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兩人的界限
木奇景的舉動讓韓墨書大為不知所措，他趕忙把手機拿過來，然而電話已經通了。
“韓墨書？”季小風那疑惑的聲音傳過來，她跟本就不確定是韓墨書給她打的電話還是別人，就像上次。季小風再也不敢隨意跟韓墨書說話了。
韓墨書發出一個鼻音，似乎並不太想跟季小風說話，起碼現在不想。他根本就沒想好要跟她說些什麽。
聽到韓墨書的肯定回答季小風倒是放心了，可是她卻總感覺怪怪的，韓墨書……似乎並不想跟她說話。
“你……有事？”
翰墨書看了眼一直想慫恿他說喜歡的木奇景，果斷走進房間去了。
木奇景相當懊惱的拍著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望著二樓韓墨書的房間。他從來都沒見過韓墨書這樣畏畏縮縮，他實在搞不懂韓墨書究竟在怕什麽，是因為她是他的學生嗎？
在目前看來他隻想到這一個理由，可那又有什麽關係，雖然這件事是不允許的，但他們可以秘密進行嘛，又或者來個四年之約也可以，那樣季小風已經畢業，她就不再是他的學生了，他們之間不會有任何瓜葛。
“沒什麽事，就是想跟你說……明天要上課了，你要好好複習功課，我會給你來個測驗的。”
季小風有些失落的點點頭，淡淡哦了聲就不再說話。韓墨書給她打電話難道就隻是為了說這些嗎？
季小風你別傻了，韓墨書是有女朋友的人，他如果跟你說些別的那就太奇怪了。季小風腦海裏的另一個聲音在給她警告，讓她不要再做一些不切實際的美夢。
韓墨書也沒再說什麽，他在靜靜的等待著手機那端季小風的開口，然而季小風也同樣等著他開口，於是他們兩個就沉默了。
窗外的風夾雜著迎春的歡愉來回竄動，和煦的陽光漸漸變得溫暖，街道上的人群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談論著昨天的歡樂，臉上蕩起天真的微笑，準備迎接著新一天的快樂。
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快樂的。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彼此相隔差不多有五十公裏，可是他們的心卻遠遠隔得不隻有這些。似乎是在一個新年過後，他們變得生疏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先掛了電話，總之他們是說不下去了。當木奇景敲門進來時，韓墨書已經站在窗前欣賞窗外的風景了。
木奇景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答案，“怎麽樣了？她答應了沒？”
“我沒說，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很好。”韓墨書淡淡道，轉過身來露出一個很釋懷的微笑。事到如今他已經看開了。
木奇景本來打算在勸他的，可是看到他的微笑時他隻好淡淡道：“你好自為之吧，反正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把握住這個機會的，畢竟好女人不是每天都會遇見。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
看著韓墨書沒有任何波瀾的臉，木奇景深吸一口氣，“就這樣吧，如果她成了別人的女朋友到那時你可別後悔。”
韓墨書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依舊什麽也沒說。他們是師生，這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他選擇等待，等待四年。
“小姐，韓教授來了，你該起床了！”
陽光初露的清晨，一陣大喊驚起了塵埃。原本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賴床的季小風還是起晚了，等她穿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卻看到韓墨書與季以恒在一起——聊天。
季小風當時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瞬間就醒了，季以恒跟韓墨書他……他們兩個怎麽會……
“臭小子你沒說什麽不應該說的話吧！”季小風含笑的在季以恒身邊坐下，小聲的在季以恒耳邊叨叨。
她做夢都不會想到季以恒會很韓墨書麵露微笑的坐在一起，談笑風生。若在之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什麽叫做不該說的話，季小風你很莫名其妙啊！”季以恒不分場合的大聲說出來，弄得季小風一陣麵紅耳赤。
韓墨書在季小風臉上來回打轉，季小風更加害羞。她憤憤地瞥了眼季以恒，這個小子是故意讓她丟人。
“走啦，我們去上課。”季小風拉過韓墨書的胳膊就往樓上走，如果再不走季以恒說不定又會冒出什麽惱人的話。
“咳！你可以放開我了。”
“啊？”季小風尷尬的看向韓墨書，過了一會兒她才明白韓墨書說的是他的胳膊。
“嘿嘿……”季小風尷尬的笑著，慢慢地鬆開了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啊。”
韓墨書微笑的搖搖頭示意沒什麽，季小風突然跟他客氣來他倒是很不習慣。
“複習得怎麽樣？”
“很好！”季小風張揚的笑著，她已經從失戀中走出來一門心思撲到了學習上。如果她不把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她就沒有資格跟那個很完美的女人爭韓墨書了。
