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心情何歸
“情侶手表？”韓墨書疑惑的喃出聲來，季小風為什麽要送他情侶手表，是想祝福他早日找到女朋友嗎？
最後韓墨書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生氣，總之就是不爽。然後他把就這兩塊手表收起來，與慕雯送給他的那塊放到了一起。
“我究竟是在奢求什麽？”韓墨書回到房間後就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直低喃。季小風根本就不可能跟他在一塊，兩條平行線怎麽會相交呢，其命運隻能是越行越遠。
“季小風啊季小風我到底拿你該怎麽辦呢？”
沉悶的房間裏徘徊著沉悶的話，集一身黑暗的韓墨書躺在床上靜靜沉思。他黑白分明的眸化成無數黑色的光蔓延的一望無際。
他想，或許該找個人談戀愛了。
漫漫長夜揮不盡人的落寞，即使是寒冬，路邊也不免有些“無家可歸”的小混混在徘徊。
夾雜在一群混混中間的不難看出那一張清秀的容顏。她正被一團煙霧圍繞，遠遠一看到有一種超凡脫俗的味道，如果她的表情沒有那麽陰冷的話。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學校了，不過我對你們說的那些你們都記住了嗎？”
她表現出一幅大姐大的架勢，夾在一群小混混中間倒是找不出什麽不協調。
“當然記得。”臉上劃了一個刀疤的男人走過來勾起她的下巴邪魅道。他拿過她手裏的煙掐滅，在她唇上允吸起來。
女子沒有反抗，反而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既然踏了這條船，一切就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
周圍的小混混高聲起哄，潔白的雪被他們踐踏成了黑色。
冷風飛到天際將遮住天空的雲吹開，轉眼魚露肚白，陽光普照大地。雖然空氣中隻有風的溫度，但終抵擋不住熱情高漲的同學。不過往往有那麽一個例外。
穿著厚厚的衣服，把自己包裹的像個球一樣的季小風在校園裏百般無聊的漫步。眼看小年將至，這個學期也將畫上句點。她寢室的人們都在努力讓自己不掛科，聖誕一過後就各自忙碌起來。可是她卻閑的發慌。
住院的那幾個月她落下了許多功課，臨時抱佛腳好像不太可能，可是她真的要乖乖接受掛科的命運了嗎？
麵對似乎是寫好的命運，季小風選擇暫時接受，於是她就無聊了。
人逢無聊腦裏總是亂想，而季小風此刻腦子裏想的就是韓墨書。摒棄韓墨書，就是柳娜。
她在C大唯一算有交情的就是柳娜了，但她發現自從通過那次講課她與柳娜的關係就不想從前了那樣了，中間總是像隔了什麽。
還有昨天她在公園裏看到的那個男人以及前天她在餐廳裏見到的那個男人，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們不是同一個人。以她看電視劇的經驗來說，柳娜與他們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唉！”季小風低頭歎了口氣，這個時候她才深深明白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誰都不可能會一輩子伴在左右。就算是親密無間的愛人終歸也有分離的那一刻。
就是因為想到了這一層，季小風才感覺自己很孤獨。雖然有句話是上帝讓你孤獨是給你思考的時間，可是她思考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點。
季小風繼續往前走，從她身邊陸陸續續走過無數成群結隊的同學，有親密無間的情侶，有吵吵鬧鬧的朋友，看著他們，季小風感覺有些東西她似乎一輩子也得不到了。
“嗡——”一陣手機振動打斷季小風的胡思亂想，她不得不停住腳步掏出手機來。看著來電顯示，季小風是又驚訝，又歡喜。是的，歡喜！不過也就是隻限於一點點。
在接與不接之間徘徊了一會，季小風最終還是接了。結果她還沒開口手機那端就傳來一句冰冷的質問：“為什麽現在才接？”
季小風撇撇嘴，手插進口袋滿不在乎道：“剛剛有事而已，對了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想你了。”
冷風將地上的落雪吹起，一片一片的盤旋在季小風身邊，似乎是想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麵。
季小風一手拿手機，一手插在口袋裏，悠閑自得的神態帶了幾分輕快。原本還有些鬱悶的她在涼寧漠的這句話裏找到了安慰，雖然吃驚的成分占了大部分。
以至於原本想表達謝意的季小風話到嘴邊卻冒出了另一句：“你沒生病吧！”
話一出口，季小風立馬就感受到了涼寧漠的冷峻。雖然是隔著手機但她依舊清楚的察覺來自涼寧漠那雙銳利雙眸的注視。
手機那端的沉默讓季小風心中一驚，趕緊改口：“不……不是，你最近還好吧？”
恩，朋友之間的問候一般就是這樣的。恩？朋友！季小風不禁為自己心中所想一顫。她仰起頭來看向晴空萬裏，白雲藍天，嘴邊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原來在她的心裏涼寧漠已經從敵人進化成了朋友，這也不錯嘛！
