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2章 逼問

  路飛聽到這裡，忍俊不禁，哈哈大笑，「王媒婆，你總憋著不肯說實話，可把二胖的母親給急壞了。」


  小劉苦笑，「這個事，我能理解，村裡人本來就很重視兒子。而且這二胖打小就長得高大威猛的，長大之後，指定是一把幹活的好手，這樣一個能幹的兒子失蹤了，做母親的能不著急嗎？」


  王媒婆嘆氣，「現在想想，其實我當時憋著不說，真的很對不起二胖的母親，她真的很疼我，平時我去她家裡玩，她會把家裡所有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給我吃，把我像親女兒一樣的看待。」


  路飛冷笑，「是啊。她待你這麼好，把你當成她的親女兒一樣疼，結果你還是不肯把事件的真相告訴她。真是可悲啊。」


  王媒婆苦笑，「是的。我的確是很對不起她。當然現在，她早已離開人世了，我想跟她說聲對不起，也沒有機會了。我這一生也只有背負著對她的愧疚，繼續活下去。」


  小劉嘆氣，「好了，阿姨，至於對二胖母親的愧疚，你就不要再提起了，畢竟現在人都不在了，再提她，也毫無意義，不如你現在接著說下去，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吧。」


  王媒婆點頭，「嗯，也只有如此。活到這個年紀，我才明白，生命就是一旅程，到了一定時間，看不開的事，慢慢就會看開，放不下的事，終究會被遺忘在記憶深處，即使是愛得深入骨髓，忘不了的人，也會漸漸地從你的腦海中消失。原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放不下的人和事。任何人和事，隨著時間的流逝，歲月的洗禮，都會慢慢地消失在記憶深處。就好像身上再深的傷口，也會結痂痊癒。」


  小劉苦笑，「阿姨，很高興你會這麼想，你說的對，凡事都會成為過去，人活著應該向前看。好了，你還是繼續講你的故事吧。」


  王媒婆點頭，「好吧，我繼續說下去。為了把我心裡的包袱一一地排解開，我想我需要傾訴。當時的我，真的被二胖母親的樣子給嚇住了，她眼睛瞪得溜圓，像兩隻銅鈴，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死死抓住我不放。其實不用奇怪，鄉下女人的手大多粗燥，因為她們需要下地幹活，每天用自己勤勞的雙手辛苦地勞作，以換取一家人的生活費用。鄉下女人比不得城裡女人，城裡女人嬌氣，即使工作，也是待在工廠或者公司里上班，待在屋裡上班跟在田裡暴晒，顯然是有著天壤之別的，所以城裡女人大多細皮嫩肉，因為她們曬不到太陽，鄉下女人就沒這麼幸運了。通常被曬得黝黑鋥亮。當時，二胖母親就是用那樣一雙長滿繭子的手，死死抓住我不放，厲聲道，五丫頭，你跟我說實話，我家二胖到底去了哪裡？我嚇得不敢說話，使勁搖頭。二胖母親見我不說話，更是著急，再次扯開喉嚨喊道，說！你倒是說啊！我兒子在哪裡？你到底把他給藏到哪裡去了？二胖母親當時的樣子真的很瘮人，她瞪著眼睛看著我，一副要把我吞下肚子的模樣，我嚇傻了，只得哆嗦道，阿姨，我沒有藏二胖，二胖他們正在滑冰呢，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人。二胖的母親冷笑道，好你個小滑頭，我剛才都已經指出你的漏洞了。你的謊撒得一點技巧都沒有，二胖是我兒子，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是第一次去河裡滑冰了，每次他都是玩兩三個小時就回家了，所以說，你不用再撒這種謊了。說吧，他究竟去了哪裡？話音剛落，旁邊圍觀的村民們也一起嚷嚷起來，趕緊說，別再墨跡了，人命關天啊。看見這麼多人一起朝我吼叫，我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地道，可是他們現在真的在滑冰呀。你個混蛋，你還撒謊！我剛聽見一聲憤怒的咆哮，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已經挨了一巴掌，啪地一下，臉上立刻火辣辣地疼，我扭臉一看，發現二胖母親正舉著巴掌，惡狠狠地看著我，我連驚帶怕地哇哇大哭，阿姨打我，我好疼啊。二胖母親怒道，你個小混蛋，你還知道喊疼，我兒子現在沒了，我疼不疼？你為我想過嗎？看你再不說實話，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說完，舉起巴掌，還要打下來，我一看，不行啊，她還要打我，一著急，張嘴在她抓住我的那隻手上狠咬一口，她疼得哎喲叫了一聲，鬆開手，我立刻逃也似跑了，朝著人群中的母親跑過去，一下子跳到她的懷裡，放聲大哭。母親抱緊受驚過度的我，低聲安慰道，乖孩子，別怕，有媽媽在呢。我哭道，媽媽，阿姨打我。母親低聲道，孩子，別怕，媽媽會保護你的。這邊廂，我剛被母親摟在懷裡，那邊廂，二胖的母親已經殺氣騰騰地趕到了，指著我，厲聲道，把她給我。我有話要問她。我用祈求的目光望著母親，使勁搖頭，媽媽，不要把我給她，求你了。二胖的母親把手一伸，扯開喉嚨，吼道，別再廢話了，趕緊把那孩子給我。母親笑道，我說二胖他娘，你也消消火。五丫頭只是個小孩子，今年才四歲，還不到五歲呢，她知道啥呀？她現在好多話都說不清楚，你就是往死了問她，也還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二胖母親冷笑，那我現在咋辦？二胖到現在還沒有回家呢，二胖是跟她一起走的，現在二胖沒回來，她說不清楚，那我該咋辦？那可是我兒子，我的心肝寶貝呀。你說說看，我不問她，我問誰？此時，二胖母親的眼睛瞪得像牛眼，嚇得我不敢直視她，只敢躲在母親的懷裡，從指縫裡偷偷地看她。二胖母親見我的母親沒有反應，只得把手縮回來，怒吼道，我知道你護犢子，可是我的孩子怎麼辦？你不把她交出來，你叫我如何找到我家的二胖呢？話音剛落，其餘幾個孩子的家長也一起扯開喉嚨，喊道，對，不光是二胖，還有我們的孩子呢？今天，可是二胖到我們家把孩子給叫走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們的孩子，再加上二胖，可是五條人命，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