“真的？”韓墨書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季小風竟然會複習功課？這讓他怎麽想也想不到。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隨便考我好了。”季小風露出自信的笑容，讓韓墨書對她刮目相看這是第一步。
“那就來吧！”
季小風沒說假話，她確實很認真的複習了。等韓墨書把她的卷子看完後，他吃驚的樣子令季小風特別得意。
“我厲害吧！”
韓墨書很開心，他從來沒有這麽開心。眼前這位好似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總算是知道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了。
他欣慰的笑了，決定給她一點獎勵。
“一起去吃飯怎麽樣？我請客。”
季小風沒想到韓墨書會說這樣的話，他是在給她獎勵嗎？如果礙於他的女朋友而不去跟韓墨書吃飯的話，那她就不叫季小風了。隻要她跟韓墨書是清白的就好了，沒必要擔心些什麽。
為了彌補大年三十那晚的遺憾，季小風很是欣然的答應了韓墨書的提議。她一直以來就特別想跟韓墨書去逛逛她生活的城市。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哦！”
季小風調皮的微笑著，似乎在說他要慘了！
韓墨書無奈地笑笑，開玩笑似的說著：“我想季同學應該是知道分寸的，畢竟你來年的分數可是握在我手裏的。”
季小風的臉瞬間就垮了，“韓墨書你就這點誠意嗎？”
“季小風同學你要……”
“我知道，不就是要叫教授嘛，真搞不懂你幹嘛這麽執著。”
季小風一邊穿外套一邊喃喃著，韓墨書為什麽非讓她喊他教授，難道直呼姓名不好嗎？
“這樣就不會逾越了我們之間的界限。”韓墨書解釋這，但似乎季小風並不喜歡這個解釋，因為韓墨書說完之後季小風的臉色就變了。
雖然她什麽也沒說但她就是沉了臉色，暗淡無光的眼睛似乎在訴說著心情的鬱悶。逾越界限，原來韓墨書也在乎這些。
也對，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就算他們的交情她自認還算不錯，韓墨書也確實應該與其他女性保持距離。
一開始韓墨書並沒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但後來他突然明白過來，但那已經晚了，因為季小風確實與他拉開了距離。
“這裏的西餐是最好吃的。”季小風雖然給韓墨書介紹西餐，但卻是與他岔開坐的，韓墨書不明季小風為什麽會坐在他的斜對麵，難道就因為他早上說的那句話？
“其實……你可以不用……”
“哇，牛排，這牛排要趁熱吃才行，我保證韓教授你一定會愛上這裏的牛排的。”
季小風打斷韓墨書的話親自從服務生那裏把牛排放到韓墨書麵前，然後就順勢坐到了他對麵。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就發現他們離得太近，所以季小風就往一旁挪了個位置。
韓墨書發覺她的不對勁，原本還有興致的他在季小風挪了個位置後就沒什麽興致了。難道她真的一心要遠離他嗎？
“吃過飯想去哪玩？”韓墨書故作輕鬆的問道，一起去玩是他所能想到的讓他們兩個可以拉近關係的方法了。
“遊樂場吧，你知道Z市有一個全省最大的摩天輪嗎？聽說隻要是相愛的人一起去坐……朋友一起去坐的話友誼就會天長地久哦。”
季小風趕緊改口，生怕暴露了什麽。但看韓墨書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就鬆了一口氣，隻要他沒聽見就好。
其實韓墨書聽到了，而且還很吃驚。但看到季小風趕緊改口，他就知道季小風把他當成了朋友。
“可以，隻要你想去我們就去。”
他沒感覺自己說話的曖昧，但季小風卻感覺到了，所以她臉紅了。
她匆匆低下頭時說了聲好就不再看韓墨書。若不是她知道韓墨書有了女朋友，她一定會因為這句話而高興死的。
Z市摩天輪是全省最大，也是最受歡迎的。Z市的每對情侶幾乎都會來這裏坐一坐摩天輪。
高大的摩天輪佇立在遊樂場中央，站在它底下幾乎看不見頂。就算是剛過中午，摩天輪的地方依舊是人山人海。
季小風與韓墨書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才到他們。
“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跟……恩……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坐摩天輪。”
季小風難以掩飾心中的激動，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以前她總是跟季以恒來坐摩天輪，幾乎都快沒意思了。但今天跟韓墨書一起她感覺人生已經沒什麽遺憾了。
韓墨書看著激動不已的季小風，很是寵溺的笑了，他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溫柔又溫暖。
“你又不是小孩子，幹嘛這麽激動。”
好久都沒有被韓墨書這麽溫柔對待，季小風突然狂烈的心跳起來，她感覺自己全身火燙，手不再是手，臉不在是臉。
“因……因為……是你啊！”
因為韓墨書陪她坐摩天輪所以季小風才開心，可是說完之後季小風就後悔了，韓墨書是有女朋友的人，他聽了這樣的話會作何感想？她偷瞄向韓墨書，韓墨書也正在看她，溫文儒雅的臉上一直帶著微笑。
“走吧，我們一起。”他握過她的手坐進摩天輪，兩個人並肩坐著，手也一直握著。
沒有人覺得不對勁，也沒有人刻意的要做些什麽，一切都是那麽順其自然，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