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3章 自尋死路

  悉悉索索——


  那玩意見老王靠近，居然往後縮了縮，老王心裡不免得意起來。


  「混蛋！你害怕了嗎？原來你是怕我的？」


  老王再走近了些，那玩意居然刺溜一下，縮進了牆角，那個牆角是個死角。鑽進死角，它似乎慌了，在裡面亂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老王哈哈大笑，「哦？這下好了。徹底鑽進死胡同了，這可怪不得我吧？我並沒有逼你。是你自己鑽進去的，全都是你自找的。」


  老王拿著手電筒，毫不客氣地追了進去。


  那玩意似乎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也不知是跑累了，竟然縮在牆角不動了。


  老王大著膽子，蹲下身去，打著手電筒，仔細觀察。


  可是很多蜘蛛網覆蓋在它上面，他還是難以看清它的真實面目。


  「靠，搞什麼啊？裹著一層蜘蛛網，故意不給我看，是嗎？」


  此刻，那玩意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縮在牆角。


  老王反倒心裡犯憷了，猶豫片刻之後，他終於伸手，一把揭掉蓋在上面的蜘蛛網。


  這下，老王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了。


  那玩意顏色慘白，肉呼呼的，形狀就像是一隻小嬰兒的拳頭，老王再仔細一看，不由地罵道，「媽呀，這玩意可不就是一隻嬰兒的拳頭嗎？之所以顏色慘白，是因為長期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里的緣故。」


  此時，老王的腦袋亂的像一鍋漿糊，他在琢磨這隻小手的出處。


  「嗯？我明白了，這隻小手指定是那兩連體嬰身上掉下來的。因為資料室的嬰屍，除了那兩對連體嬰之外，就是那個小怪物了。小怪物顯然是毫髮無損，所以這隻小手只能是那兩對連體嬰的。真是倒霉，那兩對死孩子的屍體，我早給收拾乾淨了，怎麼這裡還漏了一隻手呢？」


  老王細細一琢磨，又罵上了。


  「擦！何止漏了一隻手啊，還有頭頂那隻眼睛呢？」


  老王一抬頭，那隻眼睛再次發出咯咯的笑聲。


  「去！給我閉嘴！少沒事咯咯，嚇唬老子，老子不是嚇大的。等我弄完這隻手，再來對付你，等著瞧吧。」


  咯咯——呵呵——嘻嘻——


  那隻眼睛笑得更開心了，老王不覺火大了，抓起抹布扔了過去，沒中，眼睛靈巧地閃到一邊，繼續笑。


  老王知道眼睛不好抓，只得先想辦法對付那隻小手，那隻小手握成拳狀，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


  老王輕輕地靠近它，它依舊一動不動。


  「小混蛋，你真棒，還是乖乖等著我來抓你吧。」


  老王說完，猛地伸出手去，打算按住那隻小手，可是就在他伸手過去的同時，那隻小手忽然刺溜一下，竄到一邊，老王居然撲了個空。其實，撲空倒不要緊，關鍵是柜子下面從來沒清理過，全是灰塵，嗆得他不住地咳嗽。


  頭頂上再次傳來嘲諷的笑聲。


  老王臉上掛不住了，「小混蛋，你跟我耍滑頭嗎？告訴你，你跑不了的。」


  既然徒手抓不好辦，那就只好藉助工具嘍。


  老王四下里尋摸，忽然看見網子靠牆立著。


  「嗯，我就用網子來抓你，看你還往哪裡跑？」


  老王走過去，把網子抓在手裡，又跑了回來。


  「來吧，小混蛋，乖乖到網子里來吧。」


  那隻小手已經由之前的拳狀，變成手掌打開，手指撐地的姿勢，那五根手指就跟彈鋼琴一樣靈活，一下下地敲在地面，發出輕微的嘭嘭聲。那五根手指又像是長在那隻手上的五條腿，支撐那隻小手立在地板上。


  老王罵道，「幹啥？你立起來是想嚇唬我嗎？」


  那隻小手依舊兀自地挪動著五根手指在他面前靈活地「走來走去」。


  「停下！你這混蛋，你故意挪動，嚇唬老子，是吧？」


  可是那小手根本不聽他，繼續「走」。而且它不斷地上下跳躍，似乎是在誘惑他追過來。


  咯咯——哈哈——嘻嘻——


  頭頂上再次傳來刺耳的笑聲。


  「喂，你夠了。你把老子當猴子耍，是要付出代價的。」


  老王實在忍不住了，舉起網子，對準那隻手罩了下去。結果那隻手比他想象得要靈活的多，立刻閃開了。


  「混蛋，真該死。」


  老王收回網子，感覺很晦氣，往地上吐了兩口唾沫。


  「我知道，你們就會欺負我。葉警官他們一來，你們就立刻躲起來，不敢出來鬧騰了。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就此收手的。你們這兩個混蛋，我會好好收拾你倆的，等著瞧吧。」


  老王說完，再次舉起網子，去捕那隻手。


  刺溜——刺溜——


  那隻手真的是出人意料地靈活，老王壓根沒機會把它網住。


  老王折騰半天，累得賊死，頭頂上依舊有嘲諷的笑聲不斷傳來。


  而地板上的那隻小手卻像是越逃越勇，它依靠那五根手指，在地上跑跳竄，動作快如閃電。


  就在老王一籌莫展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那隻手竄得太高，竟然一下子躥到了柜子旁邊的大桶里。那個大桶就是裝著黑狗血的大桶，雖然只剩下半桶血，那隻手竄進去之後，徹底不動了。


  老王跑過去一看，發現那隻小手手掌攤開，浮在液面上，宛若浮在河水中的死屍。大著膽子，伸手撥弄了一下，那隻小手還是沒動靜，不由地哈哈大笑。


  「小混蛋，這可是你自找的吧，你自己跳進桶里了，真是自尋死路啊。哈哈，笑死人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你居然跳進桶里。」


  老王大笑著，把那隻手從桶里撈出來，放在簸箕里，朝著懸在半空的眼睛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看見沒？這就是你的下場。你早晚會跟它一樣，被黑狗血征服的。」


  這次，那隻眼睛沒有笑，反而發出一聲瘮人的悲鳴。


  「哦？你終於笑不出來了嗎？其實我蠻喜歡聽你笑的，咯咯的，跟母雞下蛋一樣，蠻有趣的。你笑啊，再笑啊。」


  老王說完，拎著網子，獰笑著，朝那隻眼睛走去。


  「你們這些早已經死了的東西，應該安靜，懂嗎？這世界只有活人才有資格喧鬧，死人必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