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年齡大小
蹭飯蹭到這樣的理所當然，天底下也是沒誰了。
翰墨書像是打量新奇物種似的看著季小風，似笑非笑的眸流溢著許多要說的話。這個季小風還真是.……厚臉皮啊！他感到很無奈很無語。
季小風頗不自然的撓了撓頭發，想躲開他不正常的目光。他在看什麽？難道她身上有什麽東西嗎？
盯著季小風看了好久，翰墨書才開口：“季小風啊季小風，我發現你除了沒腦子你還沒有臉誒！我真的很想問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翰墨書你給我去死！”季小風一個抱枕砸過去，直擊翰墨書的胸口。翰墨書的嘴巴也太損了吧，她怎麽招他惹他了，他竟然這樣說話簡直欺人太甚。
翰墨書將抱枕抱在懷裏，臉上的笑容就不曾褪去過。“反正我是不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翰墨書攤開雙肩靠在沙發坐墊上，興致勃勃的看起電視劇來。
頭都大了的季小風憤憤起身，一腳踢向翰墨書的腿。翰墨書閃得快，季小風沒踢到反而還差點摔倒。翰墨書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季小風隻能悶著氣獨自走進廚房。
翰墨書就不就會讓著她點嗎？她可是個女生啊，真是沒有紳士風度。
不過季小風也確實餓了，所以她也沒再有那個心情計較與翰墨書之間的種種，等做好了飯，哼哼！
看著廚房樣樣俱全的廚具，季小風揚唇笑了。幸好她早就練成一番高超廚藝，煎炸炒烹樣樣精通，不然今晚鐵定餓死。她先是熬了一鍋小米湯用來養胃，在這寒冷的冬天裏也特別暖身子。
趁著煲湯之餘，季小風還不忘狠狠地剜了眼坐在客廳裏悠哉悠哉的翰墨書。他明明會做飯，而且廚藝還特別好。現在他卻隻顧著看電視都沒想過來幫她，他真的有二十五嗎？她怎麽感覺他還像個小孩子呢！
譴責完翰墨書的季小風又繼續做飯，好在翰墨書家裏食材豐富可以令她大展身手。
“魚可不是這樣弄的。”
正在專心挑魚刺的季小風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差點沒把魚刺插進手裏。季小風哀怨的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盯著翰墨書，他來幹什麽？
翰墨書沒理會季小風無形的審問，反而是把她搬到一旁，拿過那條魚專心的清理起來。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長得帥的男人認真起來更帥。站在一邊的季小風側著腦袋看著翰墨書，一邊欣賞這幅難得的美男圖，一邊挑他的刺。
“你不是在客廳嗎，來著搗亂幹什麽！”
“我怕你炸了我廚房。”
翰墨書一句話就令季小風啞口無言，好半天紅臉的季小風才怨恨的吐出這麽一句：“你以為我是你啊，姑奶奶的廚藝可厲害了，要不是我還有別的追求早去當大廚了，到那時你想吃上一頓我做的飯代價可就大了。”
季小風毫不為自己吹爆了牛皮而感到羞愧。翰墨書一臉無奈，“那我們的季大廚師就過來與我一起大展身手如何？”
見翰墨書的態度變了樣，季小風的心情就立馬變好了。不過她表麵上並沒有露出來。“姑奶奶就賞你這個臉麵吧！”
“嗬嗬.……”
窗外小雪紛紛，屋內其樂融融。
明亮的燈光照亮不亦樂乎的他們，在油煙滾滾的廚房裏，他們彼此大笑，就像剛結婚的夫婦，親密無間。
甜蜜，是此刻他們唯一可以嚐到的味道。此刻的他們沒有教授與學生的約束，更沒有年齡的束縛。男人，女人，才是他們的身份。
然而感受到快樂的季小風很快就嚐到了苦果。
“啊，糊了！”
原本是可以用來養胃的小米粥如今隻能用來減肥了。吃了拉肚子！
盯著那鍋黑漆漆小米粥的季小風臉上盡是失落的表情。
韓墨書看出了她的失落，他先關掉煤氣然後走到她身邊，手摸上她的頭。溫暖的語氣是怎樣也不會令人聽厭的。
“這沒什麽，大不了重新做。”
他的聲音總是這樣溫柔，總是刻意感化她的心，季小風都忍不住想哭了。為什麽她的頭號公敵會有如此魔性的聲音！
“恩。”季小風很聽話的點點頭，憋紅了的臉不敢看韓墨書的眼。
許是發現了她的可愛之處，韓墨書不可置否的笑了。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季小風了，咦？喜歡季小風！韓墨書為自己腦子裏蹦出的這句話感到驚訝，他竟然……這太不可思議了！
甩開令他心煩意亂的想法，韓墨書開始與季小風一起煲湯。
不出半個小時，一頓堪比滿漢全席的大餐出爐。坐在飯桌前的季小風那叫一個自豪啊！
