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6章 單相思而已
警局的醫務室里,林夢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輸液,她的右手依舊被銬在床頭的鐵架子上。
醫生從她的腋下拿出體溫計,發現體溫顯示是38度,不禁點點頭,「嗯,不管怎樣,體溫總算是降下來了,剛才是39度半,現在是38度了。」
葉天和庄夢蝶去食堂喝完粥,把暹羅貓送回辦公室,小張趕緊給暹羅貓的小碗里倒滿了小魚乾,暹羅貓看見小魚乾,立刻喵嗚一聲,撲到小碗跟前,沒命地吃了起來。
葉天道,「小張啊,你趕緊給監舍那邊打電話,看看女監舍里有空房嗎?」
小張道,「幹啥?有人要住單間啊,這年頭,在監舍里找單間比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還難找呢。」
葉天厲聲道,「叫你問,你就趕緊問,哪來的這些廢話?」
小張嘆氣,「知道了,我這就打電話問。」說完,立刻給監舍那邊打電話。
「喂,老田嗎?我是特案組的小張呀,葉組長讓我問問你們那裡還有豪華單間嗎?哦,對了,是女監舍的。」
「哎喲,要單間呀,什麼犯人呀?還得住單間?這年頭哪有什麼單間呀。」
「不行啊,老田,葉組長說要單間。」
「可是我這裡真的沒單間啊。」
葉天道,「小張,把我電話給我,我跟老田說兩句。」
小張把電話遞給葉天。
葉天接過電話,「老田,是我,我是葉天啊。」
「嗯,葉組長,您好,我聽出來了。小張剛才說要單間啊。」
「是,我們剛抓住一個通緝犯,那女犯人剛做完骨髓移植手術,身體比較虛,必須靜養一段時間。」
「哦,我明白了,單間暫時沒有,不過,我可以把人數比較少的兩個監舍的犯人關在一個監舍里,騰出一間監舍來。」
「那就多謝你了,老田。」
「別客氣,只是騰出來,也是暫時的,萬一犯人多了,關不下的話,還得有人跟她擠一個監舍。」
「沒事,能讓她靜養個三五天,等她身體稍稍恢復了,就跟犯人擠一塊兒也沒事。」
「行吧,我這就給你騰出來,等你們帶著犯人來了,直接找我吧。」
「太感謝你了,老田。」
「別客氣。」
葉天掛了電話,拍拍庄夢蝶的肩膀,「庄作家,走,咱倆看看林夢去。」
庄夢蝶道,「喂,葉天,你都三天三夜沒合眼了,你還不休息一下?」
「休息什麼呀?林夢一天沒關進監舍,我就一天都不能放鬆。」
「真服了你了。那林夢不是被銬在床頭了嗎?她還能飛走不成?」
「那不行,咱們得去看看。走吧。」
小張道,「我也想去看看。」
葉天道,「小張,你不許去,你留下來照顧喵喵。」
小張無奈地笑笑,「好,我留下來伺候喵喵主子吃小魚乾。」
暹羅貓正埋頭在小碗里,吃得正香。
葉天和庄夢蝶急匆匆地回到醫務室一看,林夢依舊像之前那樣躺在病床上,睡得很香。
葉天問醫生,「林夢的狀況如何呀?」
醫生道,「我給她輸液了,現在情況比較穩定,剛才好像做噩夢來著,一直喊什麼郭先生。」
葉天和庄夢蝶相視苦笑。
庄夢蝶道,「真是個痴心女子啊,到現在還在惦記郭先生。」
醫生問道,「郭先生究竟是她的什麼人?她為什麼反覆念叨,把他掛在嘴邊呢?」
葉天皺眉,「什麼人?他倆的關係要如何描述呢?反正她和郭先生算不上戀人關係。」
庄夢蝶道,「如果一定要說他倆是什麼關係,那他倆至多是屬於捐獻者和患者之間的關係。」
醫生道,「哦,我明白了,那就是說這個女犯人的骨髓是捐給郭先生了。」
葉天點頭,「是的。」
庄夢蝶道,「看來輸液真的有效,你們看,林夢的臉色紅潤多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林夢的身體輕微地抽搐了一下,緊接著,她張開嘴巴,喃喃地道,「郭先生,你不要緊吧?郭先生,你別擔心,你會沒事的。」
醫生嘆氣,「看見沒?她來來回回地總是這麼幾句。看來她非常在意那個患者啊。」
葉天苦笑,「單相思而已。」
庄夢蝶道,「葉天,你就這麼肯定郭先生一點都不愛她嗎?」
葉天道,「庄作家,我知道你們女人都很浪漫,可是你讓郭先生怎麼愛她呢?郭先生之所以癱在床上不能動,完全是拜她所賜呀。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愛上一個把他打成殘廢的女人呢?我相信郭先生不是受虐狂。」
庄夢蝶道,「可是她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已經捐出了寶貴的骨髓。這難道還不夠郭先生感動的嗎?」
葉天嘆氣,「這都是你們女人的想法,而且男人絕不會把感動當成愛,更不會因為感動而愛上一個人,即使會因為一時感動而產生某種衝動的情感,也很快會後悔的,所以,任何感動換來的愛情,只能是暫時的。」
庄夢蝶道,「那樣的話,林夢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葉天道,「沒辦法,林夢說過,她是自願的。」
葉天和庄夢蝶說得一股勁,站在一旁的醫生聽得一頭霧水。
「喂,你倆在說什麼啊,我完全聽迷糊了。原來這個女犯人和那個患者之間還有過這麼複雜的情感糾葛呢。」
庄夢蝶點頭,「是的,整個事件,現在從頭來看,簡直是一部誇張的狗血愛情鬧劇啊。」
葉天忍俊不禁,「庄作家,為什麼是愛情鬧劇而不是愛情故事呢?」
庄夢蝶道,「因為這當中根本就沒有愛情,只有一個傻女人為了得到愛情所付出的一切,而且在付出一切之後,最終的結局是孤獨地走向刑場,獨自面對死亡。這完全是一部徹徹底底的悲劇啊。」
葉天道,「林夢吃下媚珠,不光是為了尋找美好的愛情,還為了出人頭地,其實她也有野心,只是她的野心,跟劉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醫生驚道,「媚珠又是什麼?我越來越聽不懂你們的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