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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初露端倪(3)

  八、初露端倪(3)


  原來邵縣令也來弔唁,久不見邵恆酌歸席,馬上叮囑下人尋找,才得知邵公子被言小姐纏住,預料事情不諧,就立即暗中和護院在總兵府四處布下人馬,並尾隨言總兵而來。


  不一會,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被縣衙捕快押到眾人面前,邵縣令大喊一聲:「跪下,還不從實招來?」


  大漢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出人意料地對言總兵怒訴道:「言浩雲,你這個王八蛋,我邱屠傲今日沒有殺死你,死不瞑目。」他又轉過頭對邵縣令說:「對,邵縣令,其實邵公子的一切行動都在言浩雲的掌控之中。剛才就是言浩雲要我假裝用暗器傷他,又投給邵公子假蝕魂散的,嫁禍邵公子,這樣就給他們把柄來抓邵公子。」


  「你血口噴人!邱屠傲,我和你有什麼仇?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何這麼誣陷我。」言總兵也十分不解。


  「言總兵,你真狠毒呀!」邵縣令說。


  「你對我們好,那是你假仁假義,可是你捫心自問,你是個好人嗎?我在你家做家丁,其實就是一直想報仇。」邱屠傲憤怒地說,「你還記得丁仲蘭嗎?」


  「丁仲蘭?我不知道誰是丁仲蘭。」言總兵說,「看樣子你是誤會了。」


  「誤會了?你是故意裝著不記得吧?當年我們和北魏在淮北桂山打了一戰,我們的將軍是白冷山,你和丁仲蘭都是白將軍的裨將,我是丁將軍手下的一個旗牌令。白將軍對你和丁將軍都很好,還教了你和丁將軍一些作戰和武功技法。但是那次交戰,白將軍令你和丁將軍守住山口,阻擊拓跋真的進攻。那次戰鬥很激烈,雙方傷亡都很大,眼見拓跋真就要被俘了,你和丁將軍將拓跋真逼進了一條峽谷,可是最後拓跋真也逃跑了,丁將軍卻戰死了,而你還活著。這是為什麼?丁將軍體恤士兵,我們都很敬愛他,都知道是你害死了他。而今天我假戲真做,想用暗器殺死你,可是沒有成功。」


  「你想挑撥我和邵縣令的關係,又污衊我,可是我沒有殺害丁將軍,想不到你居然潛伏在身邊這麼久。」言總兵「哈哈」笑道,「丁將軍和我是兄弟,他是被流矢射中而死的,我一個人就只能和拓跋真打個平手了。我殺死丁將軍有什麼好處?」


  「我知道你為何殺死丁將軍,第一,因為丁將軍武功比你好,他能夠生擒拓跋真,更重要的是丁將軍死後,他一本武功秘籍不見了。那是白將軍贈給丁將軍的,丁將軍視若珍寶,隨身帶在身上。」邱屠傲說,「後來白將軍也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你就了升了總兵,來到這裡訓練軍隊,我發現你的武功精進,一定有那本書的功勞吧?」


  「每個練武的人的武功都會不斷增長,是不是?難道武功精進了,就是偷到了拳譜或秘籍?長期的修鍊和不斷提高的悟性也會提高一個人的武學修為的。」言總兵顯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道,「我還覺得我的武功沒有什麼長進呢!」


  「言老爺,你貴人多忘事,還記得上次陷害安洪吧?就是要我假作安洪的內應,給安洪一封假信,作為你抓安洪的把柄。又要藍家姐妹假裝小姐和碧酡,引安公子到你房間,以作為他偷盜的鐵證。」邱屠傲說。


  「你血口噴人!」言老爺氣急敗壞了。


  言小姐看著言總兵,眼裡有些淚水了,她不知道是否要相信這一切。


  安大娘躲在院子里一個隱蔽的地方偷偷地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她也明白了,心裡想,原來言總兵也是一個想做武林至尊的人,他以前查探自己也是覬覦自己家裡的武學寶典吧。


  「邱屠傲,你也別和你的言老爺唱雙簧了,想要我們放了你,然後你們一起又聯手來對付我們嗎?」邵縣令警惕地說,「言總兵,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們不管,但是我先要帶走我的兒子。」


  「對,我們要把邵公子帶回去。」白尚虎和白尚龍也應和道。


  「哈哈,對,我和邱屠傲就是唱雙簧,因為你兒子對我兒子的死有洗不清的嫌疑。想帶走你兒子,今天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吧。」言總兵突然底氣足了起來,「你以為以你白家師兄弟和邵恆酌之力,就能在總兵府逛街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已經和他說明了我來此的意圖。可是他就是要嫁禍謀害。」邵恆酌忍不住憤怒地說。


