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震驚 恭敬
「這是本地牛的評級標準……」
「這個是霉國那邊的……」
「這個是島國那邊的，他們的評級標準也是最複雜的……」
「雖然分級有所不同，但是大致的標準都差不多，都是從紋理色澤以及肉的硬度和肉質，還有脂肪的顏色、光澤和品質等。」
「幾位帶來的這一塊因為保存不當，在光澤上稍微差了些，這點並不需要在意。因為其品質，絕對是超出本地現有標準的，甚至比島國的A級也不相上下。當然這只是表面的，我們還在做進一步的營養鑒定……」
「這些年華國的牛肉很少有出名的，我必須為我剛才的失禮向諸位道歉。華國果然是一個有著悠久文明的古老國度，我真的沒想到，沒想到……」
勞倫斯結結巴巴地說著，激動的簡直不能自已。
全世界的牛肉劃分標準中，考拉國的標準也是相當流行的。但是在和霉國以及島國比起來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低了一頭，全考拉國兩千來萬人，從事牧業的也有幾百萬，提起來就心疼啊！
這和最近兩年華國的足球差不多，明明就差了那麼一點，就是出不了線，你說急人不急人？所以很多人喊啊罵啊，提起來就是不爽——主要是大伙兒並不清楚，其實未來兩年，竟然是本地足球能到達的最高的巔峰，以後就沒人提了。
所以現在忽然發現本地牛肉居然也能達到其他兩國的高級別，勞倫斯都還沒等鑒定結果出來完，就先跑出來報喜了！
至於說具體鑒定結果，看著就不會差，結果肯定也差不了。
燕飛笑眯眯地聽著勞倫斯的吹捧，心情極為舒暢。
拍馬屁這玩意兒也不是誰都能拍的，很多人覺得別人拍馬看不起別人，卻不知道其實想拍好，那也是一個技術活。
還用那個車的例子來說，以前在三岔河鄉你開個一百多萬的大奔和開個二十來萬的普桑，在鄉里人看起來沒多大區別。
因為大伙兒都不懂，飯才剛吃飽，誰瘋了去關心什麼牌子的車牛氣？扯淡都不是這麼扯的，操那心還不如關心關心下一頓吃啥飯，划算一下干點啥將來多掙點錢也吃點好吃的……
大奔很了不起嗎？在一些不懂行的『實用主義』者眼裡，一看就覺得不好：這車拉不了幾個人啊？人家那誰誰買的麵包車，能拉八九個人呢？你這才拉五個七個？差評！
所以你就算開個大奔被這些人誇獎有本事，也完全找不到成就感啊！
如果這時候忽然出來一個人，張嘴就來一套這是六缸三點五排量，自重兩噸七，上高速跑到一百八比某某車跑八十都穩……當時感覺就不一樣了。
牽牛花的牛肉好，放大部分人眼裡，究竟好到哪兒沒人能說出來，什麼紋理色澤營養成分等等都不知道，就知道一個字：貴；兩個字：好吃！
包括現在也是，在鄉里整天聽別人說自己養的牛好，不少人都是用牛的個頭來稱讚的——那啥，燕老闆養牛一頭牛能養到一千多公斤，厲害啊！
所以燕老闆一直是很少有這麼得意的機會，一個很懂行很懂行的內行，來拿著一份份標準，告訴他牽牛花的牛究竟怎麼好，牛肉品質究竟有多高。
總之有些時候的外行想拍馬屁，其實是挺尷尬的一件事。想拍好就算當不了內行，至少也得稍微懂點，不然就和撓痒痒完全撓不到最癢的地方一樣，根本就沒有爽點的。
一直等到又一部分的鑒定結果出來，此刻都已經中午時間有點過了，燕飛才聽得心滿意足——此刻勞倫斯已經拍的快沒話可拍了，他甚至表示深深的遺憾，考拉國終於有了國際標準的高品質牛肉，可惜這牛肉居然出自一個外國人的牧場，真是遺憾的讓人想死啊！
燕飛一副很淡定的樣子，說出了自己的下一步的計劃：「勞倫斯先生，我是這麼想的。接下來我會在電視台和報刊雜誌上，發一份通知，邀請國內的知名機構，來對牛肉進行評級。同時第一批這十來頭牛，要進行一個拍賣會。」
「你也知道，我是初來乍到，對當地不是太了解，所以想請你協助一下。你看……」
「絕對沒問題，這是我的榮幸。」勞倫斯當場就拍著胸脯保證道。「這件事包給我好了，無論是本地的電視台，還是報刊雜誌協會方面，我都可以代為協調。這是一件足以讓舉國歡騰的大事兒，你的想法完全是合理的，是出於對整個行業來考慮的，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兒！」
