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8章 路障

  老頭興奮地道，「繼續說，說下去，那裡還有什麼？有路標嗎？如果有路標，咱們可以立刻查出出事地點，然後再在出事地點查一下出過什麼兇案，就能知道你們是怎麼死的了？」


  醜女繼續敲著腦門，仔細回憶，「嗯，那裡沒有路標，好像有欄杆，對了，路邊是有欄杆的。」


  少女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


  「嬸嬸，哪條路邊沒有欄杆呢？你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醜女搖頭，「你不明白的，這段路邊上的欄杆跟之前的欄杆不同，要粗大的多。」


  老頭恍然大悟，「哦，我好像明白了，粗大的欄杆？欄杆旁邊還有河，是不是這樣？」


  醜女點頭，「是的。」


  老頭笑道，「我明白了。你們是把車開到橋上了，橋的欄杆自然比路邊普通的欄杆要粗大的多。」


  醜女道，「嗯，經你這麼一說，我好像記得，是有一座橋。」


  老頭道，「經過那座橋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醜女再次伸手敲著腦門，可是，這一次，她敲了半天，最後搖搖頭，「不，之後的事，我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少女抓著醜女，使勁搖晃，「嬸嬸啊，你感激想，之後你們仨開車又去了哪裡？」


  醜女搖頭，「你放開我，我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是影影綽綽地記得有座橋，其他的一概想不起來了。」


  少女怒道，「嬸嬸，你這豬腦，你要是想不起來，那你們一家三口的死因，對了，還有律師的死，以及咱們為什麼全都被送到這裡的原因就徹底無人知曉了。既然那個殺手殺了你們，咱們總該抓住他吧？」


  醜女苦笑，「我也很想知道，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你知道的，我的大腦受傷了。」


  老頭嘆氣，「姑娘，不要責怪你的嬸嬸了，依我看，問題就出在那座橋上，你叔叔既然是淹死的，我相信他一定就死在橋下的河裡。而你們也在橋上出事了。」


  醜女大驚，「啊？老東西，你是說我們一家三口實際上都死在橋上嗎？」


  老頭笑道，「是的，因為當晚是你丈夫開車，如果開車的司機都死了，坐在車裡的倆人還能活著嗎？」


  少女點頭，「老大爺，你的推斷很有道理啊。沒錯，看來出事地點就是嬸嬸模糊記憶中的那座橋了。」


  醜女皺眉，「可是，我還是覺得彆扭，我丈夫明明會游泳的，他根本不可能被淹死啊。」


  老頭走到停屍床跟前，俯下身子，仔細檢查醜女的丈夫的屍體，並且伸手去摸屍體的頭部，果然在屍體頭頂偏左的部位摸到一個鼓包，摸到這個鼓包之後，老頭不由地身體一震，然後扒開他的頭皮，檢查那個鼓包，發現鼓包呈青紫色，鼓包里積著不少淤血，發現這一切之後，老頭神態釋然地笑笑，「我知道你丈夫為什麼明明會游泳還被淹死的原因了。」


  老頭檢查屍體頭部傷口的時候，兩個女人早就湊了上來。她倆發現老頭盯著那個鼓包，全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老大爺，究竟是什麼回事？我叔叔怎麼會淹死呢？」


  「很簡單，你叔叔是被人打暈之後，才推下河的。所以，即使他會游泳，處於昏迷狀態的他，還是會被淹死。你們看看他頭頂的鼓包，還聚集著好些淤血，這就說明，這鼓包是青紫色的，說明傷口是新鮮的，是他在臨死前受到重創所致。」


  少女皺眉，「老大爺，這個鼓包不見得是我叔叔臨死前被擊打所致吧？」


  老頭笑道，「人類體表的任何一處，只要被擊打，立刻會出現青紫的傷痕，傷口處會聚集大量的血液，以至於那塊受傷的表皮呈現青紫色，這種青紫色只是血液從血管破裂之後，聚集在皮膚表層下面所呈現出來的顏色。這種青紫瘢痕，如果出現在活人體表，溢出血管的血液會逐漸被吸收，最後傷口痊癒，青紫的瘢痕就消失了。而死人呢，一切新陳代謝都停止了，死人的身體無法慢慢把那些淤血吸收掉，所以你叔叔臨死前的傷口直到現在還是青紫色。因為他體內的代謝已經停止了，根本無法吸收淤血。所以我斷定，這個鼓包就是你叔叔臨死前受到重創所致。」


  醜女哇地一下，哭出聲來，「老公，你真可憐啊。」


  少女皺眉，「那麼是誰把我叔叔打暈的呢？」


  老頭笑道，「這還用問嘛，把你叔叔打暈的那個人，只能是連環殺手了。」


  醜女皺眉，「老東西，你這樣分析，讓我感覺很困擾。按照你的推理，我們仨駕車在前面飛奔，殺手在後面追我們，這種情況下，他是怎麼把我丈夫打暈，再推到河裡呢？」


  老頭笑道，「我想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你丈夫駕車在前面狂奔，一直開到橋上，可是開到橋上之後，他卻不得不停下來。」


  少女驚道，「停下來？我叔叔為什麼要停車呢？」


  老頭笑道，「問得好，我剛才說了，他是迫不得已，才停車的。」


  少女道，「難不成是因為前方出現了岔路口，他不知道自己該往那條路上走，所以停車，打算問路嗎？然後他恰好從後視鏡里發現後面有一輛卡車，他以為卡車司機是個當地人，所以想問路。」


  老頭笑道，「姑娘，你的分析有點道理，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橋下出現岔路口，分別通往不同的方向，你叔叔不知怎麼走，所以停車問路。可是後來，我仔細想了一下，遇見岔路口，停車問路，只適用於悠閑出門度假的旅遊者，你叔叔一家三口現在是在度假嗎？顯然不是，因為他們剛剛殺了你，急於處理屍體，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希望看見他們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你叔叔停車的理由，絕不是因為前方出現了岔路口。」


  少女疑惑地道，「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前方出現了路障，無法再前進了，所以你叔叔不得不停車，然後向緊跟在身後的卡車司機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