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機
「我就是賣得太便宜了,還給你們熱湯喝。」說完,斯科夫把面放到了漢子桌上。
【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出息的兒子,拉攏人心要名聲。】漢子心裡說完,把三十枚銅幣放到了桌上。
這時,渾身髒兮兮的小孩來到麵攤前,走到最角落的位置上坐下。從懷中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烏螺蚌,輕輕的放到桌上。
斯科夫收起烏螺蚌,拿到一旁熟練的處理了。之後,端了一碗加了一片肉的面,放到小孩的桌上。兩人的一切,顯得十分自然順暢。
「小氣鬼,那個是烏螺蚌吧?」漢子語氣不確定的說道。
「你竟然認識,不簡單啊。」斯科夫有點吃驚。
「一階肉中的珍品,有見過,沒吃過。小氣鬼,剩下的那些怎麼賣?」漢子有點心動的問道。
「我也不誆你,一片肉十銀幣。整個拿走,算你一金幣。」
「就算是完好的,一個也沒有十片肉吧。」
「殼還可以熬湯,也有點用。」
漢子轉頭看了一眼小孩,之後又看向斯科夫,心道:【算了,別被這個死要錢盯上。我可禁不住他兒子一戳。】
角落的小孩,一邊默默的吃面,一邊拿眼睛偷瞄護衛在漢子身後的骷髏兵,順便聽了兩人的對話。這次,小孩吃快了一點,在漢子吃完前離開了。
小孩離開后,漢子感嘆道:「沒想到這麼個丁點大沒人要的小鬼,竟然能挨過大半個冬季。每年有主的奴隸,能挨到這個時候的都不多。」
【不過現在不是沒人要了,而是要不了了。】漢子心裡補充了一句。
斯科夫聽不到漢子心裡的話,自然的接道:「如果那些人也能抓到烏螺蚌,自然也能活下來。」
「這東西,應該是在寒溪那個鬼地方抓的吧?聽說常人靠近,烏螺蚌就會消失的沒影,除非那人收斂氣息的能力極強。」
「廢話。如果好抓,不用別人說,我第一個衝上去。」
「切兩片肉給我嘗嘗鮮,這天氣冷得實在難受。」
冷風吹來,漢子快速的吃完最後幾口面,然後把二十枚銀幣放到了桌上。
離開麵攤后,小孩心中好奇,走到了鎮中心。
彷彿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與外面隔了一條線的鎮中心,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嘈雜的聲音,各色的人物,都讓小孩大開眼界。
斗獸場外,一些賭輸的人互相鬥毆。小孩躲在一邊,偷偷觀看,心裡既害怕又興奮。
斗獸場門外,是利爪鎮最繁華的一條大街。在那裡,小孩見識到了很多新奇的東西。
一個攤子上擺著一些捲軸,有人用那裡的一個捲軸,召喚出了外表恐怖的亡靈。一個攤子上擺著瓶瓶罐罐,有人用裡面的東西,把身上的小傷口瞬間治好。
有的刀,能把石頭輕易切成兩半。有的手套,能把劍刃給握彎。有的人身邊帶著亡靈,有的人身邊帶著魔獸。
從那之後,小孩便經常去斗獸大街,夜裡也時常做著美夢。
夢中,小孩買下了一個捲軸,召喚出了外表恐怖的亡靈,他很害怕。然後壞人出現了,恐怖的亡靈幫他嚇跑了壞人。從此,小孩過上了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夜晚的郊外,黑漆漆的。寒風呼嘯,時而傳來一些獸吼。以往,小孩都會在寒溪邊的草叢裡,早早的睡覺,從不在天黑的時候清醒。
這天晚上,小孩卻意外的睡不著,時常想起斗獸場外的血腥場面。害怕的小孩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把目光放在了寒溪上。
夜晚的寒溪,一片黑暗,讓人分辨不清哪裡是水,哪裡是陸地。小孩卻清楚的知道周圍的環境,目光一直在危險的寒溪上巡視。
看著看著,小孩漸漸犯困,眼皮逐漸合攏。
突然,一道星光射入眼中,把小孩的睡意給去了一小半。強打起精神,小孩朝著發光處看。可是除了一點星光,小孩什麼都看不見。
隨手拿起釣烏螺蚌的樹枝,小孩慢慢的走到,寒溪邊上最靠近星光的位置。伸了伸木棍,還是有點夠不著。這時,小孩被激起鬥志,完全清醒了。
隨手扯下一些草葉,扔到星光附近。一會後,星光變得更近了一點。如此三次后,星光到了小孩的樹枝夠得著的地方。
只聞「噗呲」一聲,樹枝驟然變重。這時,小孩慢慢的收回了樹枝。只見,樹枝前端亮起美麗的星光,宛如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看了一眼后,小孩便隨手挖了一個小坑,把星光小心的埋了起來。做完這些,小孩犯困得回到窩裡,很快的入睡了。
第二天醒來,小孩在昨晚挖的小坑裡,沒有找到疑似會發出星光的東西。小孩四下尋找,最後在寒溪邊上,發現了一個玉質的小螺。
小螺外表精緻溫潤,比烏漆麻黑的烏螺蚌好上太多。想起斯科夫與漢子的對話,捲軸攤上交易的場景,小孩決定去實現自己的美夢。
(星螺:二階魔獸。幾乎沒有攻擊力。外表如玉,拇指大小。生活在極寒的淤泥里,神出鬼沒。是製作魔法刻筆的筆尖材料。)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間,小孩帶著星螺,前往斗獸大街。
一個戰士來到捲軸攤子前,說道:「老闆,有沒有一階骷髏兵的契約召喚捲軸。」
「有,十五枚金幣。」販子直言道。
「我現在只有十四枚金幣。」戰士一時顯得尷尬。
「那你只能買不完整的了。那個只要十二枚金幣。」販子司空見慣,語氣渾不在意。
「有什麼不一樣嗎?」戰士立刻追問。販子的態度,讓他自然了許多。
「自然是契約的束縛力有點差距。亡靈實力低的時候,都差不多。如果你是用它來吸引魔獸或當肉盾,差點的也無所謂。如果你把它當做魔寵,最好要好的,而且亡靈實力大幅上升后,還要重簽更高階的契約。」
「那我還是等錢夠了,再來買吧。」說完,戰士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