由不得他不著急啊！
燕老闆現在的牧場根本早就突破了城市區域的邊界，目前他擁有的土地和牧場，已經橫跨三四個城市。就說上次去的那斯卡爾城，還有臨近的漢米爾城，現在都有燕飛的牧場了。
如果說燕飛今天不來艾莫拉城，那麼他到其他兩個城市去，得到的待遇也完全是這樣的，甚至因為他的主要牧場在艾莫拉城，那兩個城市的人為了更拉攏燕飛，還能給出更好的待遇和協助。
這是一份放到任意一個城市，都絕對會得到最高規格配合的事情，勞倫斯此刻只有慶幸，根本不覺得燕飛讓自己配合做點什麼事兒是不合適的。就像他說的，這是他的榮幸——無論是從榮譽還是從實際方面來考慮，這都是對他有極大好處的。
短短几秒鐘的思索之後，勞倫斯已經想出來了一份粗略的計劃：「燕先生，之前你說過，想要給大家一個驚喜。我是這麼考慮的，現在正好是中午，咱們下午先去拜訪報刊雜誌協會的負責人以及電視台的負責人，下午的時候……不對，不用去拜訪，你只需要等著他們過來拜訪你就可以。我是這樣計劃的……」
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旁邊的那個女秘書莉莉在旁邊也補充道：「可以通知州協會的人，讓他們來進行配合，最好直接在影響力比較大的州電視台和報社來進行報道。我們可以在一開始，就儘可能地擴大這次拍賣的影響力，這樣也可以儘可能地讓燕老闆得到最大的利益……」
「對對對！」勞倫斯覺得自己想的太少了。「也許可以通知國家電視台……」
「暫時就不必通知太多了！」燕飛笑著說道。「還是等到我把牛都帶來的時候，到了最終鑒定出來的時候，我想各地的電視台和報刊是不會視若無睹的。所有的宣傳只要能趕上我下次出欄五百頭牛的時候，那我就滿意了！」
「好好好！」勞倫斯都已經都不怎麼會說話了，拋開這是考拉國牛肉衝破等級枷鎖的機會，這也是他出人頭地的好機會，他哪可能不聽燕飛的。
……
中午的時候，勞倫斯趁著燕飛三人去找林所長吃飯的機會，就開始不停地打起了電話：「班克羅夫特，好事來了！你想一鳴驚人嗎？你想報道一個舉國震驚的大消息嗎？現在你的機會來了！」
班克羅夫特是當地報業協會負責人，勞倫斯畢竟只是一個城市的肉類及畜牧業協會的負責人，他的影響力還沒到直接打州一級的電話，都可以讓別人相信他的地步。
所以他選擇首先通知當地的，反正就是一個小城市裡的人，誰還不認識誰呢？
班克羅夫特有點懵：「勞倫斯先生，你是中午吃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嗎？有什麼消息，居然是你最先知道的嗎？難道你們協會發現了會飛的牛？」
「確實如此。」勞倫斯老神在在。「雖然沒發現會飛的牛，但是我們發現了超級品質牛肉。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所以我選擇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十分鐘之內能到達我這裡的話，那麼你將成為歷史的見證人。這是一個牧業歷史上具有時代性意義的跨越，你能作為它的見證人，將來夠你吹一輩子牛逼了……」
班克羅夫特根本不相信：「不可能，據我所知，你們協會正在哭著求著想引進島國的和牛。現在你突然告訴我這個消息，是因為你沒睡醒在做夢嗎？」
「真的不是做夢，我還不至於拿這麼大的事兒來開玩笑。」勞倫斯哈哈一笑。「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才第一個給你打電話。抱歉，我言盡於此，你來不來就是你的事兒了。現在我要向州協會的扎克利希伯來先生彙報這件事。彙報完之後就要告訴奧斯頓先生了……」
奧斯頓是電視台的主管，同是媒體行業的負責人，和班克羅夫特也是有潛在競爭的。
掛了電話，勞倫斯重新撥打了一個電話，剛才囂張的氣焰這才稍微低調了點：「扎克利希伯來先生，剛才我發了幾份傳真到你的辦公室，希望你能儘快看一下。那個華夏人燕老闆，他帶來了一塊牛肉，一塊超出了我們現有評級標準的高品質牛肉……」
