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0章 過去
路飛皺眉，「這——果然是鬼故事裡的美女，只能遠觀，不能近看。」
魔鉞笑道，「唉，你這話又是咋說的呢？啥叫只能遠觀，不能近看呢？」
路飛笑道，「本人也看了無數個鬼故事，總結出一條寶貴的經驗，鬼故事裡的美女遠遠看去，都是美的。而且鬼故事裡的美女都是只能看背影，不能看正面的，一看正面，徹底完蛋了。就好比這個故事裡的白裙美女，當初，小五隔著牆壁上的窟窿，只看見她的背影，那苗條的身材，飄逸的秀髮，簡直是令人神往，結果呢，一看見正面，全都完蛋了。那美女不但沒臉是傷口，而且脖子都快被人給砍斷了。這——怎一個慘字了得？」
村長笑道，「好了，你倆又開始討論了。還是聽我繼續說下去吧。當時，那女人站在小五面前，小五背靠牆壁，呆坐在地上，女人低頭看著他，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我說，你這傻小子，剛才不是很多話要跟我說嘛，現在怎麼啞巴了，你倒是說話呀？小五早已經被嚇傻了，哪裡還能說出話來，好半晌，才說出一句囫圇話來，你已經死了嗎？那女人苦笑，傻小子，你的腦子真的有問題，我都已經成這樣了，你覺得我還可能活著嗎？說完，居然雙手掩面，嚶嚶嚶地哭了起來。小五畢竟是心軟的，雖然他早就被面前的女人嚇得魂不附體，可是看見她傷心落淚，他還是感覺很心疼，禁不住想要勸她，姑娘，別哭了。是人就會死，生死乃是人生的常態，看淡就好。如果說活著不開心，死未嘗又不是一種解脫呢。所以，死並不是一件值得傷心的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那女人哭著搖頭，不！可是我不想死啊。小五嘆氣，沒有誰是想死的，就算活著再苦再累，人還都是願意活著，因為人類生來就是一種貪生怕死的動物。女人似乎對於小五的解釋感到愕然，張大嘴巴，驚訝地看著小五，似乎正在思考小五剛才說的話，小五咳咳兩聲，好了，道理，我已經告訴你了，所以你根本沒必要為自己的死亡哭泣。因為某些時候，死亡也許是一種解脫。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如果活著不開心，還不如死了安逸呢。千萬不要把死當成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女人哭道，可是我死得太慘了。別看我現在這副模樣，我生前可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小五嘆氣，可是你究竟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呢？那女人嘆口氣，說來話長了。說完，一陣夜風吹過，把女人的長發吹得四散飛起，那陣風過後，女人臉上的傷口奇迹般地癒合，鮮血也消失了，女人脖子上的傷口也癒合，取而代之是一截雪白潤滑的脖頸，小五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一切，不自覺地揉揉眼睛，發現站在自己面前那個滿臉是血的女人，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光彩照人的美女，彎彎的柳葉眉，勾人的桃花眼。小五看著面前的美女，驚得說不出話來。女人一甩頭髮，笑眯眯地道，我是不是很漂亮？小五傻呼呼地點點頭，不是很漂亮，是太漂亮了。如果這世上有仙女，我估計仙女就該是你現在的模樣。女人哈哈大笑，真是想不到，你看上去傻呼呼的，嘴巴卻這麼甜。小五苦笑，我可沒有故意誇你的意思，我是真的感覺你長得很美。女人悵然若失地低下頭，神色黯然地道，漂亮又有什麼用？從古至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有哪一個漂亮女人是命好的？紅顏薄命，這句話可是真理啊。小五嘆氣，誰說漂亮的女人命不好？事實證明，大部分漂亮女人都比相貌平庸甚至醜陋的女人要生活得好。因為漂亮女人容易受到男人們青睞，輕易得到她們所想要的一切。女人冷笑，那有什麼用？男人們喜歡供養漂亮女人，的確是個事實，然而，青春美貌只是暫時的，等女人們年老色衰，男人們立刻會拋棄她們，轉而去追求比她們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孩。反正這世上永遠都不缺少十八歲的女孩。所以說呢，漂亮女人在年輕的時候，可以說是好運連連，可是一旦人老珠黃，到了中年，她們的噩夢就來了。昔日的老相好紛紛背叛，轉而去巴結勾搭更年輕的女人。所以說，漂亮女人只是年輕的時候風光，一旦年紀大了，哪一個不是晚景凄涼？有句話是怎麼說的，門前冷落鞍馬稀，說的就是漂亮女人年老時狀態，等漂亮女人徹底成了老太婆，男人們就再也不會搭理她們了。女人說到這裡，再次變得神色黯然。小五不好意思地道，請原諒，我書念得少，不大會說話。是不是我的話又勾起你的傷心事了？聽見這話，淚水倏然從女人的眼角滑落，沒事的，再痛苦的事都會成為過去，那些事，對我而言，已經是過去了。當時感覺痛苦和屈辱，可是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了。過去了，都是過去了，一切都成為過去了。過去——過去——過去——接下來，那女人說的過去二字，似乎有暈眩效果，那女人說出過去二字之後，小五忽然感到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而且在不斷地旋轉，那女人似乎也騰空飛了起來，圍著他不停地飛來飛去，周圍的景物也跟那女人一樣，飛了起來，似乎，一切都以他為中心，做著圓周運動。與此同時，那女人的聲音也不斷在他耳邊迴響，過去——過去——過去——這聲音和著眼前晃動的景物，以及圍著他不斷飛來飛去的女人，他感到頭暈，噁心，壓抑，他禁不住伏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來。可是，只是乾嘔，什麼都吐不出來。那種窩在心裡的噁心，更是折磨人。而那個女人依舊在他頭頂上方飛來飛去，嘴裡不停地念叨，過去——過去——她越是喊得起勁，小五越是感覺頭疼欲裂，最後，他疼得受不了，居然抱著腦袋在地上打起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