“好香啊！”嗅著餐桌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季小風簡直都快陶醉的陷進去了。所以她遲遲不肯動筷子破壞它的存在。
韓墨書受不了季小風對菜犯花癡，一筷子下去掐斷了她對滿桌佳肴的想象。
季小風緊接這就撅起嘴，十分不滿道：“你有沒有情調？”
“如果是對菜的話那我寧願沒有。”韓墨書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說出來的話那叫一個氣人。
季小風白了他一眼，這才拿起筷子。哼，之前還說自己不餓，結果還不是跟她坐在一起吃飯，好吧，看在他跟她一起做飯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季小風你沒毛病吧！吃個飯至於這樣嗎？”看著就連吃菜也小心翼翼仿佛是在保護什麽珍寶的季小風，韓墨書實在是受不了了。
“二十五歲的人別跟我說話。”
季小風強而有力的回擊終於換得韓墨書變了臉色。
韓墨書放下筷子，溫文儒雅的臉雖然映著光，卻透出一股濃鬱的黑色。鏡片下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他又沒從嘴裏表達出來。
季小風心裏咯噔一下，也不由得慢慢放下了筷子。她從來沒有見過韓墨書這副陰沉的樣子，好像是在隱忍什麽。他該不會生氣了吧！就因為她說他二十五？不可能吧！
季小風小心翼翼的拿眼角瞥向韓墨書，試圖想看到他臉上稍好一點的轉變，然後她好向他道歉。雖然她確實沒搞懂韓墨書為什麽生氣。
季小風沒找到他的轉變，韓墨書到是先開口了。語氣是一貫的溫柔，隻不過變味了，陰沉的令人窒息。
“你對年齡很敏感嗎？”
季小風沒想到他會問她這種問題，但她更沒想到自己的回答。“當然，誰會喜歡比自己大七歲的人。”
這句話就是那樣脫口而出，想都沒想。季小風恨死了她這種不經大腦的話。她看了看那更加陰沉甚至是連溫柔也找不出來的臉，試圖找一點詞匯為自己開口做最蒼白的辯解，但從鏡片後射出來的那道光芒傷了她。
韓墨書笑了，嘴角邊的弧度不像是裝出來的。他眼裏的光芒狠狠紮進季小風心裏，她從來沒有一刻這麽討厭韓墨書的笑容。
“說的對，我也不喜歡比自己小的，不然這樣出去總感覺像是領著自己的妹妹。”
韓墨書恢複原樣，之前的陰沉就像是曇花一現，隻留下令人回憶的時間。唯一的不同便是曇花是美的，他的笑是令人傷心的。
季小風一直盯著韓墨書，試圖在他的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意思，然而並沒有。他很認真，相當認真。
季小風有些失落，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麵對桌上這些誘人的佳肴，她瞬間就沒了食欲。
匆匆吃了幾口，季小風就放下筷子對韓墨書說了聲再見拿過自己的衣服就走了。連他最想問的那個男瓷的由來她也沒問。
韓墨書注視著她的背影沒有挽留，更沒有說什麽。
她十八，他二十五。他們差的確實大了點。而且她還他的學生，這樣的組合本身就是不被允許的。
本來是一個好好的聖誕節在他們兩個各自的謊言裏，一切美好毀於一旦。
從韓墨書家裏出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被一片白色裹住的世界讓季小風倍感淒涼。沒走多久，感覺身體支撐不住的季小風趕緊打了輛出租車。
現在的她太累了，她應該回寢室好好睡一覺，然後把今天的一切全忘掉。
季小風走後，韓墨書也沒了吃飯的欲望。看著沒動幾筷子的菜，他決定留到明天早上吃。
現在他想看看季小風送給他的的聖誕禮物，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韓墨書把手提袋放到沙發上，自己也坐下來。電視裏放著他不感冒的綜藝節目。
他望了望手提袋裏的兩個方形盒子，一抹疑惑湧上心頭。他以為會是什麽小玩意，比如柳娜送給他的陶瓷。但他沒想到季小風竟然會送給他兩個東西。
看這包裝，要麽是手表要麽是手鏈，但為什麽是兩個？
抱有疑惑的韓墨書先拿出其中一個，打開的時候韓墨書就徹底驚住了。因為手表的款式與慕雯給他的那塊特別像。除了這塊是女式的，慕雯送的那塊是男士的，這塊是藍寶石點綴，而那塊是鑽石點綴。
如果他沒記錯這可是今年聖誕節限量款，全國僅有五十對。今天這一天他竟然就收到了兩塊。不，韓墨書把視線移向另一個盒子，或許他會收到第三塊。
韓墨書打開另一個盒子，果不其然。與那款藍寶石手表正好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