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0章 醫療費
路飛笑道,「這個女人,真是了不得呀。人家二狗子喊她賠錢,她不但不賠,還反過來,跟二狗子要錢。」
魔鉞笑道,「她要錢的理由也很充分啊,她要的是醫療費。話說二狗子把她打成這樣,難道不需要去醫院治療嗎?」
路飛皺眉,「看來這次,你是打算站在那女人一邊了。」
魔鉞苦笑,「我哪邊都不站,還是靜觀其變吧。之前,我覺得二狗子很委屈,被一個彪悍的城裡女人給整了,可是後來,二狗子打人,的確是有點過了。所以現在,我保持中立。」
路飛手捏著下頜,琢磨半天,才嘆氣道,「嗯,倆人都有不對的地方,那女的不該把二狗子的雞蛋給摔碎,而二狗子不該打人,所以,他倆都不值得同情。」
村長笑道,「好了,你倆先別議論了。還是聽我繼續說下去吧。二狗子再次看著那隻伸過來的滴血的手,哈哈大笑,大姐,你可真行,不愧是學財務的,算得真細。那女人不耐煩地道,別廢話,給錢,給完錢,咱倆兩清了。二狗子哈哈大笑,大姐,這可是我對你說的話,現在倒過來了,你對我說這句話了。那女人冷笑,你別管這麼多,趕緊掏錢。不管你身上有多少錢,統統給我拿出來。二狗子笑道,大姐,你這是幹啥?那女人冷笑,幹啥?我跟你要錢呢,你看不出嗎?別給我裝蒜了,趕緊把錢拿出來吧。二狗子笑道,我說大姐,你說你兇巴巴的,知道的人當然明白你是在跟我要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打劫我呢。那女人冷哼一聲,夠了,別再說廢話了,還是趕緊拿錢吧。你現在就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不過你這麼窮酸,相信現在把你扒光,也弄不出幾毛錢來。二狗子笑道,大姐,你在說啥笑話?我剛才不都告訴你了,我身上根本沒有錢,你就別再惦記了。那女人冷笑,哼,你身上哪裡會是一分錢都沒有。你身上至少有我給你的一點錢,你先把那點錢還給我。二狗子笑道,大姐,真是太抱歉了。你給我的錢,是你買雞蛋的錢。雞蛋,你已經買了,所以你付給我錢,是天經地義。你現在根本沒有理由再跟我把錢要回去,簡直是豈有此理呀?那女人怒道,可是現在,那些雞蛋已經被摔碎了。所以你必須把錢還給我。二狗子哭笑不得,我說大姐,你腦子有啥問題嗎?那些雞蛋都是你自己摔碎的,跟我有啥關係?現在的狀況是,你自己買了雞蛋,然後自己把雞蛋給摔碎了。那女人怒道,你在說啥狗屁話呢?我說你說的不都是廢話嗎?雞蛋是我買的,雞蛋也是我摔的,這又怎麼地了?二狗子強忍住笑,我說大姐,你這不是干財務的嗎?腦子咋一點都拎不清呢?雞蛋雖然是你從我這裡買走的,可是,在你給我錢之後,咱倆的交易就完成了,也就是說,你付完錢之後,雞蛋就歸你了。你把那些雞蛋是砸碎也好,拿回家做菜吃了也好,都跟我沒關係了,你明白嗎?現在,既然是你親手砸了雞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總不能說,你砸了雞蛋,還跟我把錢要回去,這個道理可是說不通啊。那女人臉色一沉,怒道,別廢話了,我說不過你,但是,你也別得意。趕緊給我錢,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二狗子笑道,跟我要錢?你砸了我一籃子雞蛋,我還沒地兒要錢呢。那女人冷哼一聲,你個笨蛋,我雖然砸了你的雞蛋,可是你打了我,你跟我要雞蛋錢,我跟你要的是醫療費,咱倆一碼是一碼,分開單說。你個沒見識的鄉巴佬,你知道現在看病有多貴嗎?光是挂號費和診費就是你這一籃子雞蛋打不住的。更別提還是醫藥費和治療費了。二狗子聽見女人這麼說,頓時軟下來,的確,她說得沒錯,現在,醫院裡的醫生都把刀子磨得賊快,就是一個小小的感冒,醫生看診完畢之後,給你開出的藥方,也得是好幾百塊呀。這麼貴的醫療費用,別說他這個鄉下人付不起,就是工作穩定旱澇保收的城裡人要想伸腿邁進醫院的大門,也得掂量掂量。現在,那女人口口聲聲地跟他強調醫療費,給他很大的心理壓力,他忽然想起前不久,他家一個親戚的小孩,得了急性肺炎,由於拿不出醫療費,拖延了治療,等最後湊齊了費用,把孩子送進醫院,可是,頭天送去,第二天就死了。那孩子才剛滿五歲,可惜了。那孩子生前特討人喜歡,沒事就喜歡到二狗子串門,二狗子喜歡他,總說他是自己的小兒子,他也喜歡二狗子,成天跟在二狗子屁股後面,像個小尾巴。二狗子上山砍柴,他跟著,二狗子下河撈魚,他也跟著。二狗子去田裡種地,他就在旁邊幫忙,要不就跑到田埂間去抓蜻蜓玩。就是二狗子去集市賣雞蛋,他也跟著,幫忙招攬生意。那可真是個粘人的小可愛,一笑起來,兩個小虎牙,一雙眼睛總跟小月牙似的,彎彎的,見人看見他就想笑。那孩子死了之後,二狗子著實難過了好一陣子,跟丟了魂一樣。直到現在,他出去幹活,還總感覺身後跟著的那個小尾巴還在。一想到那個孩子,二狗子立刻鼻子發酸,眼眶發紅,他是多希望那孩子還活著呀。孩子下葬那天,他哭得像個淚人,甚至比孩子的父母還要傷心。他是真心喜歡那個孩子,懂事又可愛,這種孩子哪裡去找?那女人嗤嗤的笑聲再次把他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了現實,那女人依舊朝他伸著一隻滴血的手,醫藥費,別裝傻了。趕緊給我,我現在還趕著去醫院看病呢。哎,你看什麼看呀?趕緊給錢,我可沒時間跟你墨跡。有跟你墨跡的時間,我還不如去美容院修個指甲,或者去做個頭髮。對了,我的頭髮該好好修剪一下了,好久沒有打理,頭髮都分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