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接二連三
人來人往的遊樂場裏,季小風孤身一人坐在長椅上望著熱鬧的場景感概萬千。她已經累了,累到根本就沒有別的空隙去考慮別的事情,可是那些畫麵還是闖進了她的腦海,零零碎碎的,又刺眼,又紮心。
“我怎麽就那麽失敗呢!”靠在椅背上的季小風望著蔚藍的天空,明亮的大眼閃出幾抹憂愁來。這是她所向往的大學生活,可為什麽她不快樂呢!
“啪嗒!”一顆像斷了線的珍珠從她眼角掉下,那麽猝不及防的打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埃。她想哭,非常想哭,她明明不是愛哭的人。
淚水就像是雨,不斷地從眼角落下,那麽大。她把她們支開,一方麵是因為她真的玩不動了,另一方麵她不想在她們麵前哭,她不想把自己的軟弱暴露在她們麵前。
歡樂的遊樂場是集所有笑聲於一體的地方,哭泣聲是那麽突兀,引人注目。季小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不被她認識的人看見就好。
“季小風是嗎?跟我來一下。”映入季小風眼簾的是一個她不認識的男子,語氣是令她非常不舒服的強硬。
她擦擦淚水,直起身子,轉過頭來看向了她。“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麽跟你走。”哭夠了的季小風又恢複了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主要是眼前這個戴著墨鏡,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實在令她反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男子蹙了蹙眉,果然她不是那種會乖乖束手就擒的女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又或許在不久你會知道我是誰。”男人揚起嘴角,邪魅的語氣又是讓季小風一陣反感。
她起身,抬起腳瞪著這個比她高了一頭的男人。“如果你連說話都不能說明白,那麽你還是先去把語文學好吧,本小姐時間珍貴的很,沒那麽多時間與跟你瞎扯,滾蛋吧你。”說完,季小風高傲的轉身,故意甩他一臉頭發。哼!她得意洋洋的勾起嘴角,大步走開。
吃了一嘴頭發的男子不幹了,冒火的眼連墨鏡都擋不住。他快步走到季小風麵前,很好,這個女人惹火他了。他拽起季小風的胳膊不顧她的吃驚與反抗,扛起她就走。
“放開我,你這個臭男人,別逼我對你動手,放開我。”季小風手腳並用,又踢又打嘴上還不饒人。這個男人到底是誰?跟她有什麽仇什麽怨?
“你這個綁架犯,混蛋,人渣,救命!救命啊!!”盡管季小風發了瘋似的大呼小叫,但周圍的人並沒有一個把她放在心上的,大多數的人都把他們認為成了男女朋友。
“救救我,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救命啊………”
從洗手間出來的她正好看到這幅情景,她嚇的臉都白了,直到季小風被帶出遊樂場,她才晃過神來。
“天哪……”她驚呼著,正想要跑去告訴她的朋友們,但又轉念一想,如果季小風受了傷害,那就再也不會神氣了吧!
“應該……隻是開個玩笑吧!”她抱著這種心態慢悠悠的走了,視線再也沒看季小風被帶走的方向。
季小風見呼喊沒有用,便加重了手腳力道,墨鏡男忍著她的舉動,直到走進一家旅館,他爆發了。
墨鏡男摘下墨鏡,抑製不住胸腔的怒火,一把把季小風扔到了床上。
季小風吃痛的喊了聲,正要起身反抗,那個男人就欺身壓下。“你打也打夠了,罵也罵夠了,這下子到我了。”
說完,他不顧季小風的反抗,像一頭發瘋的野獸衝向了她。
季小風在驚恐之餘,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湧進了她身體。她握出褲口袋裏的手機,狠狠的拍在了他的頭上,像拍板磚一樣。“你給我去死。”她大吼著,吼聲響徹旅館的每個角落。
白天並不是酒吧營業的時候,涼寧漠卻把他們叫了過來,其實在昨天晚上他們就過來了,一直呆到早上。不過涼寧漠隻自顧自地喝酒,絲毫不理會他們。
“涼少這次可是受了不少打擊。”看著獨自喝悶酒的涼寧漠,司允有些幸災樂禍。平日裏隻有一副麵孔的涼寧漠在季小風出現後無數變臉,這也挺好玩的。
司允是抱著看熱鬧不限事大的心態,項箐月可就不一樣了。一杯雞尾酒喝下,她晃著酒杯,性感的唇裏輕輕吐出一句話來:“她會為自己的所做付出代價的。”
“你說什麽?”捕捉到敏感字眼的司允微蹙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你該不會對季小風出手了吧。”他猜測著,眸裏卻充滿堅定。
項箐月也不是那種扭捏的女人,重新要了一杯火紅色的雞尾酒的她挑了挑眉,仿佛在說“你認為呢?”
