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3章 那豈不是成了活埋了嗎?
兩個清潔工,胖的拖著瘦的,順著樓梯向上爬。
瘦子雖然嚇得半死,可是她沒有胖子力氣大,只得被胖子別彆扭扭地拖著走。
胖子聊天的興緻一下子被勾起來了,繼續得意地道,「給死人穿衣服化妝又算個啥事?簡直是小事一樁嘛。我剛滿七歲的時候,還被同村的有錢人家拉去配陰婚呢。」
「媽呀,配陰婚?這事你也能答應?」
「沒辦法啊,那家人在村裡有錢有勢,他家的兒子不務正業,成天逛窯子,結果染上啥性病死了,我們村裡人說是花柳病,反正就是渾身爛,先從命根子爛起,最後全身腐爛而死。死得可慘了。」
「那種病現在叫梅毒吧?」
「不知道。反正咱們農村人見識少,不懂那種高級病。得了病之後,他父母把附近十里八鄉的赤腳醫生都請遍了,還是沒治好。」
「啊喲,既然家裡有錢,幹嘛還找那些混飯吃的江湖醫生呢?不如直接送大醫院了,你們家那邊總也有縣城吧?直接送縣城的醫院不就得了。」
「他父母特迷信,說醫院不好,死人多,煞氣重,送進醫院的人,十個有九個是出不來的。堅決不同意把他送醫院。」
「這不是胡說八道嗎?他兒子這病如果及時送醫院,應該死不了。」
「沒辦法,他父母聽不進大家的勸,結果請了無數的江湖醫生,花了不少的銀子,結果他們的兒子還是難逃渾身潰爛的命運。」
「那他家這兒子活脫脫是被自己的爹媽給耽誤死了。」
「他死了也活該。村裡只要有模樣俊俏點的女人,全都被他染指過。村民們都說他那玩意閑不住,看見母的就硬,還說保不齊村裡的母豬也被他騎過。都說他得這病就是報應。」
「嘖嘖,原來是這麼個差勁的傢伙,這種隨便糟蹋女人的傢伙,就該讓他下地獄。」
「當時,我還小,我記得村裡的女人不論多熱,一律穿著長袖衣裳和長褲,全身裹得嚴嚴實實,長相漂亮的姑娘還特意在臉上塗泥巴和鍋灰。」
「為啥要那樣做?」
「故意弄得丑一點唄,怕被他盯上了,被他玩弄。」
「唉,你們村的女人真是可憐啊。」
「有這樣一個色魔在,沒辦法啊,很多女人全都長期不洗澡,故意把身體弄得臟臟臭臭,叫他沒辦法下手。」
原本被嚇得半死的瘦子,聽到這裡,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們村的女人防他就跟防日本小鬼子似的。」
「嗯,所以他一死,全村人都在偷偷地慶祝。」
「幹啥要偷偷慶祝?」
「他爹媽有錢有權,要是被他爹媽發現,隨便套上個罪名,就能執行村規了。」
「你們村還有村規呢。」
「是啊。那個村子是山高皇帝遠。警察從來不光顧,所以啥事都是他家說了算。所謂的村規,都是他父母定的家法。他們家看誰不順眼,誰就難逃被打殘甚至莫名失蹤的結局。話說那時候,村裡莫名失蹤的人還真不少呢。」
「這種惡霸,就沒人管管嗎?」
「誰敢管啊?好些人打算上訪告狀,結果被打殘,就是成為新的失蹤人口。」
「這也太可怕了。」
「是的。當時,他死了之後,他父母就在村裡張羅說要給他配陰婚,因為這畜生死的時候才剛22歲,還沒娶媳婦呢,他父母說兒子這麼死了,太可惜,必須給他娶個媳婦。於是就有馬屁精給他父母出主意,說在村裡合八字,合上誰是誰。」
「媽呀,那你們村的女人還不嚇壞了。」
「是啊。沒想到的是,那個神婆把全村未婚姑娘的八字一一合過來,只有我跟他最合適。」
「你可真倒霉啊。」
「沒辦法,當年我才七歲,就被村裡人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塞進了花轎。當時我母親哭得淚人一般,我狗屁不懂,頭一次穿得這麼好看,還嘎嘎直樂呢。我就記得一群人吹吹打打的,奏著哀樂,把我給抬走了。等到了地方,他們掀開轎簾。我下了轎子,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墳地里。地上有一個新挖的大坑,大坑旁邊有一個雙人棺材。而他那爛得面目全非的屍體就躺在棺材里。」
「為啥是雙人棺材呢?」
「因為他們打算把我和那個畜生一起給埋了。」
「媽呀,可是你還活著呢。那豈不是成了活埋了嗎?」
「哼,那家人全都是畜生,他們從來都不把村民的性命當回事,他們配陰婚的目的就是想找一個八字相合的姑娘給他們的畜生兒子陪葬。」
「這家人簡直是禽獸啊。」
「當時我太小了。啥事都不懂,他們按著我讓我跟棺材拜堂的時候,我還覺得好玩呢。可是等他們把我塞進棺材里的時候,我才感覺不對勁了。我想要爬出來,被他爹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我記得他當時惡狠狠地告訴我,不許出來,只准躺下,不許動。我害怕了,只得按照他說的做,躺在那具臭氣熏天的屍體旁邊,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棺材給釘死了。」
「媽呀,棺材都釘死了。那你是怎麼爬出來的呢?」
「你繼續聽我說呀,當時,我躺在棺材里,就聽見起初是叮叮噹噹釘棺材的聲音,最後是嘩啦嘩啦的泥土蓋下來的聲音。我什麼都看不見,四周黑黢黢的,鼻腔里滿是屍體腐爛的臭氣。等四下里徹底安靜下來,我才絕望地哭喊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有人在挖墳,好像是一男一女,那倆人一邊挖墳,一邊哭著喊我的名字,我聽出是我父母的聲音。趕緊答應,原來是我父母捨不得我,一直偷偷跟著那些畜生,等他們走遠了,我父母才跑出來救我。我父母救出我之後,我們一家三口連家都不敢回,直接逃到外地去了。」
「媽呀,難怪你膽子這麼大,原來在你七歲的時候,就經歷過這麼可怕的事情。」
「是啊,所以我現在經常告誡自己,都跟死人睡過一個棺材的我,還有什麼事是值得我害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