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當年往事
聽到了陳浩章的話以後，慕容傾顏眯著眼睛，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不知道陳老爺這是何意呢？難道我還對你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嗎？居然讓你用到了放過二字。」
陳浩章的話，還真的是讓她覺得好笑。可以說，當初一開始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她出手，陳祥傑兄妹三人早就已經死在那森林裡面的。雖然說後來是因為陳浩章，她才進入順利陳家的，可是，這也是因為陳浩章想要利用她的緣故。
現在這個陳浩章大概是以為她得罪了陳家的人，所以想要和她撇清關係吧！其實，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把陳浩章拖下水的，只是那陳浩章實在是太著急了吧！
「慕容小姐，你的確是沒對我們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陳浩章的臉色變得有點僵硬，「是我不會說話，還請慕容小姐不要見怪。不過，慕容小姐，我也希望你能夠體諒我們一下，這件事情要是真的被牽連上，只怕以後，我們這一支旁系，就要沒落了。我是沒有關係，可是我的孩子們還很年輕，我總要為他們著想吧！」
「陳老爺說得還真是讓人感動啊！」慕容傾顏冷冷一笑，「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擔心我會把你拉下水，連累到你們一家而已，是嗎？」
慕容傾顏的話讓陳浩章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錯，他的心裡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他不希望被連累。他覺得，大難臨頭，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也是無可厚非的，不是嗎？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錯。不過，這樣的想法被慕容傾顏這樣大大咧咧說出來，他的確是感到有點難堪。
「慕容小姐，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呢？」陳浩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了，「說到底，我們不過就是萍水相逢而已。再者，你之前女扮男裝，欺騙了瑤瑤感情的事情，我不也沒有和你計較嗎？」
聽到陳浩章這樣無恥的話，慕容傾顏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該笑好，還是該怒好，她冷著一張臉，開口道，「我從來沒有欺騙過陳小姐的感情，這用地愛你，陳老爺也是心知肚明的，不是嗎？沒有必要為了和我撇清關係，就把這些莫須有的事情，栽到我的身上。不過，既然陳老爺想要和我撇清關係，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畢竟朋友這樣的東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聽著慕容傾顏這樣一句句諷刺的話，陳浩章的臉色也不適很好看。不過，得到了慕容傾顏的一句承諾，他覺得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所以也不計較慕容傾顏的態度了。
「既然慕容小姐這樣說了，那我也相信慕容小姐的為人，想必慕容小姐也很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我也不打擾慕容小姐了。」
「陳老爺慢走，」慕容傾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我在這裡也希望陳老爺可以記住自己今天所說過的這些話。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忘記你自己曾經說過的。」
陳浩章臉色不豫，直接拂袖而去了。
慕容傾顏臉色不變，回到了皇甫珏的身邊，拉起皇甫珏的手，笑著開口道，「好了，我們走吧！」
看著陳浩章離開的背影，皇甫珏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茫，「他來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還能有什麼事情？」慕容傾顏嗤笑一聲，開口道，「他不過就是擔心我的所作所為會連累到他而已。所以特意來請求我，不要和他扯上關係。」
「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而已。」皇甫珏不屑地開口道，「這樣的人，以後不必理會他。」
「放心，以後他也不會再有臉面來找我了吧！」慕容傾顏笑著開口道，「這樣的人，也沒有必要為了他生氣，我們走吧！」
