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7章 不敢照鏡子
魔鉞笑道，「這老頭子，我算是服了，他說的這番話，簡直就是在拱火啊，這是生怕貓靈不炸的節奏嗎？」
路飛笑道，「首先，老道士的這種觀點，相信貓靈就接受不了。他非得認為動物比人類要低賤的多，這種言論，動物們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魔鉞苦笑，「結果，他還反覆強調，生怕貓靈不炸毛。你說這老頭子到底是什麼心理？一定要搞得貓靈抓狂嗎？可是一旦貓靈抓狂，倒霉的可是壯漢，按照當時的情形，貓靈折騰老道士，估計是費點勁，然而貓靈想要擺布壯漢，那可是容易的很，因為壯漢之於他，就像是案板上的肉，至於這塊肉，他想剁成方的圓的還是長的，全都憑它的喜歡。」
路飛笑道，「你說的沒錯，其實，老道士一味地嘲諷貓靈，是真的沒替壯漢考慮，他嘴上說得好，鼓勵壯漢振作起來，其實呢，他一邊鼓勵壯漢，一邊擠兌貓靈，這麼做只能是適得其反。」
魔鉞苦笑，「沒錯，我現在終於明白老道士是哪種人了，像他這種人，好人是他，壞人也是他。」
路飛笑道，「你這麼說，也不確切，至少對於貓靈來說，老道士始終都是個壞人。」
魔鉞笑道，「我說的，當然是壯漢了，在壯漢看來，好人是他，壞人也是他，叫壯漢對他，愛不起來，也恨不起來。」
路飛笑道，「咱們還是繼續回到故事上來。老道士也不知哪根神經出了問題，不停嘴地絮叨，當然，他說來說去，其實還是在數落貓靈的不是，他覺得身為動物，就不該有反抗的思想，更不該有跟人類平起平坐的想法，動物就是低等生物，在人類面前，必須做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就在老道士說得口沫四濺的時候，貓靈再次發出一聲怒吼，這聲怒吼，比剛才要響的多，不光是那些冰溜子，就連地板都被震得嗡嗡作響，緊接著，無數的咔嚓聲在頭頂響起，壯漢往上一看，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看見的居然是無數根冰溜子轟然斷裂，然後齊刷刷地掉了下來，那場景該怎麼形容呢？這個，這個，無數根冰溜子從天而降，就宛若王昭君放大招時候的場景，哇！啪啪啪的，無數根冰溜子從天而降，扎了下來。」
魔鉞驚道，「停！你給我打住，正說得好好的，你咋忽然扯到王昭君開大了？話說壯漢講的故事不是他童年時代的故事嗎？壯漢的童年怎麼也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吧？三十多年前哪有王者榮耀啊？」
路飛不好意思地道，「我這裡特別說明一下，那個王昭君開大，不是壯漢當時的感覺，而是我根據他當時的感覺，替他想象的。」
魔鉞苦笑，「我說呢，壯漢就算想象力再豐富，也不可能想象到三十年後一款風靡全中國的網路遊戲啊。如果他能這麼先知先覺地想到這款遊戲，那麼他現在一定是個領袖級別的人物了。」
路飛笑道，「其實只是我個人的想象而已，你就不用再嘲諷壯漢了吧。你明明知道壯漢目前只是個普通的政府公務員而已。好了，我還是繼續給你講故事吧。當時無數根冰溜子從天而降，壯漢嚇得心驚肉跳，他非常想躲開，可是他的額頭胸口和右腿都被冰溜子扎穿，並且釘在了地板上，他壓根就動彈不得，看著無數根冰留下掉下來，他根本躲避不開，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無數根冰溜子，一個接一個地扎進他的身體里，那是一種怎樣痛苦的感受呢？說是撕心裂肺也不為過，一陣噗噗噗聲過後，壯漢禁不住慘叫連連。老道士驚得合不攏嘴，孩子，你又怎麼了？壯漢無力地呻吟道，那些冰溜子全都掉下來了。老道士驚道，啊？都掉下來了？那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了？壯漢非常艱難地道，我不知道，因為我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不過我現在感覺很疼，渾身都疼，那感覺就好像我被一發炮彈擊中，身體被炮彈轟得四分五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不見，被擊碎了似的。老道士嘆氣，不會的，我看你的身體還是好好的，你根本沒有事，拜託你還是振作一點。壯漢沉默了好一陣，才低聲道，大師，我想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老道士勸道，孩子，我雖然看不見你在虛擬世界里的模樣，可是我相信你現在的模樣指定好看不了。你還是別看了吧。壯漢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吭哧吭哧地哭了起來。老道士嘆氣，我說孩子，你又怎麼了？天花板上的冰溜子不是都掉光了嗎？難不成剛才還剩下一兩根，現在掉下來了？老道士的意思很明白，他以為壯漢又哭了，是因為頭頂又有一兩根冰溜子做了漏網之魚，現在掉下來了呢。壯漢嘆氣，大師，不是你想的那樣，並沒冰溜子掉下來，所有的冰溜子剛才就已經全都掉下來了。老道士驚道，傻孩子，那好好的，你又哭啥？壯漢嘆氣，我想知道自己的現在的樣子，可是我又沒有勇氣照鏡子。老道士苦笑，孩子，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想知道自己的樣子，就直接照鏡子好了，怎麼又來一個不敢照鏡子呢。壯漢哭道，其實我很想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可是我又害怕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老道士嘆氣，我明白了，你現在很矛盾。壯漢哭道，是的。不過，我感覺身體是我的，我應該直視自己身體目前的變化，接受自己現在的樣子。老道士嘆氣，孩子，不敢看就別看了吧，省得看完，又受刺激。要不這樣，你要是不敢看，我現在就把鏡子搬回玄關去吧。說完，立刻轉身朝著鏡子走去。壯漢躺在地上，身體不能動，視野範圍很有限，他聽見老道士剛才說的話，又聽見腳步聲，立刻明白他要幹嘛了，急忙喊住他，大師，拜託，把鏡子留下，不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