  「那你要怎樣?」邵縣令說,「難道你要大鬧你兒子的喪禮?讓他死後也不得安寧?」


  「我絕不讓人在我家放肆,更絕不放過任何有嫌疑謀害我兒子的人。」言總兵回頭對言管家說,「趕緊讓所有家丁和幾個副將過來,先拿住這些人再說。」


  「是,老爺。」言管家拿出一個短短的口笛,在嘴上吹了一下,有二十多個人就一下把邵縣令等七八個人圍在中心。


  「別以為在你家裡,我們就怕你,我雖是文官,卻也不是隨便就會屈服的。」邵縣令,對著身邊幾個自己人說,「我們身邊的人都是錚錚鐵骨。」


  一場惡鬥即將開始,整個場面劍拔弩張,前院哀哀切切的音樂襯托得這個夜晚更加神秘和陰森。


  只有一個人心裡高興,那就是躲在暗處的安大娘,她覺得自己正在一層層揭開裹在言管家和邵縣令等兩個家人身上的偽裝。


  隨著言總兵一揮手,一場搏鬥就在後院拉開。


  白尚虎截住言總兵,言管家和白尚龍斗在一處,邵公子還是和言憑蔁、碧酡斗在一起,兩邊的小兵也殺在一起。而邵縣令只能在旁邊急切地看著,還要不時地躲避他人的襲擊。


  邱屠傲果然沒有站在言總兵一邊,他只是靜觀戰局,不時還幫邵縣令攔住偷襲。這令邵縣令大為放心。


  安大娘看到了預期效果,甚是快意。她突然覺得要把動靜弄得更大一點才過癮,於是她潛入了藍家姐妹住過的房子,挑了一件藍晶的外套披在身上,又迅速穿過後院和中院,偷偷溜進還在舉哀的喪堂的挽幛後面,藏起身來。


  大廳里,一切祭拜活動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邊是和尚道士在做法安魂,一邊是以言夫人為首的親友古交的祭奠哭拜。


  安大娘一看時機極佳,就換臉為藍晶的模樣,披頭散髮,突然從挽幛後面探出頭來,凄厲大呼:「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大驚之下,所有人都抬起頭來,早有一半人驚得元魂出竅,口不能閉,舌不能動了;言夫人不看則已,一看藍晶鬼魂索命,瞬間暈厥過去,餘人也唬得心跳加速,扔下手中的東西,不斷大喊「有鬼呀!有鬼呀!」地沖向廳外。和尚、道士雖說見多識廣,可此時也嚇得到處亂竄。一時之間,整個大廳哭爹喊娘,人物擠人,東西翻倒,一片混亂,不可言狀。


  安大娘一腳踢翻言公子的棺木蓋,大喊:「相公,別人害我,你也不管,還要讓我給你償命。我已成厲鬼,和你永遠在一起。」於是,踢翻了案几上的油燈,把火油灑得到處都是,疾聲說道:「我要把這個世界全部毀滅。」她邊順手抄起一根火燭,點燃了挽幛和火油,火勢猛地竄起。


  大廳之內的人又是見鬼,又是見火,各人只管自己逃生,都在大廳的幾個出口處擠在一起,幾乎要把門框擠破。身強體壯之人甚至從人頭上爬過,那些養尊處優的老爺小姐反而被棄在後頭,一時驚恐無比。


  火勢迅速瀰漫,很快就燒到了房梁,喪堂噼啪的火聲,彷彿催命似的怒吼。屋裡沒有衝出去的人,相互碰撞、踩踏,早有人身上沾著火苗,到處亂竄。


  安大娘把兩碗燒著的火油踢進棺材,乘亂混進人堆,然後打暈一個和自己年齡體貌相似的女人,把她扔進言公子的棺材,然後自己提氣一躍,衝破屋頂而出。她脫了衣服,從屋脊潛行到無人處悄然落地,然後徑直來到後院。


  後院言邵兩家相鬥正酣,院中的人影交錯,氣風到處,樹榦搖擺,草葉呼呼作響!


  顯然邵公子對言小姐手下留情,對碧酡也是心存仁慈,只是見招拆招,周旋躲避。「又是一個天生的情種。」安大娘心裡嘀咕了一聲。


  白尚虎和言總兵已是生死相搏。令安大娘吃驚的是,他們兩個使出的招數居然都是攢花仙劍,雖然不是很精妙,倒也有幾分神似。他看著白尚虎雖然年紀不大,還是使刀,卻已能把衛夫人的運筆之招化在其中,只是葛洪的御氣之術還未到火候。而言總兵雖然招數和氣法略勝,但是總是招數不全,故而在場面上,也沒有佔到實際的優勢。


  白尚龍對言管家,顯然白尚龍要更勝一籌,但是不管白尚龍不管怎麼攻到狠處,可是言管家總能在手忙腳亂中恰恰避過。白尚龍顯然也在催動內氣,在招數中夾雜著攢花劍招,可是言管家卻一點都不會攢花仙劍,但是總是在被動中化解。


  安大娘覺得這個管家有點奇怪,好像有所保留,像是隱瞞什麼,難怪他會被邵公子擊敗,莫非故意落敗。那到底為何這樣做呢?


  安大娘突然覺得場面也有點不對,猛然一醒,邱屠傲早已不見蹤影。


  正在遲疑間,安大娘看到藍瑩突然出現在眼前,她單掌劈翻一個士兵,奪過長矛,大喊一聲:「恆酌,我來了。」挺槍直刺言憑蔁。


  邵公子一下擋在藍瑩面前說:「不要傷害她們,我相信她們。」


  「你是花痴!」藍瑩怒罵了一聲,可她卻不好違拗邵恆酌,雖然她想殺盡言家人為自己姐妹報仇。


  邱屠傲也出現了!原來邱屠傲去救藍瑩了,場面越對言總兵不利,對他就更有利。


  一條影藏的毒蛇,勝過一頭迎面而來的猛虎。安大娘這樣想,她想到了自己,不禁又在心裡笑了。


  這時,有個牙將模樣的人跑過來說:「老爺,不好了。鬧鬼了!藍晶的鬼魂把靈堂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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