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番外 沒有人可以離開這裡的。
於勇再一琢磨,原來自己就是跟這樣一個老妖怪在親熱啊,她依靠著活人腦保持自己的青春美貌。
望月格格得意洋洋地笑道,「你說說你,跟我吵了半天,最後你不還是得乖乖死在我的眼前嗎?」
望月格格貪婪地看著男子空空如也的腦殼,似乎還意猶未盡,伸出舌頭在空腦殼裡舔了起來。
於勇看得差點沒哇地一下嘔出來,他還是努力忍住了。
他知道,如果現在驚動望月格格,等待他的就是一個死字。
望月格格抱著男屍好一通狂舔,「松果體,好美的東西啊,是你讓我一次次地重返青春,找回女人的自信。」
望月格格陶醉地說完,拿出針線,把男子的屍體按在帳幔上,一針針地縫了起來。
男子慘白毫無血色的臉配著身後的大紅色帳幔,看上去格外瘮人,
「從今往後,你就好好地在待在這裡吧,跟我其他的男人們一起,成為夫冢中的一員。」
望月格格忽然停住手,皺著眉,似在思考,「你是我第多少任相公來著?我都記不清了呢,不過,你已經是我最寵愛的男人了,你活得比他們都要長久,其實你應該滿足了。」
這時,噗地一聲,一縷精魄從男子的屍體中緩緩冒出。
那縷精魄停在半空,幻化為半透明的男子的影像。
望月格格笑道,「哎喲,你的魂魄都離體了。」
男子笑道,「是啊,我該走了。我該離開這裡,前往地府報到了。望月格格,你說的沒錯,我曾經是你最寵愛的男人,我活得比他們都久,跟他們相比,我實在不該有什麼好抱怨的。只是****掩蓋了一切,與你的****,使得我有了永久陪伴你的想法,可是,在我死後,我終於明白,生命的萌發和終結乃是萬物生生不息的本源,我無法打破桎梏,希望你能。」
「你終於醒悟了。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永生不死,而我,也不過是在努力苦撐而已。」
「再見了,親愛的公主。希望你能夠永生永世地存活下去,永葆青春和美麗。」
男子說完,半透明的身影就此消失不見了。
望月格格盯著男子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嘆氣道,「你們一個個地全都離開我了,只有我是永生不死的,這一份孤獨難捱你們又如何懂得?」
望月格格埋頭繼續一針針地縫了起來,細細密密的針腳,像是在述說女人孤獨寂寞的哀思。
於勇看到這裡,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可是他知道,他必須離開這裡了,因為望月格格隨時會縫完屍體,等她縫完屍體回頭一看,就會發現自己了。
不如趁著她縫屍體的工夫,趕緊開溜呢。
可是目前,無法繼續往前走了,只能是往回返,於勇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往夫冢的入口處摸去。
由於怕弄出聲音驚動瞭望月格格,這段並不算很長的路,於勇居然走了足有半個鐘頭。
費了老大的勁才走出夫冢,回想起冢中所見的一切,不免一身冷汗。
再次看見立在入口處刻有夫冢字樣的石碑,居然會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於勇手撫著石碑,打算歇口氣再走。
這時,頭頂忽然傳來男子的輕笑聲。
抬頭一看,竟然就是剛才在冢中所見死去男子的精魄。
他仍舊是懸在半空,身體是半透明的模樣。
「嗯,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子居然笑眯眯地看著他。
於勇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道,「哦,我在望月格格的香閨中待著實在無聊,就瞎摸亂撞地找到了這裡。」
「你還是蠻聰明的嘛,據我所知,她的其他699任相公還沒有誰能找到這裡。即使是我,也沒能找到這裡。」
「哦,聰明什麼?我不是一樣被她困在這裡了。」
「她所有的男人都被困在這裡,你又怎麼可能逃離呢?」
「拜託,前輩,請允許我稱呼你前輩,可不可以指一條明路讓我離開這裡呢?」
男子哈哈大笑,「沒有人可以離開這裡的。如果我知道離開這裡的路,還會死在這裡嗎?」
於勇被說得啞口無言,「那請問前輩,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安心地享受生命賜予你的一切。」
「什麼意思?」
「縱觀人類的一生,生命會賜予你各種各樣的東西,很多時候,賜給你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厄運,需要你去克服和渡過難關,偶爾,生命也會賜予你美好的東西,比方說升職加薪的機會或者是美人的垂青,你只要去安心地享受這一切就好。享受各種美好和不美好的東西,當你學會享受苦難和折磨的時候,你發現自己又升華了。比方說現在,生命賜予你望月格格,那就盡情地享受跟她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吧。」
於勇戰戰兢兢地道,「可是她早晚會殺死我的。」
「那也是你的命運。就好像雌螳螂和雄螳螂交配之後,雌的會吃掉雄的。雄螳螂明知道自己會死,可還是義無反顧地跟雌螳螂交配。你要懂得,這也是愛情的一種。在愛情當中,犧牲也是一種美麗。」
「可是我並不想死去啊。」
「很多時候,是由不得你的。命運早已做好了一切安排。就好像你和我,懷抱著發財的夢想來到這棟大廈,殊不知,這棟大廈既是魔窟又是天堂,寶藏終究是過眼煙雲,你可以擁有它們,卻無法享受到它們帶來的快樂。你在這裡已經盡享了人世間的一切,美人財寶你全都在握,所以當你死去的時候,該不會再有什麼遺憾了。」
「喂,前輩,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男子笑道,「好了,我該走了,再見,祝你好運。對於望月格格,你只要安心地享受她帶給你的一切就好,無論是折磨還是寵愛,都是你人生中最美的一部分。」
男子說完,就此消失不見了。
留下於勇一個人,鬱悶地琢磨著他說的那些話,「我草,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依照你的觀點,被她折磨致死也是一種幸福了?話說我可不想被她吸干血再吃掉大腦呢,我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