很快，在來人的帶領下，皇甫珏和慕容傾顏再次來到了正廳。不過，和上次正廳裡面只有陳尚華不一樣，這一次，裡面還多了三位長老。可以說，場面很正式。
一般人看到這樣的場合，大概即使不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也會嚴正以待的。可是皇甫珏和慕容傾顏卻不一樣，看到那裡面的人以後，兩人依舊是一副輕鬆的表情，甚至在進門以後，還自己找了一個位子，直接坐了下來，甚至都沒有像上次一樣寒暄問好了。
這樣的舉動，讓正廳裡面的四個人愣了一下，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如此無視他們的存在。
「慕容傾顏，這就是你的家教嗎？」陳尚華一臉嚴肅地開口道，「這麼多的長輩在這裡，你既不開口問好，也不行禮，就這樣直接坐下來了。」
其實他也不想要這樣說話的，可是看到慕容傾顏這樣的舉動，他就忍不住開口說教了。如果是陳家的那些小輩做出這樣的舉動，他都不會說教，而是直接處罰了。
「家教？」慕容傾顏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臉上充滿了諷刺之意，「你和一個從小沒有父母教養的人說家教？」
聽到慕容傾顏的話以後，陳尚華的臉上閃過一絲沉重，那眼底帶著悲痛和憐惜。不僅是他，其他幾位長老的臉上也全是沉重。
看到這樣的一幕，慕容傾顏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陳家主，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希望你能夠老實告訴我，還有就是，我娘親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她能夠看得出，這裡的人對於她，或許準確來說，是對於她的娘親，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這件事情其實說來也話長。」陳尚華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以後，開口道，「說起來，這也是我們陳家對不起你。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也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了。說起來，你還應該喚我一聲外祖父，我是你娘親的親生父親。」
對於陳尚華的話，慕容傾顏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隨意地開口道，「我這一次來，並不是為了認親的，我只是想要找到娘親，當然，還有我爹了。」
聽到慕容傾顏那涼薄的話，陳尚華也並沒有生氣，他長嘆了一口氣以後，為難地看了皇甫珏一眼，「這件事情，很是隱蔽，就算是陳家裡面，也沒有幾個人知道當年的實情。」
慕容傾顏自然是明白陳尚華話裡面的意思了，這是要皇甫珏先迴避，不過，她並不這樣認為，「有什麼，你可以直說，珏不是外人，他是我未來的夫婿。」
「什麼？未來的夫婿？」聽到慕容傾顏的話以後，陳尚華眉頭直皺，「你年紀輕輕的，哪裡需要這麼早定下婚事啊！將來你還有機會，可以慢慢挑選，不需要這樣著急。」
剛剛才見到外孫女，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現在居然告訴他，這個外孫女已經定下人家了。這樣的消息，還真的是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開口責備，畢竟這從小到大，對於這個外孫女，他是沒有盡到任何責任的。
皇甫珏冷冷的看了陳尚華一眼，眼底一片冷漠。
看到皇甫珏這樣的眼神，饒是平日里見過各種風浪的陳尚華，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他從那個年輕人的眼底看到了一股殺意，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慕容傾顏，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了。
這樣一個年輕人，居然能夠讓他感覺到死亡的威脅。可見，這個年輕人的底細，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感受到正廳裡面的溫度低了好幾度，慕容傾顏嘴角含笑，她伸出手，輕輕地拉住皇甫珏的手，笑著開口道「這是我的事情，我已經決定了。而且，我相信，珏就是我要一輩子牽手的人。」
此言一出，皇甫珏那冰冷的臉龐雖然說不上是春暖花開，可是也沒有之前那麼冰了。正廳裡面的溫度，也回升了好幾度。
不過，經過這樣一番以後，陳尚華和三位長老看向皇甫珏的時候，眼底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一股畏懼和崇敬。強者為尊，這是修真界裡面永久不變的定律。這個年輕人的強大，似乎已經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揣測的了。