“你想過我嗎？”
涼寧漠依舊秉持自己的原則，無視季小風的問話問出自己最想問的問題。被關在家裏的這幾天他唯一的想念就是季小風，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心裏早就刻下了季小風這三個字。
他不善於表達，但他從不吝嗇自己的愛。愛了就是愛了，他喜歡單刀直入。
帶著涼寧漠獨有的霸道的語氣通過手機傳進季小風的耳朵裏，季小風頓感震驚。原來一個人的魅力發揮到極致竟是就算他不在身邊也有令人震撼的功效。
季小風在感慨涼寧漠無與倫比的魅力的同時，扁了扁嘴，想著是該說實話還是撒個謊。
她沉思著，漫不經心的在兩邊堆滿雪的石子路上走。周圍的枯樹被風吹得四處招手，就像是她搖擺不定的心。
算了，還是撒謊吧，不然以涼寧漠的性格如果她說不想他一定會過來把她吃了的。
季小風正要開口，迎麵走來一個人撞進她的眼。她抬眼望著他，四目相對。季小風呼吸一滯，然後她就聽見自己又輕又沉重的聲音，“不想”二字就這樣說了出來。
她沒有聽見手機那端的人對她吼了什麽，她隻是匆忙收起手機，眼裏躲躲閃閃，似乎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嗨……”季小風抬頭正眼看向他，伸手打了個招呼。可是她知道她臉上的表情是有多麽不自然。
韓墨書保持一貫的溫文儒雅微微一笑。
僅是這一抹笑容又害得她心裏漣漪萬千，為什麽他總是溫柔到不著痕跡呢！季小風壓下心裏的悸動直勾勾的看著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前所未有的尷尬在兩個人身邊蔓延開來，將他們緊緊包裹。
韓墨書似乎沒覺得什麽，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退去過。他一步一步走向季小風，從容且淡定。
季小風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好像有點怕他了。怕？為什麽要怕韓墨書，她有點弄不明白了。一遇上韓墨書她整人都亂了。
“吃早飯了嗎？”韓墨書在她身邊停住，溫暖的語氣就像是春風拂麵。
季小風搖搖頭，這是實話，她卻實沒吃，吃不下。
“走吧，一起。”
季小風沒料到韓墨書會邀請她吃早飯，她遲疑了半刻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不就是與他吃個早飯嗎，又什麽大不了的，之前又不是沒吃過。季小風這樣安慰著自己於是與他並肩走向食堂。
路過看見他們的人又免不了小聲議論一番，季小風低著頭裝作什麽也沒聽到。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的關係，她的臉變的很紅很紅。
“這個小年有什麽打算？”韓墨書望著遠處淡淡道，似乎是感覺到周圍不太正常的目光，他特地走開一點，與季小風保持了一段距離。
季小風低頭看路，想了半天才道：“不知道，我爸媽應該沒時間在家，回去的話又免不了跟季以恒那個臭小子吵架，所以應該會在學校過吧！”
韓墨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轉頭看向了她，原本還想說些什麽，但看到她那略帶哀傷的側臉時，他靠近她一點抬起手來停在距離她頭頂幾公分的地方，本來是打算放下去的手在韓墨書強烈的思想鬥爭下又被他收了回來。
“如果閑的話你還可以來找我。”
恩？季小風狐疑地抬起頭來看向他，此時韓墨書正在看別得地方，就好像那句話隻是隨口一說。
季小風彎唇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如果韓墨書能看到的話他一定會感到傷心的。因為那笑容實在太苦了。
季小風覺得如果韓墨書隻是以一名教授的身份來關心她的話，那她寧願他不要這樣。
沒有聽到季小風沒有回話的韓墨書疑惑的轉過頭去，正好對上季小風望著他的眸。
季小風一怔，慌忙撇了視線。而她也恰巧沒有注意到韓墨書臉上那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韓墨書突然發覺他對季小風的感情好像越來越深了，那種感情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不是教授關懷學生，更不是朋友的關心。而是……
“季欣欣！”
正出神的韓墨書被季小風這樣一喊回過神來，視線也同她一起看向了正與一群朋友談笑風聲季欣欣。
韓墨書對季欣欣已經沒有什麽好感，僅看了她一眼他就收回目光。那個女人，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她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他麵前。
自從季欣欣害得季小風跌倒後，季小風就好像一直沒在見過她。如今今日這偶然一見，她發覺季欣欣變了好多。
雖然她還是那副玉女模樣，但她的氣質變了，由內而外的令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