“胡鬧!”司允一拍桌子,怒火都燒到了頭發。
項箐月從來都沒有見他發這麽大的火,不由得皺起眉頭,“怎麽了?我替涼少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怎麽了?”
司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項箐月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他瞥了眼還在喝悶酒的涼寧漠,又看向了她,“我相信你知道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現在已經不是你祈禱那個女人沒有受到傷害的事了,而是你要祈禱涼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否則火山爆發的場麵在你有生之年你絕對會看到。”
項箐月故作鎮定的撇撇嘴,還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就是看不慣她。”
司允無奈的揉了揉頭發,煩躁不已。“人在哪?”
“你要去救她嗎?”
“少廢話。”司允失控的大吼。
涼寧漠這時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異樣,他轉過身來看向了他們。
項箐月被他這樣一吼,嚇得不輕,弱弱的報了地址,然後她就隻見一陣風從眼前呼過,司允已經到了門口。但願這一切還來得及。
“他去幹什麽?”一身酒氣的涼寧漠走過來,語氣如同地窖裏的寒冰,刺骨滲人。
項箐月有點不太敢直視他的眼,她突然想起了司允的話,火山爆發,他的火焰!她吞了吞口水,為了掩飾眸裏的緊張還特意把酒杯中的酒喝了下去。直到如刀片的烈酒劃過她的咽喉,她才看向了涼寧漠。
“他回去了,說要忙店裏的事。”
涼寧漠狐疑地打量著她,促狹的眸裏彭發出來的漣漪仿佛要將她的心思掏空。
被他這樣盯著,項箐月反到不自在起來。她往旁邊移了個位置,拍拍剛才的地方,“坐下來喝一杯吧,正好消遣一下時光。”
涼寧漠看了她幾秒,然後坐下。“你從來不會跟我說謊。”
他依舊自顧自地喝酒,這句話就好像不是從他嘴裏冒出來的,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項箐月愣住,不知所措。他,發現了!
昏暗的酒吧裏,除了一個調酒師,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在喝酒了。一個為了煩躁的心情,一個為了排遣鬱悶。
半個小時過去,項箐月在要不要說之間猶豫不決,這個時間段就算是說了也恐怕無濟於事。
“那個……季……涼少你……”項箐月嚐試開口,支吾了半天好還沒有說出她想說的話。她害怕,害怕這個男人會為了那個女人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事實上,他早就為了那個女人做出瘋狂的舉動了。
“你想說什麽?”涼寧漠轉頭看向她,這次,他的眸裏是帶了利劍。他,猜到了!
項箐月對上他的眸,想了半天還是說了。把她的所作全部說了出來。
她看到眼前這個一成不變的冰山臉變了,臘月的寒冬化成六月的烈火,灼燒了周圍的一切。她倒吸一口涼氣,垂下了腦袋。他怒了,徹底怒了。此刻他就像是一座火山,要爆發了。不過她想象的火山熔岩沒有濺到她身上。
涼寧漠沒說一句話,直接就衝出了酒吧。
項箐月慌了,匆忙付了錢就往外跑。她寧願他把她燒得體無完膚,罵得狗血淋頭,她也不要喝了那麽多酒的涼寧漠冒著生命危險去飆車,被抓到了事小,要是出了車禍……她根本就不敢想象。
想著他剛才的樣子,低於150碼的車速估計他是不會開的。“涼寧漠,她隻是個季小風,至於嗎?”已經開到超越她身體極限的項箐月連涼寧漠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
項箐月喃喃著,整顆心都揪到了一塊。她現在很後悔,特別後悔告訴了他季小風的事。
“前麵出現故障,請繞行”的路障牌映進她的眼,項箐月猛地急刹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該不會……
匆匆到達旅館的司允闖進雜亂的房間,在環顧了一圈後,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衣服比較淩亂,鼻青臉腫的男個男人身上。他當即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大吼:“季小風他人呢?”
“我怎麽知道。”被季小風折騰得不輕的男人一把推開司允,語氣頗為不善。那個該死的女人,下次見到她他決不放過她。男人揉著發痛的腦袋,雙眼的火焰一直不曾褪去。
“你把她怎麽了?”司允再次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眼裏的火焰不比他的小。
“什麽怎麽樣,是她把我怎麽樣還差不多吧,那個瘋婆子。”男人再次推開司允,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服,戴上墨鏡就走了,從容且淡定。
司允瞥了他一眼,要不是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季小風,他早就教訓他了。不過來日方長。
“TMD!”司允一拳打在牆上,視線若有若無的飄過大敞的窗戶。該不會……她從這條下去了吧!他當即刻不容緩的衝向陽台,窗戶邊上勾住的一塊衣料引起了他的注意。果真是這樣。
司允懊悔的一拳一拳的打在欄杆上,他終是來晚了。可這是二樓,季小風她……跳下去難道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