良久以後，陳尚華嘆了一口氣以後，才再次開口道，「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不勉強了。其實，說起你父母的事情，我們陳家也是有很大的責任的。當年，你的娘親，也就是我的女兒，她無意中觸動了神火，後來得到神火的承認，成為了陳家的聖女。」
「這段時間，你在陳家裡面居住，應該知道，聖女在陳家裡面的地位之高了。而且，你娘親不管是在修為，還是在煉丹上面，都很有天賦。可以說，她就是我們陳家的寶貝，也是我的掌上明珠。而且，她本來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所以即使是貴為聖女，對其他人也從來都是很和善的。可以說，在陳家裡面，沒有一個人不喜歡她的。」
說話的時候，陳尚華的臉上充滿了驕傲。
慕容傾顏可以看得出，曾經的陳尚華，真的很以陳若水為驕傲。由此可見，陳尚華對於這個女兒真的是疼到心坎裡面去了。
陳尚華的話還在繼續，「我雖然還有三個兒子，可是只有這個女兒才是我最疼愛的人。終於水兒到了適婚的年齡，雖然心裡百般不舍，可是我還是為水兒選了一個最出色的夫婿，那就是司家現任的家主。」
「司家稍遜於陳家，而且，那司家的家主對於水兒是一往情深，所以水兒嫁過去，是絕對不會受任何的委屈的。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慕容熙照出現了。水兒居然喜歡上了慕容熙照，甚至為了慕容熙照，堅決要和司家退婚。」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尚華的情緒顯得有點激動了，「這是水兒第一次如此堅決地違抗我的命令，她堅決不願意嫁到司家，要嫁給慕容熙照。為了這件事情，我們父女倆徹底鬧翻了。最後，水兒離開了陳家，和慕容熙照走了。」
聽到陳尚華的敘述以後，慕容傾顏有點感嘆了，她沒有想到，她的父母之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才能夠在一起。雖然陳尚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一筆帶過，可是她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不過——
「其實你也是故意要放走娘親的吧！」慕容傾顏的眼底閃過一絲瞭然的光芒，「要是你真的想要拆散爹和娘親，你絕對是有辦法的。」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雖然娘親是聖女，不過，爹和娘親那個時候並沒有那麼強大。所以，陳家的人要是真的想要拆散他們，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如果沒有陳家的默許，他們想要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神情。
想到了這些，慕容傾顏對於陳尚華這個所謂的外公的印象倒是好了一點，起碼對方並沒有那麼冷血。
「唉，這個世界上，哪有父母是敵得過子女的呢？」陳尚華嘴角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雖然我對慕容熙照很不滿意，可是水兒的決心太大了，我也沒有辦法改變。可是，司家那邊，我也必須有個交代。所以，我也只能那水兒逐出陳家了，這樣一來是可以給司家一個交代，二來也是可以讓水兒和慕容熙照離開，去過他們的日子，不要被這些事情給牽絆住。如果他們繼續留在雲渺之境，那慕容熙照肯定會被司家的家主報復的。後來，在你娘親離開以後，我就運用家族的勢力，把慕容熙照的所有蹤跡都給抹去了，就是希望他們可以過上自己的小日子。」
聽到了陳尚華的這樣一番話，慕容傾顏都不禁佩服。這還真的是一個好父親，為了自己的女兒，在背後默默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不過，有一件事情，她還是想不明白的。
「那我身上所中的浮離草的毒呢？」慕容傾顏覺得，這件事情，她還是需要問清楚，「浮離草是陳家所獨有的藥草。之前，我的身上就中了浮離草的毒。」
「什麼，你中了浮離草的毒？」聽到慕容傾顏的話以後，陳尚華顯得很驚訝，「可是你——」
慕容傾顏的修為很高，已經是分神期後期了，而且，也沒有任何類似於胎記的印記。這副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中了浮離草的毒。
「毒已經解了。」慕容傾顏淡淡地開口道，「就是用你們陳家的浮離草的花解的毒。」
聽到慕容傾顏的話以後，陳尚華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對了，之前的時候，就曾經聽說過，有人要用靈石換取浮離草，這個消息就是你發布的吧！不過，這浮離草是只有陳家才有的，應該是陳家的人，用了浮離草去換取靈石吧！」
「嗯。」慕容傾顏點了點頭，不過似乎並沒有說出那個人的打算，她繼續開口詢問道，「按照你說的，我的父母離開了雲渺之境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可是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還有，我爹又去了什麼地方呢？」
