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給人簽名就要用這種筆
沈青學在一旁滿臉好奇，他從端著泥沙進來聞到難聞的臭味就心裏疑惑，此時不由的朝葉懷瀾問道：“公子，咱們這是在做什麽？青學才疏學淺，懇請公子賜教。”
葉懷瀾一邊兩手慢慢的分別轉動著泥裏的羽毛，讓它們受熱均勻。
嘴裏一邊對沈青學道：“這是在做鵝毛筆，本公子不慣用那軟趴趴的毛筆。”
說著又看了眼鈴鐺和青蓮，對她們道：“你們都記住我做這羽毛筆的步驟，這一次我示範給你們看了，以後就你們動手做。”
鈴鐺和青蓮答應一聲，仔細的看葉懷瀾動作。
葉懷瀾覺得羽毛插進泥沙裏的那段應該差不多已經變硬了，便把羽毛一根根拔出來。
又用案上的菜刀以差不多35度的角度斜著將羽毛管切成鋼筆尖的樣子。
等切開後，見裏麵有些絮狀物，不多不少剛剛好，不由滿意點頭。
她便把手裏的羽毛放下，又拿過另外十幾根一根一根切起來。
鈴鐺伸手拿過一根切好的羽毛，也學著葉懷瀾的樣子往管子裏看了看，不由驚奇道：“公子，這鵝毛管子裏有絨毛，看起來還怪好看的。”
沈青學在一旁接話道：“若是青學猜的沒錯的話，管子裏的絮狀物是用來吸墨的，用鵝毛管上切出來的尖頭寫字時，墨汁便能慢慢的從絮狀物流到尖頭上來吧？”
“嗯，”葉懷瀾點頭：“這絮狀物能吸住大量墨水，但就目前這樣，並不能拿來寫字。”
葉懷瀾說著小心的用菜刀將手上一根切好的羽毛尖中部鑽了個小孔，在把羽毛尖從中間劃開成兩片，遞給沈青學。
對他道：“現在才算是完整的羽毛筆，方才那樣墨汁確實也能從筆尖流下來，但寫出來的字跡粗細不同。經過我這樣處理後，墨汁才能均勻的流下，寫出來的字跡才會粗細均勻。”
沈青學了然的點頭。
葉懷瀾對他道：“你怕不是看著這羽毛筆便宜，也想要用這個來代替毛筆？”
據她所知，古代的一隻毛筆也不便宜。
不管是狼毫、鹿毫，還是兔毫、狸毫或者幾種毛混製的兼毫毛筆，因為是人工手工製作，除了材料錢還有人工錢，加上商人運送途中的成本，一根最便宜的毛筆少說也得100文，比鵝毛貴多了。
且古代毛筆因為不像現代加工處理，所以使用壽命也不長，需要經常更換。
方才她在沈青學房裏看到的那根毛筆已經很久，筆頭的毛掉了不少，筆尖已經開裂。
沈青學被葉懷瀾猜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臉紅道：“公子，青學僭越了。這是公子的獨家手藝，小子確實不該想要借用。”
她點點頭對沈青學道：“你要想做了自己用倒是可以，不過這羽毛筆寫出來的字沒有毛筆好看，而你讀書應該是要參加科舉的，科舉考試可要看毛筆字功夫的。”
沈青學頓時訕然，他一心想著要省錢，卻忘了這一茬。
葉懷瀾笑了笑，不再逗沈青學，對他道：“不過你現在沒錢可以做一些羽毛筆先用著，等以後有錢了再把毛筆字好好練起來，等到參加科考時也就差不多了。”
沈青學頓時眉眼舒展，臉上露出會心的笑來。
他非常恭敬的對葉懷瀾深深一禮道：“多謝公子指點，公子請放心，青學隻自身用這羽毛筆，絕不將它外傳泄露給別人，亦不會傳給自己的子孫後代。”
葉懷瀾嘴角微抽，她倒是知道古代有點什麽手藝那都是要藏起來，作為傳家寶傳給下一代，傳男不傳女這樣。
不過這羽毛筆最早是古代歐洲那邊的人傳出來的，也沒聽說有人用這門手藝發了大財的樣子。
她想了想對沈青學道：“這羽毛筆我日後在外行走也會隨時帶在身上，別人也會看到，沒啥好藏著的。你若是認識些家境貧寒的學子，倒是可以做些羽毛筆，一文錢一支賣給他們，賺點你自己的吃食錢。”
鈴鐺在一旁急道：“公子，這可是您的獨門技藝，咱們可以拿來賺錢的。教給沈青學便罷了，怎麽能再讓他用您的手藝去賺錢。”
葉懷瀾抽抽嘴角，斜眼無奈對鈴鐺道：“你可真是個小財迷。你不想想，家境好的人家不會咱這羽毛筆，也就家境貧寒的學子們拿來用一用，我從他們身上賺什麽錢？”
鈴鐺小臉皺成包子，糾結道：“可是這羽毛筆比起大根的毛筆攜帶方便呀，有錢人家有時候出門逛街什麽的有時候需要給人簽名，帶著這個羽毛筆可不是比毛筆輕便省事多了嗎？”
葉懷瀾挑眉，略一思索，還真是。
她斜眼鈴鐺不由心裏有趣，說不定鈴鐺這個小財迷以後還是個幫她賺錢理家的小能手。
她想了想對沈青學道：“鈴鐺說的也有道理，你先把羽毛筆便宜賣給你那些家境貧寒的同窗，若是有那家境殷實或者富家少爺找你買，你可以琢磨著把這羽毛筆弄漂亮點，賣貴點給他們。”
沈青學聞言點點頭，皺眉琢磨起怎麽把這小小的羽毛筆弄得漂亮點。
鈴鐺小臉皺成一團，聲音裏滿是疑惑道：“公子，這鵝毛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再怎麽弄都隻能這樣了啊？難不成把管子上的羽毛再用剪子剪成好看的形狀出來嗎？”
葉懷瀾無語道：“那樣太簡單了，誰都會吧？而且這羽毛也不能剪，剪了用起來就不順手了。”
青蓮停下和麵的手，斟酌著小聲道：“這毛的顏色灰白灰白的，是不是可以把它染成一些鮮亮的顏色出來？”
葉懷瀾讚賞的看一眼青蓮，轉眼笑著對鈴鐺道：“這不，青蓮就說到點子上了，富貴人家都講究個華麗，這羽毛染上色，能在他們那賣上50到100文都說不定。”
沈青學頓時眼睛裏迸射出炫目的希望之光，看著案上的鵝毛筆們琢磨開來，仿佛眼前的鵝毛都變成了銅錢。
鈴鐺不依不饒對他道：“喂，這鵝毛筆可是我家公子教你做的，到時候你在富人那裏賺了大錢可得分我家公子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