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探聽
院中，豪威爾悠悠醒轉。視線掃視了一下四周后，抬手往自己的胸膛重重一拍。
「噗」地一聲，一個晶瑩的紅色瓶子，帶著一些血絲，從豪威爾的口中飛出。
瓶子飛到半空，驟然停了下來，然後緩緩飛向艾爾的手中。一股小水流，從艾爾指尖噴出，把魔晶瓶沖洗乾淨。
感受了一下瓶中的死氣，艾爾對著豪威爾說道：「兩天前，聽到你的死訊，我還擔心了一下我的魔晶瓶，現在終於安心了。」
「現在可以說，需要我做什麼了吧。」說著的同時，豪威爾活動著僵硬的身體。
「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你不用緊張。我過段時間會去獵城，所以想要你幫我，提前收集好獵城的信息。」
「就這麼簡單？」豪威爾一臉懷疑。
「我要的是各個大勢力和三階強者的情報，尤其是他們的關係網。」
「給我一套裝備和一些活動經費，外加一些口糧。」豪威爾光棍的攤開雙手。
艾爾給了對方一套普通的重劍士裝備，一袋乾糧和一小袋金幣。
豪威爾離開后，亞修立刻說道：「你這樣，就不怕他一去不復返。」
「獵城這個地區相當特殊。沒有一定的本錢，活人根本別想離開。他現在應該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賺錢。而賺錢，有幾個比幫法師做事，來得更快？」
「再說，就像你想的，他難道不怕我做了手腳。」艾爾胸有成竹，慢條斯理的看著手中的神殿秘聞。
【那你到底有沒有做了手腳？】亞修心裡有點抓狂。
第二天，艾爾去斗獸場，把亞修也帶上了。吸收死氣的舉動放開了許多，多餘的魔晶瓶也拿出來裝死氣。觀眾席上，長年的陰翳，從上方開始漸漸消散。
斗獸場里的某一個室內，一個高瘦的中年男子坐在太師椅上，底下站著五個有點年紀的人。
「主事，那人又來了，我們要不要派人抓來？」三管事說道。
「不用，那樣只會打草驚蛇。先搞清楚這人與勞力的關係，還有他們要做什麼，這樣才好做出針對的行動。」太師椅上的矮胖男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可是我們還有多少時間，現在他已經跟我們平起平坐。再過一段時間，在他外家的幫助下，他就要到我們的頭上了。」二管事臉上有點焦急。
「勞力幾乎不出錯，想弄到他，沒那麼容易。他上次雖然壞了點規矩，但在獵城，這樣做的人不少。捅上去，場主也只會不痛不癢的說他一兩句。」大管事冷靜的說道。
「所以這人就是我們的機會。能得他這麼看護，想必對他很重要。」主事語氣意味深長。
……
幾天後，斗獸場里，艾爾又與勞力碰面。這次收回金幣后，艾爾給勞力回了一堆普通的藥劑。艾爾他們離開斗獸場后，一個人偷偷地跟在了後面。
一個無人的小巷，那人剛進入，就見艾爾他們停在前方等候。這人不發一言，身體迅速移動，長劍直刺，挑向艾爾的兜帽。
布袍遮蓋下，艾爾一手拿著小手弩，一手握住腰間的劍柄。
「叮」的一聲，艾爾揮劍打偏了對方的劍。又趁對方錯愕之際，發射弩箭。
距離太近，那人躲閃不及，頓時被射傷了肩部。傷口迅速發黑，那人直感身體發麻，頭腦發暈。心知不妙，那人迅速抽身後退，急欲逃離。
艾爾拿出一塊石頭，用力扔出，把那人砸得一個踉蹌。接著，亞修從天而降，一腳劈在那人的肩膀上。一聲慘叫，那人肩膀斷裂，雙膝跪地。
「看來在斗獸場里待久了，腦子也變得不靈光了。一個中階的人，竟然這麼簡單就被暗算到了。」看著眼前全身發黑的人，艾爾冷笑道。
那人惡狠狠的瞪了艾爾一眼，然後把頭轉向一邊。
「搜魂。」艾爾直接把手覆在了那人的頭上。
口吐白沫，面容扭曲，不到片刻，那人就痛苦的死去。
第一次看到艾爾殺人，艾爾蓋特面露不忍，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艾爾與亞修習以為常，對艾爾蓋特的狀態，也不在意。收起屍體后，艾爾指了指地面。
「這好像是針對勞力來的，我們要通知他嗎？」亞修自然的聽從指示，一邊處理現場，一邊說道。
「年輕，沒什麼過硬的背景，卻身居高位，自然是有手段的。不需要我們操心。」
同一時間，在其他的地方，有不少人在探查艾爾的消息。
捲軸攤子前，一個身著神殿服飾的青年問道：「請問，你認識一個穿著布袍，把全身遮得嚴實的人嗎？他身邊還跟著一個黃色頭髮的四五歲小孩。」
「那個小孩可能就是在利爪鎮外圍，挨過一個冬季的那個小鬼。兩個多月前，他在我這裡買了一個亡靈契約捲軸。」捲軸販子猶豫了一會兒，接著說道，「至於那個人，我不太清楚。」
探聽的人付了幾枚銀幣，離開了。
這人離開后，周圍的攤主頓時活躍起來。
「那個小鬼與現在的那個差那麼多，你怎麼覺得是同一個？你不是還有個更離譜的猜測，說那個人是亡靈什麼的，怎麼不說了？」
「那個小鬼拿到捲軸，怎麼可能有機會用。只要出了這大街，鐵定被搶。當時周圍那麼多紅眼睛的人，你又不是沒看到。」
「你這人就愛給自己的臉上貼金，逮到什麼好的就說和你有關。我們別理他，他剛才這樣亂說，肯定惹來麻煩了。」
……
周圍的攤主一陣七嘴八舌，捲軸販子聽得忐忑不安，大聲辯解道：「那個小鬼最後一次出現，身邊不也是跟了一個這樣的人。你們都看到了，我怎麼是亂說。那個人是亡靈什麼的，我也就和你們隨便說說，可沒跟那人講，怎麼就惹麻煩了。」
周圍的攤主聽了，頓時爆發出更大的聲浪。
「無論那兩個小鬼是不是同一個人，你都沒好果子吃。」
「你的老闆估計也護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