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你有經歷過絕望嘛

  夜晚。


  漆黑的夜晚往往都很恐怖，尤其是城外，誰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也許會有詭異突然出現，對著你直接張嘴，一口將你吞掉。


  颯颯！


  一陣風吹來，吹的樹葉颯颯作響。


  林凡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戴著面具，被黑暗籠罩的攔路人，嘴角露出微笑，他沒想到……這真的能行，還真的引出來了。


  「你是誰？」


  詢問著。


  很正常的開場白，正常碰面，都是這樣。


  他可以確定對方是來找自己的。


  漫漫長夜，荒郊野外，也就他一個人，除了找自己，還能找誰。


  沒有回答。


  甚至動都未動。


  面具下的陳山看著前方的林凡，猶豫不決，就跟先前思考是否追隨出來一樣，都在想著，但始終沒有想到結果，更沒有想到對策。


  最終，他想的就是走一步是一步，在來的路上想著, 誰知道想著想著，就已經等到了林凡。


  如今。


  他還在想著。


  要是動手, 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可要是不動手, 戴著面具的他，想走就能走, 對方絕對不知道他是誰，就算猜測，在沒有絕對的實質證據前, 也拿他沒辦法。


  只是……他膽顫心驚，正如林凡說的那樣。


  天罡宗有記載，如果真的被他發現什麼，一切都將後悔莫及，因此在這種情況下, 陳山只想將所有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中。


  可是他又有點猶豫了。


  對方不是尋常宗門弟子, 而是天罡宗內門弟子, 萬一將他殺了, 天罡宗知道他的行蹤, 追蹤到江寧城, 那不也是完犢子嘛。


  他能在別人眼裡隱藏著, 可未必能夠在那群強者眼裡隱藏著啊。


  等等……


  對方好像說過他的師傅是天罡宗某位長老。


  該死。


  好煩, 真的好煩。


  陳山感覺腦袋炸裂的很，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傢伙, 江寧如此渺小的城市, 大宗弟子就跟沒有見過世面似的, 為何非要留在一座微不足道，沒有任何景色的城裡。


  林凡等的有點煩躁, 他發現這傢伙怪怪的，都已經來了，就跟傻子似的, 站在寒風中，動都不動, 莫非有什麼套路？

  不得不讓他這樣懷疑。


  否則誰跟有病似的, 站著不動？


  就算醞釀氣氛, 也差不多可以了吧。


  「陳大人，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發什麼呆，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還是在編著給我送行的話？」林凡笑著問道。


  什麼？

  沉思中的陳山隱藏在面具下的臉色, 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宛如見鬼一般。


  他剛剛稱呼我什麼？

  陳大人？

  林凡接著道：「你這隱藏在面具下的神情，應該很驚慌，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是怎麼知道你的，對不對？」


  「別感覺意外，頂尖宗門弟子有點手段是正常的，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已經發現你有點問題了。」


  此時。


  陳山緩緩摘下面具，露出他那張陰森到極致的面容，跟平日所見到的模樣，形成兩種模樣，誰能想到，在江寧鎮魔司頗有威望的陳山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啊，還真是陳大人，我一切都是猜測，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林凡驚訝的很，以很誇張的神情，指著對方。


  陳山臉色難看到極致，他感覺對方是在戲耍他。


  「夠了，你給我閉嘴。」陳山怒聲呵斥。


  林凡攤手，無奈的很，「何必如此暴躁。」


  陳山陰冷的眼神指著林凡，「原本你不該牽扯進來，可是你為何要多管閑事，江寧只是小城，一個無人在意的城池，你身為天罡宗內門弟子，去的地方那是無數人追求的地方, 為何要多管閑事, 將自己陷入危險中。」


  「本想留著你性命，但現在看來……你是沒有活著的機會了。」


  鏗鏘。


  刀出鞘的聲音, 一股極強的氣勢從陳山身上爆發出來，他沒有隱藏，目光蘊含著殺意。


  「你在懷疑我，打探我的消息，但同樣，我也在打探你的消息。」


  「凝陽八重，斬殺怨級二階詭異，想到你是天罡宗內門弟子，修行絕學，在王虎的配合下，擊殺成功很是不錯。」


  「但我可是通玄四階，你不是我的對手。」


  陳山說著，手中的刀越發的冷。


  他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夠要了對方的性命。


  「是嗎？」


  林凡笑著，真的是自信的陳大人，他很疑惑，到底是從哪裡搞出的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詭異害人就算了，生而為人，為何又要跟詭異有所牽連，到底是誰在牽線，又是誰在掌控著這一切。


  擊潰意志不堅的人類內心，讓他們放棄心中的底線，從而走上一條崎嶇的道路。


  「什麼？」


  陳山凝重，頓時，他發現情況不對，眼前的傢伙好像是在施展某種絕學，砰砰的聲音傳來，身軀竟然在膨脹。


  「通玄四重的確不錯，但有的時候太小看別人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林凡緊握雙拳，地面黑影逐漸蔓延，變大，一股可怕的威勢從他體內爆發出來，甚至還蘊含著一種極其狂暴的氣息。


  「裝神弄鬼，帶著你不該知道的秘密永遠埋葬在這裡吧。」


  陳山怒吼，砰的一聲，快速朝著林凡襲來，手中的刀狠狠的劈來，這一刀蘊含著他的憤怒與不甘。


  啪嗒！


  林凡抬手，手掌抓住刀刃，緩緩抬頭，紫色的眼睛微微一顫，轟隆……一股巨大的壓力爆發出來。


  「什麼？」


  陳山驚駭，面色凝重，額頭有汗水。


  他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壓力。


  轟！

  林凡手臂從下往上，狂暴一拳，轟中陳山腹部，巨大的力量，震的陳山倒飛出去，就連手中的刀都抓不住，狠狠的撞斷身後的樹木。


  「可惡，我要殺了你。」


  陳山起身，揉著腹部，吐掉嘴裡的鮮血，雙掌緩緩抬起，有怪異的氣息籠罩著雙掌。


  「殺招。」


  「噬魂滅絕。」


  ……


  片刻后，轟鳴不斷的夜晚陡然寧靜下來，一顆巨樹樹葉本來不多，但此時，更是光禿禿，唯一的一片樹葉堅持不住，緩緩落下，在空中打著轉，在人類的視線中落下，最終跟地面緊緊的貼在一起。


  「咳咳……」


  此時的陳山背靠著樹木，咳嗽著，每次咳嗽的時候，都會咳出大量的鮮血，他的臉色慘白，面部更是臃腫著，胸膛凹陷，誰也說不清楚，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陳山緩緩抬頭，臃腫的眼睛，只能露出一條縫隙，虛弱著。


  「你有經歷過絕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