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9章 智取
魔鉞苦笑，「這個王媒婆真能墨跡，說了半天，也沒沒說出究竟看見啥了。」
路飛點頭，「是的，可把小劉給急壞了。」
魔鉞笑道，「這個小劉也蠻搞笑的，從剛開始被那個故事嚇得渾身發抖，求王媒婆不要講，變成了求著王媒婆講下去。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路飛笑道，「沒錯，因為小劉已經被王媒婆的故事徹底勾起了胃口，現在的小劉早已忘記害怕，他現在著急知道後續的結果。」
魔鉞笑道，「嘖嘖，一個讓心臟病患者忘記恐懼的故事，可還真是耐人尋味呢。但是，這個故事的結果是什麼呢？」
路飛笑道，「那就聽我慢慢講下去吧。王媒婆冷笑，傻小子，你還真是著急了呢？看看你，急得臉紅眼睛紅的。好吧，我就繼續講。當時的我，真有點輕飄飄了，因為在我撿起笤帚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到我能用笤帚打到那隻貓，其實，最初打那隻貓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罪惡感的，因為我一向都是愛貓的，小時候的我，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喵控，只要一看見貓，無論是在村裡的打穀場上，還是在村后的小溪邊，我都會興奮地跑過去逗弄一番，村裡的貓大抵不怕人，它們一看見人，甚至主動貼上來要吃的。對於這些黏人的小可愛，村民們倒也不討厭它們。於是它們便一代又一代地在村裡繁衍下去。它們當中樣貌可愛漂亮的也理所當然地被村民們收養了。在我看來，貓是一種需要寵溺的小可愛，完全不可以用暴力手段去對付它們。可是當時，我卻拿著笤帚追著打那隻貓，我在打那隻貓的同時，也在努力地勸說自己，那隻黑貓跟村裡可愛的貓貓是不同的，因為這隻黑貓是邪惡的化身，就是它引起了姨奶奶的屍變，所以它該挨打，這是它應得的。我在打它的同時，心理也在起著劇烈的變化，起初我打它的時候是緊張的，戰戰兢兢的，可是當我打中它後腿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打中它，聽見它發出凄慘的叫聲，我的心得到某種邪惡的滿足，於是我就還想再打中它一次，我追著它，瘋狂地揮動笤帚，而它由於腿部受傷，身體變得不靈活，我又再次接連打中它，心裡的快樂和滿足，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我發現每打中它一次，它都會發出刺耳的慘叫聲，聽見它的慘叫聲，更加刺激我興奮的神經，於是我再次追著它，瘋狂地打它。那一刻，我甚至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來——打死這隻貓，它該死！當時的我，興奮過頭，年僅五歲的我，從未發現，追打一隻貓也能得到這麼大的心理滿足，而且追打一隻貓，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比我之前玩的遊戲要好玩有趣的多。那個時候，鄉下孩子的娛樂很簡單，無非是過家家玩結婚，再就是跑到小溪邊玩泥巴和打水仗。這隻邪惡的想法一旦冒出來，便會不斷地發展壯大。我追著它，把它打一瘸一拐的，但是它很頑強，即使瘸著一條腿，依舊在我前面跑跑跳跳，即使挨打，它也絕不肯停下來，因為它很清楚，當時的我已經陷入半瘋狂狀態，一旦被我逮住它，它的小命就不保了。它是很聰明的，所以它寧可瘸著腿跟我周旋也絕不肯停下來。我追著它打了一陣，自己也累了，可是抬頭再看看它依舊精神抖擻，儘管它瘸著一條腿，可是它的精神頭依然很足，這個混蛋，它是打算跟我周旋到底嗎？說真的，我當時一肚子的火，心說這麼追下去，也不是事兒呀，它不累，我還累呢。而且我只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原本就沒有啥力氣的，折騰半天，我的體力已經耗損了一大半，再這麼追下去，我非累得癱倒在地不可。怎麼辦？既然死追行不通，那就只有智取了。至於智取的方法，自然是想辦法把它誘騙過來，再設法抓住它。只要是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誘騙一隻貓並非難事，因為貓是一隻很饞的動物，只要有好吃的東西，它們指定會跟著你走，這是百分百的事。而且貓比狗要饞得多。在美食麵前，貓這種動物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可是，美食去哪裡找呢？我在靈堂里尋摸，不知怎的，目光就落在靈堂的香案上。我立刻拔腳跑了過去。香案上擺著香燭，還有好些時令水果，香燭正飄著裊裊的青煙，熏得我腦袋暈乎乎的。可是那些水果？貓吃水果嗎？我當時腦袋有點暈乎，來不及細想這個問題，立刻從香案上的果盤裡抓起一個蘋果，感覺不妥，又朝著姨奶奶的遺照作了個揖，低聲道，姨奶奶，這隻貓委實可惡，必須給它點顏色看看，現在我先跟你借一個蘋果用用。我拿著蘋果，轉身尋找那隻黑貓，發現它就蹲在放置棺木的木架子上，歪著腦袋，很不友好地看著我。看見它憤怒的眼神，我裝出一副笑臉，慢慢走過去，柔聲道，小貓咪，我給你拿好吃的東西來了，看看這是什麼？一隻蘋果，很好吃的喲，你要吃嗎？說完，把那隻蘋果舉到它的面前。儘管我的樣子已經很友善了，可是我得到的卻是憤怒的嗷嗚聲，而且我看見它身體猛地往後一縮，再次弓起身子，尾巴綳得筆直，一副準備進攻的架勢。我看見它這種反應，氣得大罵，你個混蛋，你在搞什麼？我給你好吃的東西，你就這樣對待我嗎？那隻黑貓瞪圓了碧綠的眼睛，鬍子一翹一翹的，不住地嗷嗚叫喚。我瞬間清醒了，哦，貓是肉食動物，它們是不吃水果的，它們要吃肉。看來這隻蘋果對於它來說，跟一塊石頭差不多，因為它不吃水果，所以蘋果對它沒有任何誘惑力。貓是要吃肉的，可是哪裡有肉呢？我四下里環顧，發現靠牆擺著的幾張飯桌上，盤子還沒收，桌上狼藉一片，我忽然想起，我們這些守靈的親屬，今晚的晚飯是有肉的，晚飯很豐盛，有東坡肘子，還有清燉老母雞，都這前兒了，肉是肯定剩不下了，不過，吃剩的骨頭總還是有的。來不及細想，我立刻拔腿朝著飯桌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