「唉，這件事情，說起來都是我們陳家的錯。」開口的是大長老，「如果不是因為當年我們把你娘親找回來，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陳尚華和三位長老的臉上都出現了愧疚之情。
「當年，我因為意外，受了重傷，那個時候，陳家也出現了動亂。」陳尚華的臉上一片沉痛，「我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想要煉製上好的丹藥療傷，那就必須用到神火。可是，在你娘親離開以後，陳家就再也沒有出現聖女了。這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水兒也不會再次捲入這一片混亂之中了。」
「不，這和家主無關，是我擅自決定要把水兒叫回來的。」大長老搖了搖頭，開口道，「水兒知道了以後，和她的夫婿，很快就回到了陳家。可是要煉製出治好家主的丹藥，除了神火以外，還有一樣很重要的藥材，那就是再生花。」
「再生花？」聽到了這個名字以後，慕容傾顏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這再生花不是已經絕跡了嗎？」
這再生花，她是知道的，在空間裡面就有，不過不是她移植進去，而是空間本來就有的。不過，在這個世界，再生花已經是一種絕跡的靈植了。
「沒錯，在大多數的地方都已經沒有了，可是在一個地方，肯定還有的。」大長老繼續開口道，「那就是古城域。在古城域那裡，有很多絕跡的靈植，在那裡都可以找到。」
「古城域？」聽到這個名字，慕容傾顏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大長老笑著搖了搖頭以後，繼續開口道，「眾人都說，雲渺之境是個好地方，可是其實，在雲渺之境里，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地方，那就是古城域，那裡的家族，才是真正的大家族。據說那裡的大家族裡面，都會有一個，甚至是幾個渡劫期的強者坐鎮的。不過，古城域的人很少出來，外人也很難進去，所以一般人是不知道古城域的存在的。據說，那古城域就是最接近神界的地方，只有在那裡，才能夠渡劫飛升。」
「娘親和爹去了古城域找再生花了，是嗎？」慕容傾顏皺眉，「可是，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這其中的緣由，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陳尚華搖了搖頭，開口道，「當年我身受重傷，陳家又發生這樣的動亂，幾位長老根本就脫不開身子，所以去找再生花的事情，水兒和慕容熙照就自告奮勇去了。」
「這件事情，本來是沒有什麼危險的。因為，我們陳家有一個旁系的女子，嫁給了古城域一個大家族的子弟。」二長老介面道，「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寫了信去求助的了。那個旁系的女子，和水兒的關係是很好的。所以讓水兒去找葯，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不是說，古城域的人很少出來嗎？」慕容傾顏皺眉，「那女子是怎麼嫁進去的啊？」
「這說來也是機緣巧合，」大長老開口道，「據說是因為那大家族的子弟出來歷練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女子，驚為天人，在回去以後，就馬上派人來提親了。不過，那個女子嫁入了古城域以後，就很少和家族聯繫了。」
「原來如此。」慕容傾顏點了點頭以後，繼續開口追問道，「那我娘親和爹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個重傷，一個失蹤的？」
「唉，誰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大長老開口道，「後來，水兒是回來了，也帶來了再生花，可是她就只有一個人回來而已。回來的時候，她身上全是傷，我們怎麼問，她都不開口，只是直奔神火所在之地，利用神火煉製了丹藥以後，就昏倒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正廳裡面的氣氛一片低落，陳尚華和幾位長老的眼角，甚至都出現了幾滴的晶瑩。
收拾了一下心情以後，大長老繼續開口道，「水兒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我們沒有一個人是能夠治好她的。後來，為了能夠保住水兒，我們就把水兒的身體放在那寒冰水晶*上，這樣能夠讓水兒的傷勢一直保持在她受傷的狀況，不會惡化。這些年以來，我們也一直再想辦法救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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