「什麼？」電話那頭的人本來挺淡定的，聽到這句話當時就不淡定了。「勞倫斯，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而且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如果這不是真的，你知道後果……」
「相信我扎克利希伯來先生，這真的不是一個玩笑。」勞倫斯說道。「我不認為一個剛買下來兩個礦山的老闆，會拿一塊不屬於他牧場的牛肉來和我開玩笑。而且我們已經在進行鑒定了，現在正在對詳細的營養結構進行鑒定，已經出來了一部分結果，如果你願意……」
「這是真的嗎？」扎克利希伯有點做夢般的感覺。「我馬上趕去艾莫拉城，如果沒機票我會找一架專機跑一趟，如果我發現你騙了我，那麼勞倫斯，你就死定了！」
「你會發現你做了一個英明的決定。」勞倫斯淡定無比。「扎克利希伯來先生，你會不虛此行的。」
……
「奧斯頓先生，我誠摯的邀請你來參加一個劃時代的歷史見證，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對於奧斯頓，勞倫斯和他的關係就一般般了，所以說話也不一樣了。「這是一個對你來說很好的機會，我希望你在以後的日子裡不留下遺憾，不會因為我沒打這個電話，而在今後的日子對我抱怨……」
……
如果沒有牽牛花牧場的話，考拉國即將費盡千辛萬苦，從島國引進和牛。然後經過一系列的艱辛的培育過程，最終培育出超出現有標準的牛肉。
而那時候，本來只有九個等級的考拉國牛肉評級標準，才會一點點的從最高九級，逐漸變成十級，最終上升成為十二個等級——直到十二級，才差不多可以媲美島國現有的A5級。
現在正是考拉國肉類及畜牧業協會，正在挖空心思，想要讓本國的牛肉等級提升的時間。沒想到忽然有這麼一塊牛肉的出現，直接讓他們的夢想成為了現實。這也是扎克利希伯來毫不猶豫地說要包了飛機往艾莫拉城趕來的原因，相比難說話的島國人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兒嗎？
……
等到下午燕飛再過來的時候，勞倫斯已經準備好了一間專門的會議室，本地媒體行業的奧斯頓和班克羅夫特坐卧不安，他們在見到扎克利希伯來之後，已經從這位州協會的負責人口中，聽到了那個讓他們震驚的結果。
此刻他們都已經通知了自家的上一級主管部門，可惜終究是晚了點，現在那邊還沒人到來。
此刻正激動的扎克利希伯來先生，根本不在意兩個媒體人，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下首位，恭恭敬敬地做出一副聆聽狀，一臉期待的等著燕飛說出他的決定。
在畜牧業發達的考拉國，扎克利希伯來身為考拉國六個州之一的協會負責人，有些時候比大多數市長的權利都大。但是此刻，什麼身份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他的態度無比恭敬。就算面對整個協會的老大，他都沒這麼恭敬過。
沒辦法，燕老闆又不是考拉國人，他們不恭敬點，回頭燕老闆說點對他們不利的話，那考拉國的整個畜牧行業就要成為笑柄了——舉國上下多少個牧場，以及幾百萬的行業內人士，居然讓一個外國人來在這裡，輕而易舉培育出了最高等級的牛肉，有什麼比這個更打臉的嗎？
不服不行啊！
越是高層才越知道，島國對自家的和牛管制的有多嚴格，想引進幾頭牛都得付出不知道多少的利益。對於島國來說，他們就是砧板上的肉，簡直是任由島國人提各種條件。
誰能想到，原來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居然就在眼前，就在這個年輕人手裡掌握著。
燕飛很滿意在場各位的態度，輕輕點點頭：「嗯，我的計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