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番外 香蘭,你闖下的大禍,必須以家法處置。
看著看門的顛顛兒地進去報信,李婆子哈哈大笑,「還是徒弟腦子快,我這老朽大腦遲鈍,想不出這法子。」
王婆子道,「不那麼說,只怕咱倆在門口磨破了嘴皮,也休想進去這睿親王府。」
李婆子道,「徒弟,我都打算好了。如果看門的再不同意,乾脆匿了身形飛進去呢。為師一向脾氣急,耐性差,懶得跟人磨嘴皮。」
王婆子笑道,「師父,匿身形還不得耗費法力,不若我恁的說,您看,這看門的不是乖乖進去通報了嗎?」
李婆子點頭,「嗯,還是徒弟機智。這法子好,既省體力,又唬得看門的乖乖通報。」
師徒倆哈哈大笑。
睿親王和陳婆子正在書房裡喝酒,睿親王正喝在興頭上,可憐那陳婆子聞著屋外死屍的臭氣,哪裡喝得下,一桌噴香撲鼻的酒菜早就被屍體的臭氣染得一股子怪味,哪裡還能下咽,可是睿親王卻兀自食慾大開,甩開腮幫子足吃,頻頻舉杯豪飲。
陳婆子看看屋外瓮里發臭的屍體,再看看睿親王的吃相,幾番要吐,還是死命忍住。
當然與阿寧相比,陳婆子還算是幸運的,最起碼她還能坐下喝酒。阿寧就倒霉了,因為那裝著屍體的瓮就在她腳邊,阿寧被屍臭熏得頭暈眼花,不多時,就把侍女強灌進肚裡的粥全都吐了出來。
小福子見了,不免又是一陣毒打,「你個不識抬舉的小啞巴,把好東西全都糟踐了。你知道你喝的蓮子銀耳粥,都是給福晉們補身子用的,下人們連碰都不敢碰。今番給你喝了,你倒全給吐乾淨了。真是個吃不得好東西的狗奴才。啥好東西到了你的肚子里也存不住。」
睿親王見小福子打阿寧,立刻斥道,「行了,別打了,別給打死了,這丫頭暫時還不能死。」
陳婆子看見被小福子打得滿臉是血的阿寧,驚得合不攏嘴。
正在這時,看門的急匆匆地跑進來,大喊道,「王爺,外面來了倆遊方道士,他們說要見您。」
睿親王道,「讓他們滾!那些遊方道士全都是些騙吃騙喝的主兒,沒一個有能耐的。本王可沒空搭理他們。看門的,你第一天當差嗎?這種屁事也用得著進來通報,打攪了本王喝酒的雅興。」
看門的著急地道,「可是王爺,他們說知道王婆子的下落。」
一聽這話,睿親王立刻把筷子一摔,「趕緊叫他們進來。」
看門的點頭,「奴才這就去喊他們進來。」
看門的一路小跑,來到大門口,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兩位道長,快快有請,王爺在書房呢,他要見你們。」
王婆子冷笑,這下,睿親王果然上鉤了。
那王婆子師徒倆緊跟著看門的,來到書房裡。
王婆子一眼就看見坐在酒桌上喝得半醉的陳婆子,心裡的火氣更足了,心說這廝抓了阿寧,此刻在這裡邀功請賞呢,不覺把牙齒咬得咯咯響。再一看窗外,看見養女阿寧被捆在大樹上,滿臉是血,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睿親王看見兩個道士走進來,立刻站起身來,厲聲道,「請問道長,王菊若現在何處?」
王婆子此時早已氣得雙眼噴火,不覺哈哈大笑,現出本來面目,「我就是王菊若。」
睿親王嚇得噌地一下,閃到桌子下面,大喊道,「小福子,去喊人,抓住王菊若。」
小福子見勢不妙,立刻撒丫子跑了。
陳婆子正喝得迷迷瞪瞪,就見進來倆道士,眨眼的工夫,小道士就變成了王婆子,驚得她酒醒了一半。
王婆子冷笑,「香蘭,你的心腸還真是歹毒呢,抓了阿寧領賞,說吧,你把阿寧帶到王府,睿親王給了你多少銀子?」
陳婆子急忙辯解,「師姐,你誤會我了。實話告訴你,我把阿寧帶來,他一個子兒都沒給我。」
王婆子聽了更是火大,「香蘭,你是多賤,既然屁子兒沒有,你有何苦難為阿寧這孩子?可憐阿寧是個啞巴,又跟你無仇無怨,你抓來這魔窟圖的是什麼?」
陳婆子本以為自己抓了阿寧,睿親王多少會給點賞錢呢。現在聽王婆子這麼說,心裡不由地暗罵,誰知睿親王那狗幾把東西,說的那麼好聽,屁子兒不給,還把老娘拴在這裡等王婆子,真他娘的倒霉到家了。早知道睿親王是這種東西,自己幹嘛還要抓阿寧,做那出力不討好還得罪人的事。現在是,人也得罪了,錢沒撈著,還把自己擱在裡面了。這陳婆子尋思自己比那竇娥還冤呢。
李婆子也現了本來面目,陳婆子見了,立刻跪倒在地,「師父,您老人家也來了。」
陳婆子嘴上恭敬,其實心裡卻在開罵,哼,難怪這王婆子敢闖進睿親王府呢,原來是有師父撐腰。這下完蛋了,打小,師父就一直寵著師姐,自己跟師姐打架,師父從來都是拉偏手,這次,很明顯,師父還是向著師姐的。
李婆子怒道,「香蘭,你受睿親王的指派追殺你師姐的事情,我且不追究,可是你為何毀了那座墓穴,那墓穴可是為師在陽間棲身休憩的地方,今番卻被你毀了。該當何罪?」
陳婆子嚇得使勁磕頭,「師父,是徒弟有眼無珠,毀了師父的寶穴。徒弟自當花錢替師父修繕就是了。」
李婆子冷笑,「香蘭,你為錢誅殺同門師姐,又毀了為師的寶穴,你以為花點小錢替為師修繕墓穴就完事了嗎?」
陳婆子道,「徒弟自知罪孽深重,還是斗膽求師父網開一面,放徒弟一條生路。」
李婆子道,「香蘭,你闖下的大禍,必須以家法處置。」
陳婆子哭道,「師父饒命啊。」
李婆子冷冷地道,「香蘭,既然為師授你法術,你學得了本事,卻用這身本事來做壞事,居然做出謀害同門師姐的事情來,為師留你作甚?」
陳婆子見師父說的話,句句陰冷,毫無憐憫,自知劫難難逃,立刻暗中念咒,把自己的身形匿了,準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