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為什麽哭
“怎麽會這樣？”韓墨書不解的看了眼手機，他不相信季小風會爽約，季小風應該是很期盼這次約會的，那天她的傷心眼淚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人都會變的，更何況是一個你不熟悉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女人都是三分鍾熱度嗎？”慕雯“善意”的提醒道，她確實不想讓韓墨書傷心，今天畢竟大年三十他應該開開心心的才對。
韓墨書瞥了眼慕雯，似乎並不打算讓她繼續討論季小風。他把手機放進口袋裏，沉聲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
“又不是我惹你不高興的，你幹嘛要對我這樣。”慕雯不滿的低喃著，旋即裝作很高興的樣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當然是去買年貨啦，今晚我們總不能再吃些蔬菜了吧！”
韓墨書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沒在說話。昨天晚上慕雯非要拉著他喝酒，他抵擋不過就隻好陪她喝了幾杯，結果越喝越多，直到早上醒來他的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為了不耽誤與季小風的約定時間，韓墨書隻好答應慕雯開車送他，結果一上車他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季小風爽約的噩耗。
韓墨書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言語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季小風帶給他太多太多的“震撼”了。
他發現從一開始他“威脅”她做一些她不喜歡的事，到後來他發現他們兩人之間漸漸的就成了季小風的主場，不知不覺間一切就握在了季小風手裏。
他知道他的心被季小風握住了，從此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不屬於他。那麽這一次他的心被季小風狠狠的戲弄了一番，就相當於她拿刀子親自捅了一下。流出來的血可以形成一條長河。
韓墨書閉上眼睛無奈地笑了，或許他早該知道季小風對他的感覺不過是好奇心作祟，她這個年齡有好奇心在不為過，所以他成了她的試驗品。當季小風有了另一個試驗品，他就顯得不再那麽重要。
每每這樣想，韓墨書的心就痛一下。他覺得他是真的不該喜歡上季小風。
熱鬧的過年氣息很快將所有城市包圍，一眼望去，大街上除了白天的顏色就是紅色，張揚的火紅如同火焰顯得格外熱鬧。
由於今天是大年三十，許多商店都在門前掛上了火紅的燈籠，就連街道上兩排直直的樹都被裝飾的美豔絕倫。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節日裏，冷風都變得暖和的日子裏，窩在家裏的季小風卻哭的成了個淚人，令他的弟弟季以恒相當措手不及。
季以恒發現季小風不同尋常的時候是在季小風給韓墨書打電話後十分鍾，他本來是想進季小風房間拖延她，以讓她跟韓墨書約會遲到。結果他一進屋就看到季小風蹲在電腦桌旁邊泣不成聲。
“你……怎麽了？找不到合適的衣服了？”季以恒最見不得季小風哭，尤其是他不知道季小風為什麽哭。
於是他隻好走到季小風身邊暗自猜測，“還是覺得自己的發型很難看？其實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很真實不做作，真的很好看。”
季以恒以為是自己之前的一番言語讓季小風傷心落淚，所以趕緊道歉。
結果季小風越哭越傷心，最後直接拽住他的褲腳大聲傾訴：“韓墨書他有女朋友了！嗚嗚……他沒告訴我他有女朋友了！為什麽他有了女朋友不告訴我讓我像個傻子似的愛著他，為什麽，嗚嗚嗚……”
她為什麽要自作多情，為什麽要以為她在韓墨書的心裏有一席之地，為什麽要對他芳心暗許！
“嗚嗚……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不應該賴著他的，我早該就想到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沒有對象，嗚嗚……”
韓墨書是善良的，季小風很清楚這一點。可是有時候他的善良真的很傷人，如果韓墨書早跟她說他有對象，她也不會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了。
事到如今季小風終於明白了一句話的意思，原來他所有的溫文儒雅不過是出於善良的本性。
季以恒總算明白了季小風為什麽會哭，可是他發現自己就算明白了也高興不起來。他早就知道季小風是喜歡韓墨書的，可是在看到季小風因為韓墨書有女朋友而哭成這樣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一方麵他氣憤韓墨書讓季小風這麽傷心，他沒理由。另一方麵他卻埋怨季小風這麽沒出息，不就是個韓墨書，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她至於嗎？
“你也不至於這麽傷心，韓墨書雖然隻有一個，可是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絕了。”
季以恒看著拽住他褲腳的季小風安慰道，伸手將她雜亂的頭發一一撫平。溫柔的語氣令人不由的聯想和煦的陽光。
“我們一起去買鞭炮怎麽樣，你不是最喜歡看煙花的嗎？”
