是。”
“是,公子。”青石接過盤子應了聲,便拿著盤子又回醉香樓裏了。
葉懷瀾便對王勁吩咐道:“去吳鐵匠的鋪子,路上順便買點果脯點心打兩壺酒。”
王勁應了一聲,便打馬往吳家的方向去。
葉懷瀾受到了吳鐵匠的熱心歡迎,她把早上出門備在懷裏的幾張圖紙交給吳仁傑,托他把圖紙上的東西幫忙打出來。
吳鐵匠看著圖紙上的幾樣精巧又危險的東西,指指不明白的地方對葉懷瀾笑道:“葉老弟,這幾樣東西小而精巧,這些關鍵之處為兄不是特別明白,還得你細細給俺講一講才行。”
葉懷瀾也知道自己這幾樣東西很是重要,不容許有一點差錯,便把關竅之處都細細與吳仁傑說了,又囑托他圖紙用完就燒掉,這幾樣東西不能打給別人,不能泄露出去。
吳仁傑拍著胸脯對葉懷瀾保證道:“葉老弟還不放心老哥嗎?若不是老弟,為兄現在的生意可沒有這麽好,這事你隻管放心,除了你和我還有你身後這位小哥,不會再有第三人知道。”
王勁因為要看著馬車,所以在鋪子外麵等著,葉懷瀾這會身邊隻帶了個鈴鐺,吳仁傑說的葉懷瀾身後的小哥便是指鈴鐺。
葉懷瀾笑著點頭,對吳仁傑道了多謝,從鋪子裏出來時,把打東西所需要的銀子交給守鋪麵的吳家嫂子後,又給在旁邊玩耍的吳仁傑的兒子拿了二兩銀子,叫他買糖吃,那小孩雖然小卻懂事,知道二兩銀子不少,推辭了一番,最後吳仁傑開口讓他收下,他才笑著收下跟葉懷瀾道謝。
從吳家鐵匠鋪出來後,葉懷瀾又讓王勁駕著馬車回醉香樓去。
葉懷瀾估摸著這會宗蔚寒應該已經走了,畢竟他可是欽差,肚子裏又憋著壞水,肯定沒有那個閑工夫一直耗在醉香樓裏。
到了醉香樓外,葉懷瀾讓鈴鐺下車打著接青石的借口進了醉香樓,不一會鈴鐺出來報:“公子,姚掌櫃讓跟您說一聲,宗大人已經走了好一會了,池公子還在三樓等您。”
葉懷瀾點點頭,這才從馬車裏出來,帶著鈴鐺,搖著扇子大搖大擺地進了醉香樓,直奔三樓。
王順依舊守在三樓,隻不過這次換了個房間。
葉懷瀾開門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發現少了個宗蔚寒,卻多了個溫柔似水的池香雪,還多了那個總是讓她有些莫名感到不自在和窘迫的榮瀟。
葉懷瀾剛剛看清楚屋裏的人,池應淩便一臉邪魅桃花的笑道:“我就估摸葉兄弟肯定會折返回來,沒想到還真折回來了。看來方才是真不高興了,你就那麽不想讓江湖中人來幫忙剿匪麽?”
池應淩這話,明顯那會把葉懷瀾聽到江湖中人要來的不舒服神色看在眼裏了。
葉懷瀾扯扯嘴角笑道:“請江湖之人是池兄的自由,我哪有權力高興與不高興,池兄真是言重了。”
池應淩揚揚嘴角,但笑不語,一副不揭穿葉懷瀾嘴硬的樣子。
池香雪上前對葉懷瀾屈膝一禮,走動間香風四溢。
她笑靨吟吟的溫柔道:“葉公子,好久不見,不知葉公子可還記得香雪?”
葉懷瀾有些陶醉的閉眼,深深的嗅了一口玫瑰花的香味,這才睜眼對池香雪挑眉笑道:“怎麽會不記得香雪姐姐,都說聞香識女人,方才我還沒進門,遠遠聞到這香味就知道香雪姐姐你在了。”
話落她躬身對池香雪抱拳笑道:“見過池家姐姐,好久不見,池家姐姐越發出落得嫵媚端莊,溫柔美麗了。”
池香雪向來喜歡葉懷瀾對女子欣賞又尊重的樣子,雖說聽青蓮說過葉懷瀾對所有女子都是如此,但葉懷瀾的誇獎還是讓她忍不住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她上前一步,抬起雙手正準備去扶葉懷瀾,空氣中卻突兀的出現了一道不太悅耳的聲音。
“葉公子可真是好手段。靠著不錯的色相和花言巧語裝巧賣乖,勾得向來心高的池家姐姐都對你青睞有加,真是不簡單呀。”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總是莫名讓葉懷瀾感到不自在和窘迫的榮瀟。
葉懷瀾臉上的笑容在榮瀟的話裏一點一點垮掉,她扭頭沒好氣的盯著榮瀟,正要開口頂回去,榮瀟卻先一步開了口。
隻是他的話卻不是對葉懷瀾說的。
“池家姐姐,對不住,方才榮瀟說的話有失禮儀,若是說了什麽讓池家姐姐不舒服的話,還請池家姐姐見諒。”
他說著對池香雪抱了抱拳,又接著對池香雪道:“榮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看到她跟你靠得這麽近心裏就不舒服。”
“哇哦~!喲嗬~!”葉懷瀾拍著扇子,一臉無賴欠扁的笑容高聲起哄道:“榮小公子可真夠大膽的呀!真是熱情似火喲~!我就說榮小公子為何總是對我有種莫名的敵意,原來是見我跟池家姐姐親近,吃飛醋呀~”
說著她用手在鼻子前麵誇張的扇了扇,然後搖頭癟嘴笑道:“好大的醋味呀,真是酸死了,哎喲喂,池兄,這屋子裏是不是有一壇子醋被打翻了呀~”
池應淩邪媚惑人的臉上,一雙桃花眼笑意吟吟的盯著葉懷瀾,別有意味的笑道:“可不是,小瀟兒自從動了凡心,時不時的就要一整缸一整缸的喝醋。”
池香雪美麗的臉上一副想笑又努力憋笑的模樣,憋了憋沒憋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溫柔笑道:“葉公子說得沒錯,瀟兒不止吃男人的醋,還吃女人的醋,被他看上的人真說不準是福氣還是不幸。”
葉懷瀾嘟嘴,一臉奇怪不解同情的看著池香雪:大姐,那個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的人不就是你嗎?為什麽你還一臉高興完全沒自覺的模樣?
葉懷瀾正暗自腹誹著,榮瀟小腦袋那漆黑的頭頂猛地出現在她麵前。
緊接著那個小腦袋抬了起來,出現了榮瀟的一對濃黑的劍眉,一雙澄澈漆黑的大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不大不小紅潤又有光澤的朱唇。
榮瀟清冷俊秀的臉龐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葉懷瀾眼前。
他嘟起嘴,兩隻眼睛有些無辜和委屈的道:“我看到你和男子太親近心裏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