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 番外 岳父大人,我真的得跟笤帚拜堂成親嗎?
這周梓樟被蒙著眼睛,再加上喝得實在太多,坐在轎子里,一搖一晃的,居然睡著了。也合該他喪命,這前兒了,居然一點沒覺悟,還能睡著?
等轎夫停在望月樓門口,這周梓樟呼嚕打山響,正在做黃粱美夢,夢見自己跟新娘子洞房啪啪啪呢,哎呀,這新娘子********的,叫人好生戀愛。
小福子上前,撩開轎簾,把他推醒,「唉唉唉,新郎官,馬上就要拜堂了,你還能睡著?」
周梓樟這才從美夢中驚醒,不好意思地伸個懶腰,被小福子扶著下了轎子。
由於眼睛被蒙著,周梓樟看不見周圍是個什麼情況,就覺得周圍太安靜了些,於是問道,「岳父大人,這辦喜事不得吹吹打打,搞得喜興熱鬧,怎麼這裡如此的冷清,感覺好像就只有咱們幾個人啊?」
睿親王道,「賢婿有所不知,小女身染重疾已久,一直獨自居住在此僻靜處養病,御醫囑咐,婚事宜簡單操辦,因為小女怕吵,故此,一干吹吹打打的繁瑣事全都免了,等小女身體痊癒之後,自會補辦一次。」
周梓樟聽解釋也說得通,便沒有多想。病人的確是需要靜養,不覺又問道,「岳父大人,不知格格究竟身患什麼疾病?」
睿親王道,「小女得的也並非什麼大病?只是自幼體虛畏寒,御醫說,此等疾病,只需沖喜,得男子陽氣一衝便好了。所以著急結親呢。」
睿親王讓轎夫在門前等候,自己帶著周梓樟、小福子和王婆子母女倆走進望月樓,前往地下墓穴。
一進到墓穴里,王婆子母女自然是被滿眼的寶石珠翠亮瞎了的眼,東瞅瞅西望望的,眼睛不知看哪裡好。一不留神,王婆子踩著地上工匠的屍體,這才嚇得媽呀一聲慘叫。
睿親王沉下臉,指指地上的屍體,再指指她們母女,意思說你倆要是稍有不從,下場就跟地上的死屍一樣。
地上的屍體死狀恐怖,其中一個還被砍去了腦袋。王婆子母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得跟著睿親王繼續往裡走。
可憐那周梓樟啥都看不見,著急地問,「剛才那王婆子母女喊什麼呢?」
小福子道,「沒啥,她倆看見一隻死老鼠。」
周梓樟道,「這格格的香閨里居然有死老鼠嗎?」
小福子道,「格格的香閨里自然不會有死老鼠,這死老鼠八成是野貓從外面叼回來的。」
周梓樟方才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一行五人很快來到墓穴的正室。
睿親王看見黃金雕像上的符還好端端地貼著,心裡立刻踏實下來,心說只要天師的符在,就沒大事了。
那王婆子看見墓穴入口處工匠的屍體早就嚇得渾身顫抖,再看見那黃金雕像上貼著符,便心裡起疑,立刻走到睿親王身邊,低聲問道,「王爺,這符是咋回事?」
睿親王繼續扯謊,「天師貼上辟邪用的,其實沒啥,你只做好你的,別管那麼多。」
王婆子皺眉,「可是王爺,我咋覺得這墓穴里縱著一團黑氣呢?莫不是這格格屍變了吧?」
睿親王怕周梓樟聽見,急忙把王婆子拉到一邊,壓低嗓門道,「老婆子,你廢話還真多,本王花錢雇你是讓你主持冥婚的,不是讓你來問問題的。現在,你只需做好你該做的便罷了,休得一堆廢話。」
王婆子哪裡還敢再說,只得訕訕地閉了嘴。
睿親王把小福子叫到身邊小聲吩咐一通,小福子嚇得臉色發白,可還是點點頭。
王婆子在睿親王的淫威之下,只得帶著阿寧布置喜堂,點上香燭,撒上紙錢。
那王婆子忙著忙著,臉色忽然一變,「糟了。」
睿親王怕她耍滑頭,立刻上前道,「王婆子,又怎麼的了?」
王婆子道,「剛才來的路上忘記買一隻老母雞了。」
睿親王皺眉,「要老母雞作甚啊?」
王婆子道,「當然是代替格格跟新郎官拜堂啊。否則讓新郎官跟誰拜堂去?」
民間結冥婚或者沖喜,的確有以雞代新人拜堂的習俗。這,睿親王說不出個不字來。
小福子道,「你這老婆子,稀里糊塗的,早說不是早買了嗎?非得到這前兒才想起老母雞的事。」
王婆子自知理虧,只得苦笑,「那算了,沒有老母雞,找把笤帚也行。」
小福子眼尖,一眼看見角里有一把笤帚,立刻拿來遞給王婆子,「趕緊準備,別再廢話了。」
王婆子接過笤帚,用紅紙剪了一件紙衣裳,給那笤帚穿上,又用銀紙剪了個鳳冠,給笤帚戴上,再用銀紙剪了項鏈簪子給笤帚戴上,用紅紙剪一雙花盆底鞋放在笤帚下面。
做完這一切之後,再在紅衣裳上寫上望月格格的生辰八字。
經過這麼一捯飭,那把笤帚還真是大變樣了。
這些話,他們倒是沒有避著周梓樟。
周梓樟聽得一清二楚,於是道,「岳父大人,我真的得跟笤帚拜堂成親嗎?」
睿親王道,「沒辦法呀,只得委屈賢婿你了。小女身染重疾,行動不便,只得以笤帚代她成婚了。還望賢婿見諒。」
周梓樟道,「岳父大人,既然娘子身染重疾,小婿就跟笤帚拜堂也無妨。」
睿親王道,「賢婿還真是個明事理的人,我女兒嫁給你有福了。」
那王婆子看看準備停當,立刻咳咳兩聲,「新人準備,馬上拜堂了。」
此時,喜堂已經布置完畢,桌案上鋪著大紅布,桌上的托盤裡,放著那把穿著紙衣裳戴著鳳冠的笤帚,香燭已經點燃,滿屋子的香氣。
小福子把蒙著眼睛的周梓樟扶到笤帚邊上。
王婆子道,「現在婚禮開始,一拜天地。」
小福子按著周梓樟跪下,周梓樟只得跪下磕頭。
「二拜高堂。」
周梓樟再磕頭。
「夫妻對拜。」
小福子把周梓樟拖到笤帚跟前,周梓樟再磕頭。
王婆子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周梓樟,一杯放在笤帚旁邊。
「堂也拜完了,再喝一杯夫妻合歡酒,你們就是夫妻了。」
周梓樟接過酒杯,喜滋滋地一飲而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