季小風沒回答他，她現在對什麽都沒興趣。她鬆開手，垂著腦袋爬到床上，將頭埋進被窩裏，示意所以人都不要來打擾她。
季以恒微微蹙眉，他最看不慣季小風因為一個男人而這麽頹廢，上一次是奇井二，這一次又是韓墨書，他們兩個究竟何德何能。
“季小風我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椰子年糕怎麽樣？”
“我想睡覺。”
麵對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季小風選擇回絕。
季以恒見這招不管用又隻好想另一個方法。“聽說今天超市打折，我們去看看？”
“我想睡覺。”
購物沒用，衣服沒用，食物沒用什麽樣的誘惑都無法讓現在的季小風提起精神。季以恒在嚐試了無數次後終於垂頭放棄。
“那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晚點再來叫你。”他留下這句囑咐就回房間打遊戲去了。沒了季小風他覺得幹什麽都很無聊，隻能靠打遊戲來消磨時間。
夜晚很快降臨，夕陽西沉的時候，整座城市被一陣鞭炮聲圍繞，熱鬧非凡。濃鬱的黑夜為璀璨的煙花鋪灑成一個特別大的舞台，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的時候成了比星星還耀眼的東西。
晚上十點，睡了一整天的季小風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敲的不是她的門而是客廳的門。
季小風本來是不打算去開門的，她沒那個心情。可是季以恒也沒有要去開門的打算，如果她去找季以恒去開門還不如親自去開門。於是為了省卻不必要的麻煩季小風選擇了自己去開門。
本來她還在想來的會是誰，如果是韓墨書的話該有多好，可是轉念一想那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季小風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不過她萬萬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會是他。
“你怎麽來了？”
“開燈。”
他淡漠且沒有溫度的語氣讓此刻的季小風尤為想念。說起來他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季小風正要閃身進屋開燈，天空中綻放出來的如同蓮花的煙花一下子映白了一切。仿佛天突然亮了。
僅一瞬間的功夫，煙花消散，世界陷入黑暗。但也就這幾秒的功夫足以讓季小風看清他的模樣。
他還是沒變，冷峻的麵孔沒有一點表情，烏黑濃亮的發稍做了些打理，顯得幹練且精明。挺拔的黑西裝襯托他完美的身材，給人一種成功人士的感覺。
真的是很有大Boss風範，季小風不禁這樣想著，不過隻限於他的外表。從他這一身裝扮來看季小風猜測他應該是從公司年會上溜出來的。
涼氏距離Z市怎麽說也有342公裏，開車最快也需要五個小時，他是怎麽做到的？季小風不清楚他為什麽會這麽急，不過她剛才看到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他這麽急匆匆的趕來就為了見她，如果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
“你哭過？”
同樣在那幾秒鍾裏，涼寧漠看到了她發紅且紅腫的眼以及那毫無血色的臉龐，她哭過，哭得很傷心。
季小風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問話，如同忽略他話裏的關心。她側身打開燈順勢讓他進來坐下。
“你吃年糕嗎？季以恒那小子做的，雖然涼了味道會變，但我想味道應該不會差太多。”
季小風不想涼寧漠看出她的任何異樣，一心想從他身邊溜開。
“不餓。”涼寧漠僅用兩個字就把季小風的一切想法毀於一旦。
季小風撇撇嘴，在他身邊坐下。但她還打算再試一次。“你真的不吃嗎？很好吃的。”
涼寧漠依舊回給她兩個字，“不餓。”
季小風挫敗的垂下頭，“好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該不會隻是為了說一句節日快樂吧！”
“你為什麽會哭？”涼寧漠直戳季小風要害。
季小風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直接強硬的岔開話題。“想吃餃子嗎？什麽餡的？我可以去包，年夜飯我們總不能一直坐在這裏。”
涼寧漠緊促雙眉，凝視起季小風來。試圖通過她的眼來找出她想隱藏的秘密。
“因為韓墨書？”終於，他找到了她想隱藏的秘密。
涼寧漠一語中的，同時也給季小風想冰封的心來了重重一擊。
季小風極力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但很快她的眼睛就出賣了她。涼寧漠知道了，雖然他還沒弄清楚什麽原因，但他已經清楚她是因為誰而流淚了。
涼寧漠歎出一口氣，他很少歎氣，幾乎是從不。他以前是冷漠冰山，現在在季小風麵前他一次表現出疲憊與無奈。或許他早該想到季小風喜歡的是韓墨書。
季小風沒察覺出涼寧漠的失落，現在她又陷進了自己的情緒裏。
“這麽安靜！”樓上傳來的聲音打破兩人各自的思考，季以恒在看到客廳裏的涼寧漠先是很吃驚，然後就恢複常態，涼寧漠會在今天來這裏，似乎是他早該想到的問題。
那麽涼寧漠的到來會不會改變季小風呢？季以恒很想知道，可是他同時又不希望涼寧漠可以改變季小風。他倒是很希望自己可以帶季小風走出感情的漩渦。他知道自己有一點自私，可是難道感情難道不是建立在自私的基礎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