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7章 僵持
路飛苦笑，「這倆人，墨跡半天，終於決定動手了嗎？」
魔鉞笑道，「你的話，又有語病，我需要替你更正一下，不是倆人同時動手，而是傻牛兒一人終於要動手了。」
路飛笑道，「嗯，你說得很有道理，是傻牛兒要動手了。那個可憐的大叔，手無寸鐵，似乎還摔得很重，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偏偏在這種時候，傻牛兒準備下手了，而且此刻，周圍偏偏一個能幫大叔的人都沒有。」
魔鉞笑道，「你還真逗呢，他倆現在是在豬圈裡，而豬圈裡只有傻牛兒和大叔倆人在，你說誰會去救大叔呢？」
路飛點頭，「嗯，是啊，看來大叔這次是死定了。」
村長笑道，「好了，你倆先打住，別再插嘴，還是聽我繼續說下去吧。大叔說完，傻牛兒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不自然了，他先是怔住，繼而緊張起來，大叔看出他拿著斧子的手開始哆嗦，果然，傻牛兒因為緊張過度，斧子從手裡滑落，
噹啷一聲，斧子落地，斧子撞在豬圈的水泥地上，濺起火星一片。大叔看見傻牛兒盯著地上的斧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禁暗自得意，笑道，傻孩子，現在你清楚了吧？殺人是償命的，所以說，神州大地上的每一個人都不可能隨便地去殺人，就是因為法律的存在。殺人償命，這是古訓，沒有人敢於無視法律去輕易地觸碰，因為誰都不想死，被殺的人肯定不想死，殺人的人更不想因為自己殺人而被法律制裁。既然有這條法律的存在，殺人者會冷靜許多，不會輕易動手。好了，傻孩子，大叔都給你分析清楚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放棄你那邪惡的想法吧。大叔的一番話，旨在努力勸說，在大叔來說，當然是希望傻牛兒放下斧子，心情平靜下來了。然而，那傻牛兒沉默片刻之後，忽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未畢，他已經彎腰把斧子重新撿了起來。然後，他再次拎著斧子，笑吟吟地看著大叔。儘管傻牛兒一臉的傻笑，這種笑是傻子臉上特有的那種白痴笑容，可是此刻，大叔看見他笑，仍舊被嚇得渾身發抖。大叔之所以害怕，也可能是因為傻牛兒手裡拿著斧子的緣故。此刻，午後的陽光從豬圈的大門照進來，有一抹陽光恰好照在傻牛兒手裡拿著的菜刀上，那原本就寒光閃閃的刀刃被陽光一照，更是映出瘮人的光。大叔看看傻牛兒滿是憨笑的臉，再看看那把斧子，心裡的寒意陡然升起，結結巴巴地道，傻孩子，你這是又怎麼了？你現在撿起斧子，又想幹啥呀？傻牛兒冷笑，大叔，我撿起斧子，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殺了你。其實，從傻牛兒眼中所含的殺意，大叔已經猜到他的意圖，可是此刻，親耳聽見傻牛兒把話說出來，還是不免感到膽寒，大叔當然是不甘心就這麼被殺了，於是繼續結結巴巴地為自己開脫，傻孩子，大叔剛才勸你，說的都是實話呀，你如果殺了我，你也跑不掉，你說你又何苦想要殺我呢？你還年輕，才十三歲而已，你還有很長的一段人生路要走，你跟我是不一樣的，我都已經人到中年了。你殺了我，你會被警察抓起來，關進看守所，然後法院會審判你，最後，你會被執行槍決。這一套法律程序，只要是個人，觸犯了法律，都是按這麼個程序走一遍的。相信你如果殺了我，也不會例外的。傻牛兒怒道，夠了，別再絮絮叨叨地說一通了，我不想聽，這半天，你的廢話，我已經聽了太多了。再聽下去，我就要吐了。大叔皺眉，可是傻孩子，你也不能以身試法呀。大叔見傻牛兒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只好咳咳兩聲，不好意思地道，傻孩子，大叔都已經跟你說清了。這殺人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你一定要殺了我，那就請你在殺我之前，想清楚一件事。傻牛兒厲聲道，什麼事？你個老大叔，嘰嘰歪歪的，究竟想要表達什麼？話說我對你要說的那一套早就膩歪了，你現在最好是閉嘴，啥都別說。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應該想的是，還有啥臨終遺言要對家人交代的，而不是嘰嘰歪歪說一些毫無意義的廢話。此刻，傻牛兒一臉殺氣，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說話的時候，臉部肌肉都因為緊張而不住地顫抖。大叔緊盯著傻牛兒的臉，嚇得不住地打寒戰，心說了，這是人類要殺死同類之前的面部表情嗎？大叔還注意到，有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傻牛兒的額頭上冒出來，汗珠順著傻牛兒的臉頰往下滑落，而他似乎毫無知覺，依舊把眼珠子瞪得溜圓，眨也不眨的，就如同瞪著一個有著不共戴天仇恨的仇人。而且傻牛兒渾身發抖，氣喘如牛。很顯然，此刻的傻牛兒非常緊張。大叔內心的慌亂也到了極點，大叔現在徹底慌了，心裡琢磨，這一個人在殺死另一個人之前，通常都是很緊張的，傻牛兒此刻的表情倒是很符合殺人犯的特徵呢。此時，傻牛兒怒視著大叔，大叔嚇得渾身發抖，在他倆之間，隔著那把寒光閃閃的斧子，大叔看著斧子，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稍有不慎，傻牛兒就會掄起斧子劈下來。然而，在這種時刻，冷場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在場的兩個人，不管是傻牛兒，還是大叔，誰都不能斷定在冷場之後，兩人之間的局面會演變成啥樣。為了打破僵局，大叔決定主動開口，這一次，由於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把斧子上，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午後的陽光照在斧子的刃口上，大叔驚訝地發現，自己斧子的刃口已經有了缺口，這些缺口是自己砍樹枝的時候留下的嗎？還是劈劈柴的時候留下的？大叔已經記不清了，此時，大叔盯著刃口上的缺口，再次陷入了沉默，那些缺口已經起毛了，在陽光的映照下，看上去毛毛刺刺的。有著這樣刃口的斧子，一旦砍在人的身上，一定是火辣辣的疼吧？不知怎的，大叔居然會冒出這種古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