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4章 羊油
阿贊苦笑,「好好好,我閉嘴,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現在在你們手裡,不得不低頭。」
何楚耀笑道,「明白就好,你最好服從我們的命令,否則就等著吃苦頭吧。」
路飛道,「對了,何法醫,你不是說拿手紙嗎?」
「對啊,可是我聽見你們在屋裡吵起來了。算了,我自己拿吧。」
何楚耀說完,伸手從桌上拿起一卷手紙,朝著路飛一揮手,「走吧,我帶你去驗證那根鐵釺子。」
高鵬追上來,「我也去。」
何楚耀搖頭,「高鵬,你得留下看著阿贊,謹防他再搞花樣。」
高鵬無奈地點點頭。
阿贊冷哼一聲,「也就是你們這種智商的人會認為把我鎖在病床上,我還能耍花樣。」
何楚耀怒道,「夠了!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只好堵住你的嘴巴。」說完,把一條毛巾遞給高鵬,「拿著毛巾,如果他再吵人,你就用毛巾堵住他的嘴巴。」
高鵬大笑著,接過毛巾,「放心吧,交給我了。」
阿贊苦笑,「好好好,我閉嘴,我繼續睡覺,你們別再吵我了。」
路飛推著何楚耀往外走,「走,咱們繼續研究那根鐵釺子去,別理他了。」
何楚耀哈哈大笑,倆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阿贊惡狠狠地道,「神經病!全都不正常。」
高鵬舉起手裡的毛巾,咳咳兩聲,「那個阿贊,你是不是應該安靜一點啊?否則,這條毛巾可是不答應喲?」
阿贊怒道,「哼,你的笑容好賤啊。」
高鵬冷笑,「這就叫做毛巾在手,一切我說了算。」
阿贊只好氣呼呼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那邊廂,路飛和何楚耀重新來到女屍跟前站定,何楚耀把手機遞給路飛,「來,你幫我照亮。」
路飛點頭,幫何楚耀舉著手機。
何楚耀拿起手紙把鐵釺子上的血跡擦乾淨,然後把手紙展開,仔細觀察。
路飛好奇地問,「何法醫,你在看什麼呢?」
何楚耀噓了一聲,又拿出一張乾淨的手紙,把已經擦乾血跡的鐵釺子,又用力擦了擦。然後,他把沾滿血跡的紙和後來那張紙放在一起做對比。路飛發現,後來那張紙上雖然沒有血跡,也有少量的污漬,正是由於這些污漬的存在,那張紙變成了半透明的。
何楚耀舉著兩張手紙問路飛,「你看看這兩張紙,有啥區別沒有?」
路飛皺眉,「嗯,區別嘛,好像是一張沾了血跡,一張沒沾血跡,不過那張沒沾血跡的,也沾了少許的污漬。」
「你知道那些污漬是什麼嗎?」
路飛搖頭,「看不出來。」
「好吧,我就知道你看不出來。還是我告訴你吧,這些污漬是油。」
「油?什麼油?」
何楚耀笑道,「你說呢?」
路飛笑道,「哦,看你一副要考我的架勢,我就猜猜看嘍,既然這根鐵釺子從女屍的腦袋上穿了過去,那麼這些油漬一定是人油了,也就是女屍身上的油。」
何楚耀哈哈大笑,「你別說得這麼恐怖了。這具女屍雖然身體肥碩,又不是大肥豬,怎麼可能一釺子紮下去,扎出這麼多的油來,再說了,鐵釺子扎的部位還是頭部,又不是身體上脂肪比較厚的部位。」
路飛皺眉,「何法醫,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油不是人油了?」
「當然不是人油了。」
「如果不是人油的話,那我也想不出這釺子上會是什麼油了。」
何楚耀咳咳兩聲,「路飛,看來你忘記了,我之前有提醒過你的。我說過這個鐵釺子的用途。你難道這麼快就忘了嗎?」
路飛笑道,「我自然是沒忘,你剛才不是說這鐵釺子看上去像是穿羊肉串的釺子嗎?」
何楚耀點頭,「是的。所以這紙上的油,我覺得應該是羊油。」
「羊油啊?怎麼可能呢?即使這個釺子真的是穿羊肉串的釺子,也不至於是羊油啊?」
「當然至於了,因為穿肉串的釺子,竹釺子自然是一次性的,鐵釺子則是循環使用的,顧客吃完肉串之後,這些鐵釺子不會被隨意丟棄,而是被餐館老闆重新收集起來,刷洗一下,留著下次使用,這樣的話,一根鐵釺子不知被重複使用了多少次,釺子上沾著羊油,也就不足為奇了。」
「哦,你這樣解釋,我就明白了。」
「為了驗證我的推斷,你可以聞一下這張紙上油漬的味道。」
何楚耀說完,把那張紙舉到路飛的鼻子底下,路飛皺眉使勁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油膩膩的羊膻味,聞慣了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忽然聞到這股膻味,感覺很不適應,不禁連打幾個噴嚏。
何楚耀笑道,「怎麼樣?我的推斷沒錯吧?」
路飛皺眉,「嗯,我的確聞到一股子膻味。看來,那些油的確是羊油。何法醫,你的推理完全正確,這根的鐵釺子的前世就是一根穿肉串的釺子,後來,是兇手把它變成了殺人兇器。」
何楚耀忽然收住笑,皺眉道,「可是現在,問題又來了,一根穿羊肉串的鐵釺子怎麼會變成兇器,插在女死者的腦袋上呢?究竟是什麼樣的兇手會把鐵釺子當成兇器來殺人呢?」
路飛略一沉思,笑道,「我明白了,殺人兇手是賣烤串的大叔,一定是這位女死者跑到大叔的攤檔去烤串,吃完了不付錢,大叔著急了,跟她理論,結果這位女死者脾氣火爆,不但不給錢,反而跟大叔大打出手,鐵了心的,要吃霸王餐。大叔也不是吃素的,於是乎,兩人一番交手之後,大叔佔了上風,他趁著女死者不注意,抓起鐵釺子扎進了女死者的眼睛里。由於大叔是個廚師,常年顛勺炒菜,他的雙手非常有力氣,一下子就把女死者的腦袋給扎穿了。我想事實,就是這樣了。兇手是賣烤串的大叔。大叔的行為,在法律上來說,應該屬於激情殺人,大叔和這位女死者應該是素未謀面,他倆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女死者去他的攤檔吃過烤串。何法醫,我的分析,夠不夠專業,誇我啊,給我鼓掌吧。」
路飛說完,得意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